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樓,手臂就被人從旁邊挽住了。
“清黎,你走得好快,我都沒跟上。”杜茜茜纏過來問,“你剛才去哪啦?”
“沒去哪。”姜清黎抽回手,“找我什么事?”
杜茜茜一愣。
姜清黎從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她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
但白依依是杜茜茜的眼中釘,肉中刺。
她自己沒法干掉白依依,自然不肯放棄姜清黎這個好用的工具。
杜茜茜嘆了口氣,做出憤恨的樣子:“清黎,白依依把你的人都搶走了,你怎么忍得下這口氣?這樣,我記得那個誰,秦學姐明天晚上有個宴會,我們就在宴會上……”
她一口氣說完了整個計劃,一抬眼,卻見姜清黎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不知怎么的,那個眼神讓杜茜茜有點害怕。
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杜茜茜咽了咽口水:“怎么了清黎,你心情不好?我懂,誰被搶了都會這樣,我這不是在幫你出頭嗎……”
姜清黎勾唇:“是幫我出頭,還是想我和她鷸蚌相爭,你好坐收漁翁之利?”
杜茜茜心里瞬間咯噔一下。
然而姜清黎沒給她解釋的機會,徑直進了射擊訓練場。
射擊課通常兩兩一組。
赤昀跟朋友進了教室,就有些煩躁,視線頻頻往姜清黎的方向看。
以前每次到了射擊課,姜清黎都會強行拽著他,讓他跟著一組。
這次應(yīng)該也……
赤昀眉頭緊皺,思索怎么拒絕姜清黎。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依依姐一起,一年后他們就會結(jié)婚。
他怎么可能同意和姜清黎。
這么想著,赤昀揚了揚下巴。
幾秒后,視線里出現(xiàn)一道鵝黃色身影。
姜清黎今天穿著鵝黃露肩泡泡袖和牛仔長褲,很日常的裝扮,在人群中卻如同一株清麗的黃色郁金香,讓人移不開眼睛。
進了教室,姜清黎左右看了一會,視線忽然鎖定了這邊。
身邊的獸人起哄:“赤昀,姜大小姐又纏著你了,待會白小姐也來,你可怎么選呀?”
赤昀皺眉,身側(cè)的手指忽然攥緊。
視線里,姜清黎快步走了過來,朝這邊露出一個笑:“找到你了——”
“我不——”
赤昀慌亂開口,然而剛吐出兩個音節(jié),姜清黎卻略過他,朝著后面的人走了過去。
瞳孔在那一瞬間緊縮。
赤昀猛地回頭,不可置信。
卻見姜清黎一把抓住秦牧野衛(wèi)衣帽子,不高興地開口:“別以為把頭轉(zhuǎn)過去我就沒看見你啊,你給我當搭檔!”
一對上視線就別開臉、裝不認識的秦牧野:“……”
姜清黎湊近:“皇子殿下,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獸夫,給雌主當搭檔不是你的分內(nèi)之事?”
秦牧野不接茬,下巴指了指赤昀:“你搭檔在那。”
“那是‘前’搭檔。”姜清黎抓住對方的袖子,“現(xiàn)在搭檔是你。”
她眨巴眨巴眼睛,小聲示弱:“沒人跟我一起,只有你了,秦學長——”
她沒有喊他的全名,也沒有像別人一樣,尊稱他是“皇子殿下”,而是叫他“學長”。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稱呼他。
秦牧野愣了幾秒。
“就這么決定了。”這幾秒空當里,姜清黎抓著他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赤昀身邊的兄弟嗤了聲:“這倆一個留級,一個只知道抱大腿,鐵定墊底!”
他哈哈笑了幾聲,發(fā)現(xiàn)赤昀沒聲音,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正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臉色陰沉,仿佛被搶了重要的東西。
-
更衣室。
秦牧野脫掉上衣,側(cè)身看了眼鏡子。
鏡子里的青年肌肉蓬勃分明,后背錯落著密密麻麻的陳舊疤痕。
他看了幾秒,收回視線,換好作戰(zhàn)服。
作戰(zhàn)服的內(nèi)搭根據(jù)人體設(shè)計,貼身流暢,穿好后再套上寬松外套和運動長褲。
扣緊手腕的束縛帶時,秦牧野忽然想到剛才姜清黎握住自己手腕時,聞到過佷淺的香味。
鬼使神差,他低頭嗅了嗅自己的手腕。
幾秒后,腦袋轟得炸開。
秦牧野意識到自己在干什么,猛地直起身。
鏡子忠實地記錄下青年慌亂的表情。
秦牧野莫名煩躁和心虛,一拳打在墻上。
砰——
結(jié)實的墻面砸下去一個大坑。
秦牧野的手毫發(fā)無損,他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離開。
出了更衣室,姜清黎已經(jīng)在等著了,把玩著手里拿到的訓練槍。
像小孩子得到了一個新鮮的玩具,左看看右看看。
秦牧野走過去,抬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你好了?”姜清黎笑笑,“那走吧。”
姜清黎找秦牧野,也是沒有選擇了。
原主所謂的“姐妹團”感情極其塑料,而在場的雄性,大部分已經(jīng)有了婚約,剩下的對原主觀感也不好……
秦牧野是她獸夫,跟原來的原主也不熟悉,能當搭檔。
雖然秦牧野這個留級的搞不好比她還差,但先應(yīng)付一下。
兩人往訓練場地走的時候,吸引了很多目光。
四周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在往這邊看了。
一般人的婚姻狀態(tài)可能不容易為人所知,但秦牧野是皇室成員,他剛匹配上姜清黎,全星際都知道了。
姜清黎靠近的時候,也有人在往這邊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廢物皇子配個廢物雌性,這不是正好嘛!”
“說實在的,原時默配姜清黎我是覺得可惜,但秦牧野么……他們倆簡直絕配。”
“你聽說過沒,這個秦牧野血統(tǒng)可能有問題,據(jù)說他父親可能不是純血的貴族。”
“還用聽說?去年就有新聞曝光了,他爸其實根本就是沈家在十二城收養(yǎng)的棄獸!”
“原來是個賤種,難怪皇帝陛下對他的婚事根本不上心,給他配了姜清黎那么個貨色,姜家也是瞎了眼,不挑啊……”
他們聲音沒刻意壓低,秦牧野字字句句聽在耳中。
五指緊握成拳,灰藍眸中涌現(xiàn)濃重的厭惡和煩躁。
秦牧野磨了磨犬齒,正要沖上去,卻忽然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忽然對準了那兩人。
“說什么呢?跟我說說看?”
槍口對準其中一人的眼睛,后者發(fā)出短促的尖叫,卻又在看清對方后啞然失聲。
姜清黎歪了歪頭:“怎么不笑了?不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