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立在雙穴墓室前,指尖輕輕撫過并排雕刻的盤龍紋,龍鱗在微弱的燭光下泛著幽幽的光。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透過這冰冷的石壁,看到先帝的音容笑貌。
康熙皇帝,這位大清的圣祖,一生戎馬倥傯,開創(chuàng)了康乾盛世,如今卻長眠于此。
胤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涼,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zé)任,不僅要守護先帝的陵寢,更要輔佐雍正,延續(xù)大清的輝煌。
“十三哥,工部要在先帝棺槨旁加設(shè)兵器架……”身后傳來一陣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穆曇簦ね踉识Y捧著《皇輿全覽圖》疾步而來,額角還沾著欽天監(jiān)的朱砂。
他的腳步有些急促,顯然是剛剛從工部趕來,連頭上的發(fā)簪都微微歪斜。
胤祥微微皺眉,劍鞘輕輕點在地宮的平面圖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沉聲道:“按舊制,陪葬武庫該在耳室。”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地宮的平面圖鋪在地上,上面標(biāo)注著各個墓室的位置和用途。胤祥的目光落在耳室的位置,那里才是兵器架的正確安放之處。
“是,十三哥說得對。”允禮連忙點頭,他的目光落在圖紙上,卻突然被一張半透明的熏香箋吸引。
那是甄嬛昨日送來的,上面散發(fā)著淡淡的檀香,仿佛還能看到甄嬛親手書寫時的神情。
允禮心中微微一動,卻不敢多言。
就在這時,允禮袖中的螭紋璧不慎滑落,正撞上胤祥腰間的夔龍佩,金玉相擊聲在墓道回響如鐘磬。
胤祥微微側(cè)身,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螭紋璧,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這螭紋璧是允禮的貼身之物,上面刻著復(fù)雜的螭龍紋,與他的身份相稱。
然而,此刻它卻意外滑落,似乎預(yù)示著什么。
“十七弟,小心些。”胤祥將螭紋璧遞還給允禮,語氣中帶著一絲關(guān)切。
允禮接過玉璧,心中微微一暖,卻也有些不安。
他知道,十三哥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有著更深的含義。
與此同時,景仁宮內(nèi),皇后正對純元皇后的妝奩出神。
純元皇后,這位先帝的皇后,一生傳奇,她的妝奩中藏著無數(shù)的秘密。
皇后坐在妝奩前,手指輕輕摩挲著奩上的花紋,眼神中帶著一絲迷離。
純元皇后曾是她的婆婆,也是她一生的榜樣,她希望能從純元皇后的故事中找到自己的道路。
“娘娘,奴婢該死!”剪秋突然打翻了螺子黛,青金石粉在鳳履上繪出詭異的紋路。
皇后微微皺眉,正要斥責(zé),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那紋路似曾相識。
她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這……這像是八爺府暗樁的聯(lián)絡(luò)圖!”
窗外,驚雷劈中老槐樹,焦黑的樹干里竟掉出半卷染血的《梅花三弄》曲譜。
皇后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這絕非巧合。
八爺黨余孽未除,他們?nèi)栽诎抵谢顒樱噲D顛覆雍正的統(tǒng)治。
皇后心中暗想:“必須去請怡親王,十三爺智勇雙全,一定能找到解決之道。”
“去請怡親王。”皇后撫著心口處的紅梅刺青,那刺青是她對先帝的紀念,也是她權(quán)力的象征。
她忽然將鎏金護甲插入妝奩暗格,機關(guān)彈開的剎那,先帝賜給胤祥的鎖子甲赫然在目——康熙四十七年廢太子時,這件護具本該隨葬陵寢。
然而,它卻出現(xiàn)在這里,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養(yǎng)心殿內(nèi),皇帝對著軍機處密報冷笑:“老八的余孽倒是會挑地方。”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冷冽,手中的奏折上夾著一朵干枯的海棠,花瓣上的墨跡拼出“雙龍佩”三字。
這是八爺黨傳遞信息的暗號,而雙龍佩正是胤祥的佩飾。皇帝心中明白,這背后一定有胤祥的影子。
“臣弟已讓粘桿處盯住十七弟府上的琴師,上月他往甘露寺送過批桐木。”胤祥解下佩劍,輕輕壓在折子上,他的動作熟練而沉穩(wěn)。
皇帝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你總是這般周全。”
皇帝忽然咳嗽,龍涎香混著血腥氣彌漫開來。
胤祥心中一緊,他知道皇帝的身體狀況不佳,卻也無可奈何。
他割破手腕,將血滴入藥碗的動作太過嫻熟,候在屏風(fēng)后的允禮攥緊了盛參湯的玉碗——那碗沿刻著的螭紋,與他被迫上繳的兵符紋樣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