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大叔又比劃了一陣,這次字神卻沒有立刻翻譯。孫如燕著急地拽了拽字神的衣角,嗔怪道:“老公,你倒是快翻譯呀!”
字神看著啞巴大叔狡黠的眼神,臉上露出一抹無奈又好笑的神情,在孫如燕焦急的注視下,故意磨磨蹭蹭,欲言又止。
字神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他問我,跟你睡過覺沒。”
孫如燕倒是一點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轉向啞巴大叔:“啞巴大叔,我們睡了。”
啞巴大叔顯然沒想到孫如燕會回答得如此干脆,先是瞪大眼睛,愣了一瞬,隨即拍著大腿,發出“啊啊”的笑聲,布滿老繭的手不住地在空中揮舞,像是要把這份喜悅傳遞給所有人。
孫如燕被啞巴大叔夸張的反應逗得忍俊不禁,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臉頰因笑意染上紅暈。她輕輕挽住字神的胳膊,眼中滿是幸福與甜蜜。
字神無奈地笑了笑,繼續翻譯:“他說,睡過就踏實了,這下誰都搶不走,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了。”
孫如燕聽了這話,臉頰緋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輕輕捶了字神一下,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卻又忍不住嘴角上揚。
啞巴大叔笑得前仰后合,眼神里滿是對兩人的打趣與祝福,大門外洋溢著歡快又熱鬧的氛圍。
躲在大門后的劉大嬸,將這一幕看得真真切切,每一句話都清晰地落進耳朵里。她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嘆,字神這小子還真有本事,這么出眾的姑娘,竟然就被他收入囊中了。果然,有能力的人到哪兒都吃得開,沒本事的人也只能自怨自艾。
劉大嬸悄悄掩上半開的門,輕手輕腳回到廚房,繼續忙活手中的活計,嘴角卻一直掛著抹欣慰的笑。
而大門外,啞巴大叔笑鬧過后仍難掩興奮,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字神和孫如燕,仿佛還沒看夠這對璧人甜蜜的模樣。
啞巴大叔意猶未盡,雙手又開始比劃起來。字神繼續說道:“他盼著我們早點要孩子,到時候一定要抱來給他瞧瞧,看看孩子像不像我小時候。”
孫如燕臉頰還殘留著未褪的紅暈,一邊笑著嗔怪大叔心急,一邊與字神交換了個甜蜜的眼神。
啞巴大叔見她點頭,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承諾,雙手激動地拍在一起,嘴里發出一連串歡快的“啊啊”聲,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了喜悅。
孫如燕覺得這個啞巴大叔實在有趣,沖他輕輕點了點頭,用眼神傳遞著自己的回應。
告別了劉大嬸家,字神與孫如燕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他們前腳剛邁進家門,呼嘯的風聲便追著卷過屋檐。
透過玻璃窗,只見樹梢被風擰成歪斜的弧線,烏云如同打翻的墨汁,在天際翻涌蔓延。
字神望著陰沉的天色,語氣里滿是關切:“山區風一起,氣溫就會驟降,何況看這烏云壓頂的架勢,多半是要落雨了。咱們就待在客廳里吧,我怕你著了涼。”
孫如燕心頭涌上一股暖意,窗外的風雨仿佛都成了溫柔的背景音。她挽住字神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在他肩頭,享受著這份獨屬于兩人的寧靜與關懷。
孫如燕眉眼彎彎,唇角揚起藏不住的笑意。她踮起腳尖,在字神臉頰上輕輕一吻,嬌嗔道:“你總是這么細心體貼。不過比起閑坐,我更想聽你彈一曲古箏。”她的眼神亮晶晶的,盛滿期待。
字神寵溺地笑了笑,應道:“這有何難?把琴架搬進屋里就行。”說著便起身去搬琴架,木質琴架在他手中穩穩落下,發出沉穩的輕響。
孫如燕忙上前幫忙整理琴凳,又將一旁的軟墊仔細擺好,待字神落座后,她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托腮,目光專注地凝視著心上人,滿心滿眼都是期待與歡喜。
孫如燕目不轉睛地瞧著字神修長的手指在琴弦間起落,發梢垂落的碎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專注的模樣讓她看得入了迷。琴身古樸的紋理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與他此刻溫柔又認真的神情相得益彰。
琴架安置妥當后,字神習慣性地抬手輕撥琴弦,試音的幾聲清響在客廳里回蕩。
緊接著,他調整坐姿,指尖在弦上靈巧翻飛,悠揚的樂聲傾瀉而出。這次,他彈奏的是《漁舟晚唱》,婉轉的曲調如潺潺溪流,似戀人耳鬢廝磨的私語,又仿佛帶著他們置身于靜謐的海邊。夜色中,繁星閃爍,海浪輕拍沙灘,兩人依偎著,任由思緒隨著樂聲飄向遙遠的未來。
一曲終了,字神將琴譜輕輕合上,目光溫柔地落在孫如燕身上,“昨晚沒睡好,今晚早些休息吧。”
孫如燕歪著頭,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撒嬌般說道:“好呀,但你得背我上樓。”
字神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要求逗樂,低低笑出聲,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小丫頭,又開始耍賴了。”
孫如燕雙臂環上字神的脖頸,將下巴輕輕擱在他肩頭,嬌嗔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拒絕我。”說罷,還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側臉。
字神笑著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順勢攬住她的腰,“怎么,拿我和別人比?”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惹得孫如燕輕顫了下,嬌笑著捶他胸口:“就逗逗你,小氣鬼。”
字神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是說,要我把你背上三樓?”
孫如燕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調侃:“怎么,怕背不動?”
字神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沉穩道:“試試便知。”實際上,他對自己的體力心中有數,只是向來不喜把話說得太滿。話音未落,字神已半蹲下身,穩穩地托住孫如燕的腿彎,順勢將她背起。
孫如燕難掩心中的喜悅,像只歡快的小鳥般,輕盈地趴到字神背上。孫如燕將臉頰貼在字神后頸,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他垂落的發梢。樓道里的燈光昏黃,在他們腳下投出搖晃的影子,隨著字神的步伐輕輕晃動。
孫如燕身材苗條,但一米七的身高擺在那兒,體重也有一百多斤。剛踏上樓梯,她便有些心疼地開口:“老公,我可不輕,要是覺得吃力,千萬別硬撐。”
字神腳步穩健,語氣從容:“先背著,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說著,他邁開步子,輕輕松松地朝著三樓走去,步伐輕快。一路徑直走進臥室,氣息平穩,面色如常,完全不見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