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燕輕咳一聲,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隨后說道:“我老公的公司最近經營困難,為了拿下一個大訂單,他居然讓我去陪魏老板吃飯?!闭f到這兒,她頓了頓,神情有些黯然。她聲音哽咽,眼中滿是不甘:“我拒絕后,他竟然指責我不懂事,不幫他分擔壓力。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可笑?!?/p>
字神眉頭微皺,沉聲道:“這魏老板,恐怕沒安什么好心。”
孫如燕重重地點頭,眼眶又泛起淚光:“可不是!那魏老板看我的眼神就讓人惡心,我怎么可能……”她聲音發顫,伸手抹了把眼角,“我為這個家操持這么多年,他卻把我當成交易的籌碼?!?/p>
孫如燕看向字神:“我當時就跟他說,做人做事得有底線,這種事我堅決不做。結果,我們大吵了一架?!?/p>
接著,她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講給字神聽。孫如燕一邊說,一邊用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聲音里帶著深深的疲憊。她回憶起爭吵時丈夫那冷漠又自私的嘴臉,眼淚又不爭氣地在眼眶里打轉:“這些年,我為家庭放棄了自己的事業,一心一意為他操持后方,可換來的竟是這樣的對待。”
字神聽得十分專注,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陷入沉思,臉上的神情隨著孫如燕的講述不斷變化,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場紛爭之中。
思索片刻后,字神緩緩說道:“你老公的想法和做法都不對。不過,因為這件事就決定離婚,是不是有點太沖動了?”他彈了彈煙灰,目光懇切地看著孫如燕:“或許他只是一時被生意逼急了,有沒有可能找個機會,心平氣和地再溝通一次?畢竟這么多年的感情,就這么放棄,實在可惜。”
孫如燕態度堅決,語氣堅定地說:“我知道你口才好,見解獨到,但這件事我昨晚就想清楚了。他能想出這種餿主意,說明在他心里,我還不如錢重要。和這樣的人過日子,早晚會走到這一步。與其以后受更大的傷害,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
字神輕嘆一聲,將煙頭掐滅在石桌上的煙灰缸里,抬手揉了揉眉心:“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勸。只是往后的路,恐怕要比你預想的更難走?!彼痤^,目光里滿是擔憂,卻又帶著幾分鼓勵,“但我相信,以你的性子,定能把日子過得精彩?!?/p>
孫如燕面露羞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可能要在這兒住一段時間,不會給你添麻煩吧?吃飯的費用我還是出得起的?!彼痛怪酆煟种笩o意識地攪動著衣角,像是有些忐忑:“我心里實在沒個好去處,這兒讓我覺得安心?!闭f罷,她抬眸望向字神,眼神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期待。
字神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字神雖然沒什么大本事,但還不至于被如燕小姐吃窮?!彼砩夏枪删又L,盡顯無遺。
孫如燕被字神的話逗得破涕為笑,緊繃的肩膀徹底放松下來。她端起微涼的茶杯輕抿一口,感受著茶水里殘余的暖意,將心底最后一絲委屈也熨燙平整。涼亭外的蟲鳴聲漸起,月光透過藤蔓在石桌上灑下斑駁碎影。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字神突然開口說道。
孫如燕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神色,語氣帶著期待:“好啊!我猜你講的故事肯定特別精彩?!?/p>
故事發生在三年前。
那時,人稱“大美女”的女子,其丈夫鄭老板的公司在經營上遭遇重大危機,急需一筆數額龐大的銀行貸款來維持運轉。一旦這筆貸款無法落實,公司資金鏈就會斷裂,等待著的只有破產的結局。
鄭老板四處奔走,托關系、找門路,甚至不惜拉下臉面去求那些曾經有過交情的商界伙伴,可籌集到的資金與所需數額相比,不過是杯水車薪。
就在鄭老板四處碰壁之時,有人給他指了條“明路”:銀行行長大權在握,只要能把行長“伺候”好了,貸款的事或許就能柳暗花明。聽聞此言,鄭老板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可很快又陷入了新的糾結,畢竟所謂“伺候”的方式,他心里再清楚不過。
為了這筆貸款,鄭老板幾乎打通了銀行所有的關系環節,可唯獨行長始終不肯簽字,導致貸款遲遲無法發放。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公司的困境愈發嚴重,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
那段日子,鄭老板在家里急得焦頭爛額,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就在他絕望之際,偶然看到剛從浴室出來的妻子——那位光彩照人的大美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妻子就是能打開銀行“保險柜”的那把“金鑰匙”。
鄭老板握緊妻子的手,眼神中滿是愧疚與無奈,聲音沙啞地說道:“親愛的,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只有這一個辦法能救公司。只要熬過這一關,以后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大美女望著丈夫憔悴的面容,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大美女望著丈夫布滿血絲的眼睛和眼角新增的皺紋,想起這些年兩人攜手打拼的日子,想起曾經那些溫馨的承諾與誓言。她深知丈夫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出此下策。內心的掙扎如洶涌的潮水般襲來,道德與現實的天平在她心中不斷傾斜,最終,對家庭的責任與擔憂還是占據了上風。
起初,大美女堅決不同意丈夫的提議。但鄭老板向她詳細分析了公司的嚴峻形勢:如果貸款拿不到,任憑他有再大的本事也無力回天,公司破產已成定局。一旦公司破產,他們的家庭也將隨之分崩離析。到那時,大美女不僅再也享受不到高檔服裝、奢侈品和高級化妝品,甚至連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
這番話讓大美女明白,無論愿不愿意,她都必須有所行動。大美女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中自己精致的妝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梳妝臺上的口紅,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可能發生的場景,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她努力讓自己鎮定,可雙手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
“你難道不能用錢把這事解決了嗎?”大美女還在猶豫,提出了這個自認為可行的辦法。
鄭老板無奈地攤開雙手,苦笑道:“親愛的,如果花錢就能解決,我怎么會舍得讓你去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