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小毅的肩膀微微顫抖著,聲音里帶著深深的自嘲:“我竟然還在期待,期待她哪怕有一絲的愧疚,可等來的,不過是又一場精心編織的謊言。”
他抬起頭,望向夜空中那輪殘月,眼神中滿是空洞與迷茫,仿佛那輪殘月就是他破碎的婚姻:“我曾以為,只要我足夠包容,足夠耐心,就能挽回這段感情,可現在才明白,有些裂痕,一旦出現,就再也無法愈合?!?/p>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半夢半醒之間,她輕手輕腳地上了床,伸手摟住我,聲音里帶著討好的意味:‘老公,對不起,上次的事兒忘了跟你說。本來約好和她去旅游,結果她臨時有事,我就換了另一個閨蜜陪著。那個閨蜜你也認識,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聽著她這番漏洞百出的解釋,我只覺得一陣心寒。她把我當傻子一樣哄騙,恐怕早就和閨蜜串通好了說辭。我強壓下心中的失望,語氣平淡地說:‘不用問了,我信你?!蓪嶋H上,從那一刻起,我對這段感情徹底絕望了。真相究竟如何,已經不重要了。我本以為,只要她肯認錯,愿意改正,看在三年夫妻情分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人都會犯錯,夫妻之間相互包容也是應該的??伤齾s選擇用謊言來掩蓋,這說明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完全意識不到她的行為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她不僅沒有一絲愧疚,反而變本加厲地欺騙我……”
說到這里,郎小毅的聲音漸漸哽咽,眼眶也紅了起來。他顫抖著雙手捂住臉,指縫間滲出溫熱的液體,混著壓抑的嗚咽在涼亭里回蕩:“這些日子,我無數次問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是我給的愛不夠,還是我給她的自由過了頭?”
字神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她做得確實有些過分了?!崩尚∫隳缶o手中的茶杯,骨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從那之后,我每晚都被噩夢糾纏,夢里全是她虛偽的笑臉和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字神伸手輕輕拍了拍郎小毅的肩膀,試圖安撫他緊繃的情緒:“這些事擱誰身上都不好受,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郎小毅苦笑著搖頭,回憶起那天的場景,神情愈發黯淡:“誰說不是呢。當時我跟她說別再追問了,她竟一臉欣喜,還主動提出要過夫妻生活。我實在疲憊不堪,只能婉拒說改天。我側身背對著她,打算休息,可她卻從身后環抱住我,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老公,我們都好多天沒在一起了,你難道不愛我、不想我了嗎?’我只能耐著性子解釋,‘你別瞎想,我當然愛你也想你,只是今天實在太累,完全提不起勁兒。’其實那一刻,我心里滿是嘲諷,從結婚起,她就一直在欺騙我,哪里是真心愛我,分明是沖著我家的財富,想從我這兒撈取好處罷了。”
郎小毅停頓片刻,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她抱著我時,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陌生香水味,那味道不屬于我給她買的任何一款。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個被人精心設計的笑話,所有的溫柔體貼,都成了她表演的劇本?!?/p>
郎小毅放下茶杯,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聲音低沉得仿佛裹著一層砂礫:“那晚她的香水味像根刺,扎得我整夜沒合眼。從那以后,我開始留意她的一舉一動,才發現以前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全都是她背叛的證據?!?/p>
字神眉頭微皺,心中滿是疑惑。郎小毅妻子的異常舉動如此明顯,作為過來人,郎小毅的父母怎會毫無察覺?他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些事,你父母一點都沒察覺?”
郎小毅無奈地聳聳肩,解釋道:“他們察覺不了。我們單獨住一套房子,和父母雖在同一個小區,只是吃飯去父母那兒,睡覺還是回自己家,平日里接觸時間有限,很多事他們根本無從知曉?!?/p>
字神沉默片刻,目光中滿是同情,輕聲說道:“難怪你這些日子如此煎熬,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這么多?!?/p>
郎小毅端起茶杯,卻發現早已涼透,隨手放在桌上,聲音帶著一絲自嘲:“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是不是我太天真,才會被她騙得這么慘?!?/p>
提到后面的事,郎小毅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中燃燒著怒火:“后來,我花錢雇人跟蹤她,果然拍到了她和奸夫在一起的視頻、照片。最讓我震驚的是,她的奸夫竟然不止一個!調查后發現,其中一個就是她口中的‘初戀’。那家伙家庭條件差,自己也沒什么本事,可他們這么多年一直沒斷了聯系。上次她出去旅游,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更讓我憤怒的是,整趟旅行的費用全是她出的,說白了,就是我花錢讓自己老婆和奸夫逍遙快活了整整一周,我簡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冤大頭!”
說到這兒,郎小毅雙拳緊握,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郎小毅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著,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這些證據就像一把把利刃,每看一次,都在我心口狠狠剜上一刀。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跟她攤牌,怎么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字神心中涌起強烈的同情,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實在天理難容。她一次次欺騙自己的丈夫,還挪用丈夫的錢供養奸夫,這般行徑令人發指。
字神暗自下定決心,只要力所能及,一定要幫郎小毅討回公道,出這口惡氣。字神目光堅定地看著郎小毅,語氣沉穩有力:“你先別沖動,既然手里有了證據,咱們就得謀劃個周全的法子。既要把損失降到最低,也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彼⑽⑶皟A身體,伸手按住郎小毅緊繃的手臂,“這事急不得,咱們得從長計議?!?/p>
字神目光銳利地盯著郎小毅,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既然你已經掌握了證據,手里握著她的把柄,大可以直接跟她攤牌,何必還要來找我?”
郎小毅長嘆一聲,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我何嘗不想干脆利落地了結,可心里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說話間,字神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遞向郎小毅。郎小毅輕輕擺了擺手,態度誠懇地說道:“先生,我不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