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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靖康北狩之婉婷傳

第8章:雪夜浴血

子夜未至,黑松嶺下,金兵營地火光沖天,喧囂震耳。篝火高聳,烈焰吞吐,映得雪地猩紅,像血流成河。金兵圍坐火旁,醉態猙獰,粗礪笑聲夾雜女子哭喊,酒氣汗臭血腥味交織,活脫脫人間地獄。戰鼓低鳴,胡笳刺耳,刀鞘叩地,節奏狂亂,催動暴虐狂歡。雪花飄落,融火光,化作蒸汽,模糊人影,似掩飾這場罪惡。

梅妃,被縛木架,錦袍撕裂,露出雪白如玉的肩臂和纖細的腰肢曲線。腕上繩索深深勒入皮肉,滲出刺目的血痕。她青絲低垂,淚痕縱橫的面容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蒼白,曾經高雅雍容的身姿此刻猶如一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鳳凰,性感中透著令人心碎的凄美。她的眼神原本空洞而絕望,唇邊低語著“寧死…不辱…”,卻細若游絲,試圖說服自己。

營地內,金兵肆虐,視俘虜為玩物。幾位妃子縛木架,繩索勒皮肉,錦繡羅衫破碎,羞恥如刀割。宮女境況更慘,被繩索捆作一團,像牲畜般拋棄在雪地里。

其中,高挑的柳兒被麻繩以一種屈辱的姿態捆綁,繩索不僅縛住了她的雙手,還將她的雙膝緊緊綁在一起,迫使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頸上系著的銅鈴隨著她身體的顫抖和金兵的拉扯叮當地響著,這清脆的鈴聲如同嘲笑,放大著她身體的屈辱。那件破爛的紅色裙子撕裂開,露出她飽含青紫傷痕的肩頭,高挑的身形在這種匍匐的姿態下更顯扭曲和屈辱。她英氣的眉眼此刻緊緊鎖著,烈焰般的紅唇被她死死咬住,滲出血跡?;鸸庥痴赵谒竽橆a那顆淡淡的淚痣上,顯得格外醒目。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哭喊哀求,眼中銳利的光芒幾乎要刺穿夜色,那份克制著的、滔天的恨意如同沉睡的野獸,只待時機就會爆發。一個金兵正拽著捆在她身上的繩子,像牽牲口一樣拉扯著她,鞭梢在空中甩響,嘴里罵著粗鄙的笑話。

春桃蜷囚車一隅,破爛淡粉襦裙濕冷貼身,露出肩頸與纖腰曲線,雙手被麻繩緊縛于鐵欄,指節泛白,圓臉埋膝,青紫遍體,淚水滑落,眼神驚懼。小環則被捆在地上,嬌小身軀顫抖,稚嫩面容淚眼晶亮,嘴角滲血,頸上銅鈴叮響。蘭妃瑟縮木架,破爛月白錦袍撕裂,露出雪白肩臂與纖腰曲線,繩索勒腕肉,血絲淌下,青絲低垂,眼神空洞帶順從,淚水無聲滑落。另一宮女,翠兒,為了活命,正卑微地向金兵哀求。

梅妃垂首,淚落,腦海中貴妃血裙愈發清晰。低聲自語:“貴妃…寧死不屈…我卻茍活…為何無此決心…”腕上繩索勒更緊,血流如注,火光映照淚眼,屈辱悔恨交織。

營地一角,宮女不堪凌辱,掙脫看守,撲向篝火。火焰吞噬身,慘叫撕心裂肺,錦裙化灰,火光映紅金兵扭曲臉。金兵哄笑,視之樂。

婉婷伏嶺上巖石后,皮甲毛領遮面,露雙眸,凝視地獄景象。身旁,耶律寒目光如刀,黑披風微顫,似壓抑怒焰。蕭干阿術低聲交換手勢,三十余騎隱暗處,馬蹄裹布,蓄勢待發。婉婷心跳如擂,指撫碧玉簪,指尖微刺,似催她兌誓。

看到柳兒以那種屈辱的姿態匍匐,被像牲口一樣拉扯,婉婷雙眼瞬間充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絲滲出。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幾乎要將她吞噬。

“蠻夷…”婉婷咬牙,低如呢喃,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今晚…她們必須活?!?/p>

耶律寒目光冷峻,緩緩點頭,語氣如冰:“金人血債,血償。但冷靜,婉娘。亂心,救不了人?!?/p>

蕭干爬身側,粗聲低語:“金狗醉如豬,守衛松懈。時機到了!”咧嘴,露黃牙,眼中嗜血,“丫頭,捅馬蜂窩,準備好了?”

