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翠花嫂和柳茹大姐雖從不與外人議論字神家中之事,但二人私下里偶爾也會交流幾句。
柳茹大姐目光柔和,回憶道:“我照料先生這些年,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如此用心過,這般深情,實在難得。”
柳茹大姐微微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欣慰:“可不是,以前先生總是獨來獨往,清冷得很,如今有了如燕姑娘,整個人都鮮活起來了。”
翠花嫂眼中滿是艷羨,感慨道:“如燕姑娘生得那般天仙容貌,莫說是先生,換作任何男子,只怕都要為之傾心。”
“不得不說,先生真是好福氣,這般出挑的人兒,竟主動傾心于他。”柳茹大姐也跟著感嘆。
“那可不,男人要是有本事,花兒都得追著他開。”翠花嫂眉眼帶笑,連連點頭附和道。
柳茹大姐神色滿是憧憬,接著說道:“每次回家,我都得跟孩子們念叨,你們可得把書念好了,得像你們字神叔叔那樣,等有了本事,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心想事成。”
翠花嫂好奇地湊近,輕聲問道:“孩子們聽了怎么說?”
“嗨,小家伙鬼靈精怪的,竟然問我,‘那我要是想娶老婆,是不是也能有?’”柳茹大姐復述時,又好氣又好笑。
翠花嫂聞言,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壓低聲音打趣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黃瓜苗都還沒破土呢,就惦記著娶老婆了。”她生怕驚擾了涼亭里的其他人,笑聲輕輕的,像是怕驚飛了檐角的麻雀。
柳茹大姐嘆了口氣,接著說:“誰說不是呢,我當時就把孩子臭罵了一頓。可冷靜下來,還是耐心開導他,就拿你字神叔叔來說,他要是想找老婆,那些漂亮姑娘還不得爭著搶著嫁給他。”從她滿含敬佩的語氣里,不難聽出,在柳茹大姐心里,字神就是孩子成長路上的榜樣,她滿心期盼自家孩子也能成為那樣優秀的人。
翠花嫂深有感觸,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老話說得好,‘人窮怪屋低’。仔細想想,這話確實在理。一個人是窮是富,和房子高矮沒啥關系,關鍵還得看自己有沒有真本事。”
她回想起這幾年,自家條件不好,多虧照料字神生活時,得到他不少照顧,家里日子才漸漸有了起色。這讓她愈發明白,只有自身有能力,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沒本事的話,怕是連基本生活都難保障。
其實,她們并不清楚,字神能有如今的成就,固然離不開自身的刻苦鉆研,但更重要的,是他得天獨厚的天賦,或許天賦才是他成功的關鍵因素。
正說著話,預約的客戶到了,手上提著好幾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翠花嫂趕忙迎上前,熱情地將客戶引到涼亭。此時,孫如燕已經挨著字神坐了下來。
翠花嫂笑著給雙方引薦:“這位是先生,這位是夫人。”
日影斑駁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眉眼間透著一股精氣神,整個人顯得格外利落。
只見他快步上前,對著字神和孫如燕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語氣誠懇地說道:“先生好,夫人好。”隨后,他將手中攜帶的禮物遞給了一旁的翠花嫂,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您收下。”
孫如燕面帶溫和的笑意,輕聲說道:“小兄弟,別客氣,請坐。”她的聲音輕柔,讓人倍感親切。
年輕人依言坐下,坐姿端正筆直,仍帶著幾分如軍人般特有的嚴謹。他雙手交疊放在膝頭,眼神中既有求助的懇切,又隱隱透著一絲不安,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道出心中煩憂。
涼亭里一時間陷入了安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打破沉寂。年輕人張了張嘴,喉結動了動,終究還是沒發出聲音,只是低頭盯著自己交疊的雙手,仿佛那上面有著能解開難題的答案。
這時,柳茹大姐端著泡好的茶走了過來,將茶杯輕輕放在年輕人面前。隨后,她與翠花嫂相視一笑,便帶著禮物離開了房間,只留下字神、孫如燕和這位年輕人。
年輕人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后,開始自我介紹:“先生,夫人,我叫劉國軒。之前在部隊當兵,是一名汽車兵。前年退役后,經人介紹,我開始給一位老板開車。”
說到這,劉國軒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他握緊了拳頭,聲音低沉地說:“我在老板身邊做事,看著他和老板娘一路走來,感情一直很好。現在出了這種事,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是個軍人,最講原則,可老板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實在不想看著他走上錯路。”
孫如燕輕輕皺了下眉,關切地問道:“出了什么事?能讓你這么為難。”
劉國軒抬起頭,眼中滿是糾結與掙扎,望向字神和孫如燕,似在積蓄勇氣說出那個難以啟齒的秘密。
字神微微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和敬重:“哦,原來是解放軍同志,當兵保家衛國,肯定吃了不少苦。”
劉國軒眼眶微微泛紅,聲音里帶著一絲哽咽:“在部隊時,我最看不慣這種背叛的行為。可現在,我夾在中間,一邊是做人的原則,一邊是老板的恩情,我真怕勸了老板,反而好心辦壞事。”
字神輕輕拍了拍劉國軒的肩膀,語氣舒緩道:“XZ的風雪最能磨人意志,你這一路不容易。既然你覺得為難,想必老板的事和部隊里的原則起了沖突?”
劉國軒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回憶起當兵的歲月,感慨道:“是啊,我在XZ當兵,那邊的條件確實非常艱苦。不過,年輕人多吃點苦也有好處。這不,退役回來后,有人介紹我去給老板開車。老板就看重軍人能吃苦、時間觀念強,二話不說就錄用了我。”
劉國軒摩挲著茶杯邊緣,眼神里滿是感激:“老板知道我在XZ當兵落下了胃病,特意讓人給我準備養胃的飯菜,還經常關心我的生活。我在城里無親無故,他的照顧,讓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孫如燕聽后,微笑著說道:“看來你這老板對你很不錯啊。”
劉國軒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說道:“夫人,您說得對,老板對我真的特別好,就像親哥哥一樣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