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件很嚴重的事,被馮三娘這般說來,像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楚歡靈沒想到表面看起來再正經不過的馮三娘,內心深處醞釀卻著這么一個瘋狂的計劃。
“既然你答應了,我就與你說說要注意些什么。”
馮三娘看著楚歡喜的眼睛認真道。
“我什么時候說我答應了?”
楚歡靈滿頭霧水。
“你不拒絕又不說話不就是答應了么。”
這解釋合情又合理,況且楚歡靈本也沒打算拒絕。
之前的質疑也只是因為對馮三娘莫名的決定一時感到無措而已。
“那好,三娘你和我說說,我要幫你做些什么?”
馮三娘沖楚歡靈招了招手,待楚歡靈過去后,又是一她將耳朵靠近她。
楚歡靈覺得耳朵癢癢的,是馮三娘湊近她耳鬢私語.。
“李老爺名錢一,做糧食倒賣生意的,靠著戰事賺了不少錢,一日前他已經來過這別苑,按理說下次過來應是四日后,但他既然將你買來,或許明日就會過來。”
與馮三娘貼的極近,楚歡靈不由自主的細細打量著她。
看著看著,楚歡靈透過領口袖口,發現馮三娘被遮掩的肌膚上滿是傷痕。
有條狀的鞭傷,也有火燙的疤痕,加上零星的齒痕。
無一不在告訴看見它們的人,馮三娘凄慘的處境。
看著那一道道被人為凌虐留下的烙印,楚歡喜不由自主伸手緩緩拂過衣物沒遮住的一處,眼淚一滴滴掉落。
喃喃道∶“疼嗎!”
馮三娘又羞又氣,羞的事自己不堪的事被他人知曉,氣的是楚歡靈聽她說話居然走神。
況且還是如此重要之事,雖然她表現的不在意但她心里清楚,若行事失敗,她們迎接的不會僅僅是一頓毒打,輕則直接喪命,重則被殘虐致死。
可楚歡靈的眼淚又讓她說不出斥責的話,她知道楚歡靈哭泣是為了她,是在可憐她。
但她不需要憐憫,她現在只想逃離這魔窟。
“不疼,你不用在乎這些,好好聽我說話就行。”
馮三娘語氣冷了下來。
“啊,對不起,我有認真聽的。”
楚歡靈意識到自己的走神令馮三娘不喜,立即道歉。
“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一步都不能有錯,不然我倆都要遭殃,知道么?”
怕楚歡靈意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馮三娘特意強調了一遍。
“我知道的,你繼續說。”
見楚歡靈誠懇的態度不似作偽,馮三娘才繼續道∶
“我本來計劃在李錢一召我侍寢的時候動手,但這樣很多事情就不能顧及,你來了,他到時候必定會召你的。”
說到這,馮三娘緊緊握著楚歡喜的手。
“你別慌也別怕,誘惑他,拖住他就行,一直拖到我來救你,只要你能將李錢一困在房里,他的侍衛就不會遠離,我才好暗中做事。”
“誘惑?可我不會,我怕我拖不住。”
楚歡靈頓時緊張起來,她眉頭緊蹙,很是苦惱。
馮三娘聞言不語,她勾著楚歡靈的衣袖,將她輕按在凳子上。
一雙柔軟的帶著顆粒感的手在楚歡靈臉上撫摸著,劃過喉嚨,點在心口。
低吟淺唱聲在耳畔響起,酥酥麻麻似一道閃電略過全身。
楚歡靈被馮三娘挑逗的臉頰通紅。
“你干嘛呀!”
“教你誘惑。”
楚歡靈臉更紅了,紅的像是能恰出桃汁。
“我做不來。”
此話剛說出口,那雙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瞬間掐緊了她的脖頸。
喉嚨被束縛,筋脈鼓脹跳動,楚歡靈呼吸困難,使勁扒拉脖子上的手掌。
她感到窒息,倏地,她呼吸到空氣了,馮三娘松開了她。
楚歡靈大口大口呼吸著,眼睛通紅,她捂著脖子,退后幾步,警惕而害怕的看著馮三娘。
“你想殺我?”
“我不想,我只是告訴你,如果你放不下身段去拖延時間,那么這種事就是你日常的經歷,我身上的傷你也看見了,每一次侍寢都是一次死里逃生。”
馮三娘坐在了楚歡靈離開的凳子,她拉開自己算衣袖,觸目驚心的傷痕展現在楚歡喜眼前。
“若你做不到,這就是你的下場。”
楚歡靈被驚到了,實際遠遠比想象更震撼。
先前只是猜測,她都不忍心,現在更是心都在顫抖。
“我做,我能做到。”
楚歡靈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十分堅定。
下定決心后,她盡心竭力的學習馮三娘傳授的技巧。
整整一晚楚歡靈都在反復練習著,一顰一笑雖然做不到勾人心神,但那份青澀更添幾分動人。
次日,馮三娘提著食盒來送飯,飯菜精致可口,據她說,李錢一要求侍妾的衣食住行都必須賞心悅目,所以這些方面到不會被苛刻。
馮三娘帶來的不止早膳,還有幾粒藥丸及一包白色迷魂藥粉。
她讓楚歡喜提前將解藥吞服,等李錢一來時,將粉末融進酒量里,哄著他喝下去,再周旋一些時間等藥效發作。
楚歡靈一一記下,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到。
薄暮酉時,別院傳來馬車停靠聲。
楚歡靈依稀聽見外面仆從的恭敬的迎接聲。
“老爺,您來了。”
“嗯,我新買的尤物在房里么。”
“在的,老爺。”
“好好好。”
李錢一高興極了,哈哈大笑幾聲,笑里淫穢意味十足,油膩又令人不適。
“他來了”,楚歡靈緊張的搓著衣角。
“不要怕,你只需要做你該做的,其余的我會辦妥。”
馮三娘用力握了一下楚歡喜的手,溫暖堅定,為她注入了勇氣,之后轉身推門而出。
楚歡靈一人在房里,閉起眼睛咬了咬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隨即掏出馮三娘給的藥粉倒進桌上的酒壺,
將酒壺晃了又晃,打開一看,真的做到了無色無味,除了酒香別無異味。
做好這件事,楚歡喜就坐在椅上等著李錢一的到來。
“嘭……嘭……嘭”,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中年男子發膩的聲音。
“美人,快開門,你的官人來了。”
楚歡靈坐著不動,靜靜的盯著門口。
“美人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房門被打開,一道龐大的身體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