婉婷深吸,強壓下滿腔的怒火和恨意,只留下冰冷的決心,低聲道:“為姐妹…無退路。”碧玉簪微顫,似回應誓言。目光落營地一角——親繡雄鷹戰旗,被金兵棄柴堆,似嘲笑故國。咬牙:“那旗…今晚浴血重生?!?/p>

耶律寒輕按肩,低聲道:“記住計劃。蕭干佯攻,阿術掩護,我們直取中軍。救人,殺賊,一氣呵成。婉娘,旗,今晚必揚。”

蕭干低哼:“好丫頭,有種!三聲號角,撤!別逞英雄!”拍婉婷背,轉身比劃,弓手散開,箭搭弦。

婉婷咬唇,淚光映火,貴妃遺言回響:“寧可玉碎…”低聲自語:“貴妃…絕不讓姐妹如此…”匕首滑入掌心,寒光映淚光,復仇烈焰熾烈。

第四節雪夜浴血

子夜,寒風如刃,裹挾雪粒子抽打面頰。三十余騎猶如暗夜幽靈,朝著黑松嶺疾馳。馬蹄裹厚布,踏雪,悶響刺耳。婉婷埋首馬脖子毛領,露雙目,緊盯前方。寒意噬骨,復仇烈焰愈烈。耶律寒一馬當先,黑斗篷獵獵,夜梟撲獵。

黑松嶺險峻,兩側崖壁陡峭,中間狹窄山路。金營扎山口后,火光如獸。計劃:蕭干十人佯攻,制造混亂;阿術弓箭手占高地,火力掩護;耶律寒帶十五精銳,側翼突襲,直奔囚車。

隊伍山嶺前分散。婉婷隨蕭干,貓腰潛行,逼近營地。俯瞰,營地燈火如星,巡邏金兵笑罵粗鄙,戒備森嚴表象下隱藏疏忽。

“丫頭,記好,”蕭干低語,粗糲,“捅馬蜂窩,別犯傻送死。三聲短號一響,撤!”目光如刀。

婉婷點頭,心擂鼓。蕭干揮手,弓手隱暗處,箭上弦。緊握韁繩,指撫碧玉簪,信念磐石。

“放!”蕭干低喝。

火箭劃夜空,火尾如流星雨,砸向金兵糧草堆帳篷。轟然火焰吞噬黑暗。“敵襲!”“著火了!”金兵驚呼此起彼伏,營地沸騰。更多火箭呼嘯,火海迅速蔓延,煉成煉獄。

“殺——!”耶律寒喊殺震天,雄鷹戰旗高揚,金鷹翼閃耀,宣告反抗。蕭干眼中閃狂熱,低吼:“上,丫頭們!”拔彎刀,嗜血光芒。

婉婷猛踢赤云馬腹,駿馬嘶鳴,四蹄如飛,隨隊沖下山坡,直撲混亂營地??謶峙d奮交織,心臟跳裂胸腔,無畏懼——春桃小環梅妃姐妹們化為力量,驅使沖向地獄。赤云通靈,靈活躍過火焰殘骸,沖入喊殺深淵。

金兵猝不及防,亂作一團。有人救火,有人咒罵沖向核心。蕭干揮舞彎刀,斬敵,猩紅血飛濺雪地。婉婷目光死鎖囚車木架,周圍亂成一鍋粥。勒住赤云,高聲呼喊:“春桃!小環!梅妃!”

囚車木架旁,女俘們被殺聲驚醒,瑟縮如鹿。梅妃妃子們縛木架,繩痕勒皮肉,錦袍破碎;小環春桃柳兒等宮女捆地上或囚車,遍體鱗傷屈辱。婉婷聲如驚雷,夜里點燃微弱希望。女俘撲鐵欄,嘶聲喊:“婉娘!救我!”

