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你說的,他長得帥氣,咱女兒難道不漂亮?他顯得儒雅,咱女兒多文靜。他一肚子的學問,咱女兒還是碩士呢。”她急促的話語里滿是護犢之情,眼眶都微微泛紅。
俗話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乖。在老太太眼里,女兒就是嬌艷欲滴的鮮花,字神即便優秀,也不過是凡夫俗子。鮮花配他,那是他天大的福氣。
老太太胸脯劇烈起伏,哽咽著指著老頭子:“你就知道潑冷水!女兒的幸福難道比不上你眼里虛無縹緲的工作?”她顫抖著雙手,抓起針線筐里的布料用力撕扯,“咱們女兒這么好,難道連追求幸福的資格都沒有?”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像是她破碎又倔強的堅持。
老頭子深知此時和被情緒裹挾的老伴講道理無異于火上澆油,于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嗯,你說的都對。”他敷衍地應著,手里的收音機都快被轉得變了形。
老太太見老頭子松口,眼睛瞬間亮得像點了兩盞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勁搖晃:“你個老頑固,終于開竅了!”她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找工作哪有找對象重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工作起來才更有勁兒!”說罷,她又湊到老頭子耳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你就聽我的,準沒錯!”
見老頭子不再反駁,老太太臉上的怒容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憧憬的笑意:“雖說字神比起咱女兒來,有所不如,總體上看,還算是不錯。他要是能娶到咱女兒,那就是他祖上積德,燒了高香了。”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眼神飄向遠處,仿佛已經看到了女兒的喜事。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老太太突然回過神,湊到老頭子跟前:“我說老頭子,女兒也不小了。既然咱女兒看上了,要不咱們想辦法給他們撮合撮合?”她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女兒要去見他的時候,咱們都跟著去,見風使舵,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反正要想辦法把他們二人弄到一塊。”
老頭子終于放下收音機,皺著眉頭正色道:“我說老婆子,咱女兒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工作,不是忙著嫁人。”他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可看著老伴興致勃勃的模樣,又悄悄把后半句“再說八字還沒一撇”咽回了肚子里。
老太太一聽就急了,又開始拍大腿:“找工作哪有個準頭?緣分可是不等人的!你就知道拿工作說事,女兒上次提起字神時,那臉紅的樣子,你是沒瞧見?這要再不抓緊,煮熟的鴨子都要飛了!”
“他那么有錢,女兒還找什么工作?難道說,他連自己的老婆都養不起?”老太太這么說道。
老太太曾親身拜訪過字神的家。單說那寬敞氣派的花園,三層高的精致小洋樓,還有專門伺候生活起居的保姆,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字神非同一般的經濟實力,絕非普通工薪階層能夠相提并論。
“我認為,女兒還是應該以自立自強為根本。要是一味依靠男人生活,恐怕并非長久之計。”老頭子說出這番話,字字在理,引人深思。
老太太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能傍上字神這樣的金龜婿,后半輩子衣食無憂,還用得著辛苦工作?那些大道理說得好聽,可哪比得上實實在在的富貴日子?”
她眼中閃爍著對富足生活的向往,完全聽不進老頭子的勸誡。
老頭子看著老伴被物質迷花了眼,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望著窗外搖曳的樹枝,思緒飄遠,想起身邊不少因過度依賴婚姻而失去自我的女性案例,可眼前固執的老太太,又怎會輕易改變想法呢?
他想起隔壁王嬸的女兒,結婚后辭去工作當全職太太,可丈夫生意失敗后對她動輒打罵,她卻因沒有經濟來源只能默默忍受。這些活生生的例子,都在印證著自立自強的重要性,可惜老伴被字神家的財富蒙蔽雙眼,根本看不到背后潛藏的危機。
現實中,許多女性因為缺乏自立自強的能力,完全依賴丈夫維持生計,往往在生活中過得委曲求全,在家里說話也沒有底氣。還有些女性,由于經濟上的依附,在丈夫面前始終處于弱勢地位,即便發現丈夫在外有不軌行為,也只能選擇隱忍,通過一次次的退讓來維系表面的生活安穩。
老頭子心里清楚,女兒若真選擇依靠他人,不僅要面臨婚姻中的諸多風險,以她的條件,想在這段關系中獲得安穩也并非易事。
即便依靠男人供養看似是一種生活方式,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女性,大多容貌出眾、身材曼妙,這是她們獲取男性供養的資本。反觀自己的女兒,相貌普通,身材也不出挑,根本不具備那些女性的外在優勢,想要過上全職太太悠閑享福的生活,實在是不太現實。
人們常說男人天性好色,孔子也有“食色,性也”的言論,這話確實道出了男人的本性。字神財力雄厚,放著漂亮的女人不娶,卻要選擇一個相貌平平的妻子,這在常人看來實在難以理解。
女兒雖說是碩士學歷,但學歷既不能當飯吃,在視覺享受上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再加上字神在社交圈里向來低調神秘,鮮少透露擇偶標準,誰也說不準他究竟想要什么樣的伴侶。老頭子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可他深知,此刻無論說什么,都只會讓固執的老伴更加抵觸,甚至可能激化矛盾。
老頭子心里明白這些道理,但他卻選擇了沉默。此時老太太正滿心期待、興致勃勃,若在這時潑冷水,不僅會掃了她的興,還可能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夜色漸深,老頭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聽著身旁老伴均勻的呼吸聲,內心的憂慮卻愈發濃重。他望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默默祈禱女兒與字神的見面,不要如自己擔憂的那般,成為一場充滿未知風險的開端。
第二天清晨,女兒剛剛起床,老太太便滿臉堆笑地問道:“寶貝女兒,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見字神呀?”
女碩士洗漱臺前的鏡子映出她略顯疲憊的神色,聽到母親的詢問,她隨手捋了捋凌亂的發絲,動作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就這一兩天吧。”女碩士嘴里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