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復一日,整整一個月皆是如此。都說國外是天堂,女碩士剛來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可她現在不是在天堂,而是在地獄。
更糟糕的是,即便她精打細算,酒吧微薄的收入也僅夠勉強維持最基本的生活開支。這與在家的日子形成了鮮明對比,曾經在家里,她想吃什么,父母都會毫不猶豫地做給她吃,生活舒適又愜意。
深夜蜷縮在狹小出租屋的她,望著斑駁的天花板,淚水無聲滑落。曾經求學時那些關于理想與未來的憧憬,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支離破碎,她不甘心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在生活的泥沼里艱難掙扎。
她曾試圖在工作之余尋找其他兼職機會,可奔波多日,得到的回應要么是時間沖突,要么是薪資同樣微薄。看著存折上所剩無幾的余額,聽著肚子時不時傳來的饑餓聲響,她在生存的重壓下愈發感到窒息,每一個夜晚都在自我懷疑與不甘中輾轉反側。
她有些同學家境優渥,了解到她生活拮據后,偶爾會邀請她聚餐改善伙食。但她心里清楚,這種來自他人的幫助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她的經濟困境。
就在她為經濟狀況焦頭爛額時,一次偶然的閑聊,讓她窺見了酒吧收入的“潛規則”。
那天深夜收工后,一位年長的女同事癱坐在員工休息室的角落,涂著艷麗指甲油的手指夾著煙,煙霧繚繞中,對方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傻丫頭,光靠死工資哪夠?得學會讓客人心甘情愿掏小費。”
這話像根刺扎進她心里,可看著同事手腕上新換的金鐲子,她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正站在道德與生存的懸崖邊搖搖欲墜。
她低頭盯著自己磨破的工鞋,鞋底沾著不知哪桌客人灑落的酒水,黏膩得讓人作嘔。同事吐出的煙圈在頭頂盤旋,和休息室里混雜著香水與汗味的空氣攪在一起,嗆得她眼眶發酸。
那些在課堂上反復討論的學術倫理、職業尊嚴,此刻竟敵不過同事腕間明晃晃的金鐲子,像個荒誕的笑話。她張了張嘴,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發不出任何辯駁的聲音。
休息室的白熾燈嗡嗡作響,在地面投下一片慘白的光暈,映得同事嘴角的笑容愈發刺眼。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已在生活的圍追堵截中退無可退,所謂的底線正隨著每個饑腸轆轆的深夜、每雙充滿暗示的眼睛,一寸寸崩塌瓦解。
老板發放的工資只是小頭,客人給的小費才是收入的主要來源。但她也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客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慷慨解囊,想要獲得豐厚的小費,必然要付出代價。
酒吧里那些衣著光鮮的女同事,踩著細高跟周旋在卡座間,指尖隨意接過客人遞來的鈔票,嘴角掛著程式化的笑。她們脖頸處時常浮現可疑的紅痕,卻用昂貴的香水掩蓋疲憊,用新做的美甲炫耀收獲。
而她攥著寥寥無幾的工資單,看著賬單上即將逾期的房租,胃部突然傳來尖銳的絞痛——那是連日來饑一頓飽一頓留下的病根。當客人油膩的手掌擦過她手背,硬幣砸在托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時,她終于明白,所謂的“潛規則”,不過是將尊嚴碾碎了,混著血淚一口吞下的生存游戲。
然而,每當想到自己堂堂碩士學歷,卻要忍受那些舉止粗魯的外國客人的摟抱和輕薄,她的內心就泛起一陣惡心與抗拒。
在這種艱難的處境中,她又咬牙堅持了一個月,最終實在難以支撐下去。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維持現狀,白天讀書、晚上工作,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長此以往,身體必定會被拖垮;二是放下尊嚴,通過迎合客人獲取更多小費,這樣每周只需工作四天,就能有三天時間好好休息。
經過反復的權衡與痛苦的思索,她最終還是無奈地選擇了后者。
她向酒吧老板坦誠自己的工作意向后,鄭重提出了一個關鍵條件——堅決不出場,拒絕被客人帶離酒吧。她心里十分清楚,一旦跟隨客人離開酒吧,等待她的將會是難以預料的危險處境,以及可能發生的不堪之事。老板沉吟片刻后,點頭同意了她的條件。就這樣,她懷揣著對未知的不安,踏入了這個陌生又充滿誘惑與危險的世界。
當她顫抖著涂好艷麗的口紅,換上暴露的低胸短裙,鏡子里的自己像是被陌生的軀殼囚禁的困獸。第一次主動依偎進客人懷里時,酒氣熏天的呼吸噴在耳后,她強忍著胃里的翻涌擠出笑容,指尖捏著嶄新的鈔票卻感受不到溫度。那些曾經視若珍寶的學位證書,此刻正躺在出租屋的抽屜深處,被歲月蒙塵,無聲控訴著現實的荒誕。
初入酒吧工作時,她的內心被緊張與恐懼緊緊籠罩。作為一名女碩士,她在忐忑中暗自安慰自己:只要不涉及過分親密的身體接觸,或許還能勉強接受這份工作。
她小心翼翼地與客人保持著安全距離,每一次舉杯都帶著幾分拘謹與不安。眼神中藏著警惕,時刻留意著客人的舉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越過了自己堅守的底線。
可即便如此謹小慎微,酒吧里暗流涌動的危險與潛規則還是漸漸露出了獠牙,她不得不直面這份工作遠超想象的艱難與屈辱。
幸運的是,大部分客人都還算通情達理。只要她明確表示抗拒,對方不會強行逼迫,但陪酒卻是這份工作無法逃避的任務。
那些看似溫和的酒精,實則像隱藏在暗處的利刃,在不知不覺間將她推向困境邊緣。她原以為只要守住底線,陪酒不過是一份略顯辛苦的工作,卻未曾想,一杯杯下肚的不僅是酒水,更是將她拖入深淵的繩索。
酒精不僅侵蝕著她的身體,更在一次次推杯換盞間消磨著她的意志。每次陪酒結束,她都像被抽走了靈魂般疲憊不堪,可生活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只能強打精神繼續面對。
在此之前,她從未有過飲酒的經歷。
剛開始陪酒不久,她便遭遇了一位酒量大得驚人的男客人。那人態度強硬,執意要拉著她拼酒。在對方的百般糾纏下,她實在難以推脫,只能硬著頭皮奉陪。可她哪里是對方的對手,沒過多久,便不勝酒力,醉意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