婉婷翻身下馬,手中耶律寒給鑰匙,顫抖插入鎖孔。鐵鎖“咔噠”脆響,新生號角。

春桃猛地從囚車沖出,劫后余生驚懼,淚痕滿面??裣惨话驯ё⊥矜?,泣不成聲:“婉娘!你沒死!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全身抖厲害。婉婷緊抱春桃,感受真實溫度,淚模糊雙眼。身后金兵混亂,戰旗獵獵,雪花落。冰冷血腥,因重逢溫情不那么絕望。

不遠處雪地,小環被繩索捆一團,像牲畜拋棄。破爛青裙露瘦弱肩膀,脖頸銅鈴叮響。青紫遍布嬌小身軀,嘴角滲血,稚嫩小臉淚眼晶亮,驚恐轉信任。婉婷沖到身邊,抽出匕首,寒光映火光,映她決心。眼神溫柔急切。

“小環!別怕!”聲音安撫,不容抗拒力量。

匕首鋒利,繩索應聲而斷。小環猛地掙脫,嬌小身軀帶銅鈴殘響,一頭撲婉婷懷里。頸上銅鈴滾落雪地,清脆突兀。青裙斷裂破碎,露出單薄肩頸曲線,脆弱令人心疼。緊抱婉婷,抱全世界,稚嫩淚眼晶亮,劫后余生純真依賴。婉婷抱緊她,感受嬌小身軀微顫。背景倒下金兵,若隱若現戰旗。冷白暗紅色調,亂世孩童純真重生,珍貴。

柳兒以屈辱姿態匍匐雪地,麻繩縛手膝頸系銅鈴。破爛紅裙露肩青紫遍體。英氣眉眼緊鎖,紅唇咬緊,左臉淡痣火光映。眼中銳利恨意。金兵倒下,束縛解除。婉婷來到她身邊,手中匕首割斷最后繩索。

繩索斷開,柳兒身體一軟,癱倒雪地,隨即掙扎著踉蹌起身。那雙原本銳利如刀、充滿恨意的眼睛,此刻轉向婉婷,帶著一絲復雜,一絲探究,最終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敬意。她沒有撲上來擁抱,而是伸出手,冰冷有力,緊緊握住了婉婷那雙沾滿血污泥雪卻溫暖有力的手。破爛的紅裙在她起身動作間顫動,露出更多被屈辱和傷痕覆蓋的身形曲線,那份冷傲和堅韌,在屈辱后顯得更加耀眼。

“我…我誤會你了?!绷鴥郝曇舻统?,帶著不自在,更多真誠。緊握婉婷手,仿佛握著戰友情誼。背景倒下金兵,獵獵作響雄鷹戰旗。冷藍暗紅色調,誤解到并肩轉變,亂世珍貴。

梅妃被解開束縛,踉蹌木架下。撕裂深紅繡梅花錦袍,露雪白肩臂纖腰曲線,腕上繩痕血跡。青絲低垂淚痕縱橫。看到婉婷,眼神空洞轉希望,隨后淚眼模糊。像折翼鳳凰重獲生機,性感凄美。她撲向婉婷,緊抱,身體溫軟卻帶著冰冷雪水血腥氣。錦袍滑落,露更多繩痕肌膚曲線。泣語:“婉娘…你…真的沒死…你回來了…”婉婷緊抱,感受顫抖,心刺痛。

蘭妃也被解救,破爛月白錦袍撕裂,露雪白肩臂纖腰曲線,繩索勒腕肉血絲淌。青絲低垂,眼神空洞帶順從,淚無聲。她掙扎著撲向婉婷,身體一軟,倒在婉婷懷里。那雙空洞淚眼,終于有了一絲光彩,是哭泣,也是情感覺醒。錦袍滑落,露更多被繩索勒傷肌膚曲線,性感凄美。

梅妃、春桃、小環、柳兒、蘭妃,以及其他被解救宮女妃子們,在蕭干部下攙扶下,踉蹌向馬匹走去。許多人未騎過馬,跌撞雪地,眼神堅定。錦袍襦裙破碎,遍布傷痕,但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比任何錦衣華服耀眼。

“你們快走!”婉婷厲聲催促,將小環交給義士。春桃抓袖,不舍擔憂:“婉娘!你不走嗎?!”“我還有事!”婉婷決斷??聪蚯蹇涨糗?,被撿起雄鷹戰旗,正被義士高舉。營地中央廝殺未停,愈發激烈。

用力掙脫春桃手,眼神堅定望向營地中央,耶律寒方向。金色雄鷹戰旗,火光中醒目,吸引目光,牽引心。

“快走!去長梁山!”婉婷再催促,不等反應,翻身上馬,猛踢赤云,朝殺聲最濃烈地方沖去。蕭干看婉婷背影,復雜光芒,隨即揮手,粗聲喝:“帶她們走!快!”

