和曉琳聊了會兒,心情才慢慢平復,然后一覺睡到了快晌午時分。
昨晚的暴雨把大地澆了個透,發了芽就沒怎么長的莊稼喝飽水后一夜之間冒了老高,空氣也涼快了不少,看來今天不用開空調了。
晚上我又做了那個夢,還是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環境里,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近乎用爬的方式來到樓頂,她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身體失去力氣般癱軟在地,先是抽泣,接著痛苦地哀嚎。
她雙手緊握成拳,頭一下一下往地上撞,“老天,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求你憐憫……”
我又掙扎著從夢里醒過來,眼角依然有淚。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自己很心疼夢里那個女人。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外公外婆去村辦公室開會,我一個人在家,外面已經下了涼,我搬了把躺椅到院子里乘涼。
今晚的月光很亮,把周圍的一切照得用肉眼都能看清,我不禁對著月亮走神了,這一刻體會到了什么叫‘月色如醉’。
正當我陶醉著附庸風雅之時,我的脖子突然被一條胳膊從后面死死勒住,呼吸驟然變得困難,脖頸處的動脈突突跳動,被扼制住的喉嚨難受得想要嘔吐。
是她!她又來了!
是誰?到底是誰想要殺我?我都躲到鄉下了她還找得到,她到底是誰?
“去死吧!去死吧!你死了就好了!”
她的胳膊死死勒住我,能進入我胸腔的空氣越來越少,我拼命掙扎,雙手卻怎么也掰不開她的胳膊,她明明那么瘦,胳膊上摸著都沒肉的,怎么力氣那么大呢?
“你去死!去死!你不應該活著!”
她在我耳邊說出一句句惡毒的咒罵。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害的!”
可我分明不認識她啊?
強烈的求生欲讓我迸發出巨大的力量,雙手伸向后面胡亂朝她拍打,我的脖頸仍被她牢牢控住,我快要沒有力氣了,曲起手肘擊打她的腹部。
這招好像有用,我明顯感覺到她勾住我脖子的力道有一絲松懈了,我又用肘部持續擊打她腹部,在她吃痛放松力道的時候猛一閃身推開她。
她后退幾步跌坐在地,我也因為筋疲力盡而癱軟倒地。空氣大股大股的進入我的胸腔,我拍著胸口咳個不停。
“你……你是誰……”我的質問微弱如蚊蠅。
現在不是單獨跟她對峙的時候,我得趕緊找人救援。
目光瞥到掉落在地的手機,我連滾帶爬的過去撿起手機然后沖進屋里關上門,又跑回自己房間鎖上門,我這才放下心來,抖著手給外公打電話。
外公聽我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忙答應我立刻回來,又給鄰居打電話讓鄰居先來家里看看。
掛了電話,我一顆心狂跳如雷,不知道那女人還在不在外面,我又好奇又害怕。
鄰居一手打手電一手拿棒子在屋里找了個遍,屋前屋后全部檢查一番,卻只有院子里翻倒的躺椅仿佛能證明我剛剛的遭遇是真的。
和外公一起開會的村民們聽說我在家遭了強盜,紛紛跟著外公來家里幫忙,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說村里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平時連外人都很少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