馬蹄雪地濺雪花,婉婷耳邊風聲遠處喊殺金兵怒吼身后姐妹驚呼。緊握韁繩,身體疼痛,內心一個念頭——去耶律寒身邊!

女俘們在蕭干和幾名騎兵的幫助下,踉踉蹌蹌地爬上馬背。許多人根本不會騎馬,驚恐地抓著騎士的衣襟,但她們眼中卻燃起了渴望生存的希望。婉婷環顧四周,試圖尋找耶律寒的身影。營地中央殺聲震天,那面金色的雄鷹戰旗若隱若現。沒有看到耶律寒,她的心猛地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你們走!”婉婷做出決斷,轉向春桃和蕭干,“我…我還有事!”她不能丟下耶律寒一個人。

春桃驚呼未及,婉婷已經翻身上馬,猛地踢了一下赤云的馬腹,駿馬嘶鳴一聲,朝著戰旗和殺聲最濃烈的地方沖去。赤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和決心,四蹄如飛,穿過尸骸和火焰,直奔危險的中心。

中軍大帳外,殺聲如潮,金兵的援軍已經趕到,將耶律寒帶領的突襲隊團團圍住。他的戰馬已經倒在地上,黑色的斗篷被鮮血染紅,他揮舞著彎刀,猶如一匹被困的孤狼,頑強地抵擋著十幾個金兵的圍攻。完顏宗弼高高地坐在戰馬上,手中的長刀映著火光,扭曲的面容在火光下顯得猙獰可怖,他一步步逼近耶律寒,殺意如刀:“遼狗!納命來!”

“耶律寒!”婉婷的呼喊聲撕裂了夜空,內心的恐懼被對他的擔憂徹底壓倒。她抽出匕首,催動赤云沖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這片血與火的夜幕。

完顏宗弼顯然認出了婉婷,眼中閃過一絲獰笑:“賤婢!既然找死,便一起宰了!”他調轉馬頭,手中的長刀卷挾著風聲,狠狠地向婉婷劈下。

婉婷不退反進,猛地踢了一下赤云的馬腹。她用力勒住韁繩,赤云發出一聲驚天嘶鳴,前蹄高高揚起,狠狠地踹在了完顏宗弼坐騎的頭顱上。戰馬吃痛,瞬間人立而起,完顏宗弼重心不穩,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落,盔甲撞擊著雪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刺耳異常。

“接??!”婉婷在馬上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匕首用力擲了出去。

耶律寒凌空一躍,穩穩地接住匕首,寒光一閃。他在雪地里一個翻滾,避開金兵的攻擊,趁機逼近摔倒在地的完顏宗弼。金帥慌忙舉刀格擋,耶律寒虛晃一招,手中的匕首猶如毒蛇吐信,狠狠地刺入了完顏宗弼的大腿!

“啊!”完顏宗弼發出凄厲的痛吼。周圍的親兵狂呼著,發瘋般涌上來。

“撤!”耶律寒抓住機會,猛地吹響號角,三聲短促而急促的號角聲響徹夜空,這是撤退的信號。

婉婷策馬靠近,耶律寒一個翻身,輕巧地躍上了赤云的馬背,兩人共騎一馬,朝著營地外沖去。箭雨猶如蝗蟲般射來,一支利矢擦過婉婷的手臂,撕裂了皮肉,火辣辣的痛楚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但她沒有停下,死死地抓著馬背。兩人狂奔,沖出了混亂的金兵營地,一頭扎進了茫茫的雪原之中。身后的追兵喊殺聲漸漸遠去,耶律寒勒住了馬,赤云大口地喘著粗氣,兩人的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浸透,在寒風中冰冷刺骨。

耶律寒手臂環著婉婷的腰肢,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帶著驚魂未定的溫度:“你瘋了?敢沖回來?!?/p>

“彼此?!蓖矜么謿?,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自豪,“你的計劃才瘋?!?/p>

耶律寒發出一聲低低的笑聲,帶著一絲欣賞的意味。他忽然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低頭一看,看到了她手臂上的血跡:“你傷了。”

“小傷?!蓖矜貌灰詾橐狻Kь^,憂慮地望向北方:“蕭干…她們…安全了嗎?”

“應該已經到了安全地。”耶律寒調轉馬頭,望向北方,“此地不安全,金兵的追兵很快就會跟上來?!彼哪抗庠谝股酗@得異常明亮,帶著一種邀請和承諾,“我們…速速去和他們會合。”

夜色像墨汁一樣濃稠,籠罩著茫茫雪原。赤云的馬蹄聲在死寂中回蕩,混雜著寒風的呼嘯。婉婷靠在耶律寒懷里,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和體溫,手臂上的箭傷火辣辣地疼,但心中的那股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她們活下來了,姐妹們也大部分被救了出來。

騎行了大約兩個時辰,遠處雪原上出現了一點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如同指路的星辰。隨著距離拉近,人影綽綽,伴隨著低聲的交談和壓抑的哭泣。是蕭干他們!

耶律寒放慢了速度,待靠近時,蕭干帶著幾個人迎了上來??吹揭珊屯矜霉渤艘或T,蕭干明顯松了一口氣,眼中帶著驚喜和擔憂。

“少主!婉姑娘!”蕭干粗聲喊道,快步上前,“你們沒事就好!娘的,沒看到你們出來,老子這心一直懸著!”

耶律寒翻身下馬,婉婷也跟著跳下,腿有些發軟,差點摔倒,被耶律寒扶住。她顧不得手臂的疼痛,急切地問道:“蕭干大哥,姐妹們呢?她們都安全嗎?”

“都安全,都安全!”蕭干連連點頭,臉上帶著疲憊,但更多的是慶幸,“除了…除了幾個路上病死的,囚車里的都救出來了!一個不少!”

聽到這話,婉婷心中狂喜,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模糊了雙眼。她快步走向那邊的火光。

圍著火堆,一群女眷正蜷縮在一起,身上披著簡陋的皮襖或毯子,瑟瑟發抖。她們臉上的妝容早已模糊,錦衣華服破爛不堪,沾滿血污泥雪,往日的榮華富貴蕩然無存,只剩下滿目的驚恐和疲憊。但當她們看到婉婷走來時,那雙原本暗淡的眼睛里,瞬間爆發出光芒。

“婉娘!”

“婉娘你沒事!”

“婉娘!”

驚呼聲此起彼伏,帶著巨大的驚喜。春桃、小環、柳兒、梅妃、蘭妃…她們都看著婉婷,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春桃掙扎著要起身,小環已經撲了過來,緊緊抱住婉婷的腿,哭得泣不成聲:“婉娘!你沒事!太好了!”

婉婷蹲下身,將小環抱在懷里,輕輕拍打她的背,哽咽道:“沒事了,小環,沒事了。我們都安全了?!?/p>

柳兒也走過來,眼神復雜地看著婉婷,沒有說話,但眼中流露出的敬意和擔憂,勝過千言萬語。她伸出手,握住了婉婷另一只未受傷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梅妃和蘭妃在幾位義士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梅妃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中已經有了神采,她看著婉婷,低聲說道:“婉娘…你…你真是有膽魄…貴妃若泉下有知…”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慚愧,“是我…不夠堅定…”

蘭妃也走上前,低垂著頭,聲音微弱地道歉:“婉娘…我…我太害怕了…對不住…”

“都別說了?!蓖矜么驍嗨齻?,眼神堅定地掃過所有被救出的姐妹,“我們都活下來了。這比什么都重要?!?/p>

她看向蕭干:“蕭干大哥,我們救出了多少人?”

“囚車里原來有三十七人,加上木架上那幾位,一共四十二人?!笔捀苫卮鸬?,“路上病死了兩個,被金兵凌辱致死的…有五個。還有幾個…在營地里趁亂自盡了…都…都是好姑娘?!闭f到后面,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悲傷。

聽到犧牲的姐妹,婉婷心中一痛,但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悲痛。

“我們這邊呢?傷亡如何?”耶律寒走過來,語氣凝重地問道。

“我們死了六個兄弟,傷了十三個?!笔捀苫卮鸬?,眼中閃過一絲悲痛,“金狗那邊…損失慘重!中軍帳被我們突襲,完顏宗弼那廝也被婉姑娘你傷了腿!加上我們外圍制造的混亂,他們損失至少上百人,帳篷糧草也被燒了不少!夠他們疼一陣子的!”

耶律寒聽著匯報,神情嚴肅。這次行動雖然成功救出了人,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然而,能重創完顏宗弼,救出這些掌握著情報、象征著南宋尊嚴的女眷,意義遠大于損失。

“做得好?!币珊畬κ捀牲c點頭,然后看向婉婷,眼神中帶著贊賞,“特別是你,婉婷。若非你那一匕首,完顏宗弼不會那么輕易受傷,我們突圍也會更艱難?!?/p>

婉婷臉頰微熱,低聲道:“我只是盡力?!彼聪虮痪瘸龅慕忝脗?,她們雖然安全了,但未來又在哪里?金人很快就會反應過來,加大搜捕力度。

“此地不宜久留?!币珊抗鈷哌^四周,“金兵追兵很快會跟上來。蕭干,清點人數,處理傷員,我們立刻轉移。長梁山的山勢更險峻,易守難攻,是個暫時的藏身之所?!?/p>

“是,少主!”蕭干立刻應聲,開始組織人手。

婉婷感到手臂的傷越來越痛,血已經浸透了衣袖。耶律寒注意到她的狀況,走過來,輕柔地撥開她手臂上的衣袖。

“箭矢帶著倒鉤,強行拔出會撕裂血肉。”耶律寒皺眉道,他的手有些冰涼,但動作卻意外的仔細,“得處理一下?!?/p>

蕭伯也走了過來,帶著一些草藥和干凈的布條:“少主,讓老朽來吧。這些雪地里的草藥,有止血生肌的功效?!?/p>

在簡陋的火光下,蕭伯小心翼翼地為婉婷處理傷口。箭傷很深,蕭伯用一把小刀剔去了embedded的箭頭,然后敷上搗碎的草藥,用布條仔細包扎起來。處理傷口的過程疼痛難忍,婉婷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她一聲不吭。

蘭妃走過來,小心地遞給婉婷一塊干凈的布,輕聲道:“婉娘…咬著…”她的眼中帶著同情和感激。婉婷接過布,對她感激地笑笑。

在處理傷口時,耶律寒一直站在旁邊,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和緊抿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知道這個女子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但她卻展現出了如此驚人的韌性和勇氣。

傷口包扎好后,婉婷感覺手臂的疼痛減輕了一些。她活動了一下手指,看向耶律寒:“謝謝你,耶律寒。如果不是你…我…我不知道會怎樣?!?/p>

“你也很勇敢?!币珊届o地說道,眼中帶著一絲溫暖。

蕭干那邊已經清點好了人數,并處理了犧牲兄弟的遺體。他們將無法帶走的遺體簡單掩埋,留下了標記,待日后安全再來收殮。氣氛沉重而肅穆。

被救出的女眷們依然驚魂未定,但看到婉婷和耶律寒,她們心中有了主心骨。她們雖然不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但她們知道,是他們從金兵的魔掌中救出了她們。

“婉娘,我們接下來去哪?”春桃緊緊地抓著婉婷的衣袖,眼神中充滿了依賴。

婉婷看向耶律寒。是的,接下來去哪?長梁山只是暫時的避難所,她們不可能永遠藏在那里。金兵會繼續搜捕,她們需要一個更長遠的計劃。

耶律寒的目光掃過火堆旁那些驚魂未定的女眷,又看向蕭干和他的部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對未來的迷茫。他知道,他不僅僅是救出了這些人,更是將一份沉重的責任扛在了肩上。

“去長梁山?!币珊谅暤?,“那里有我們布置的簡易據點,可以暫時休整。未來的路…很長。但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他看向婉婷,眼中帶著一種邀請和信任,“婉婷,你經歷過宋宮的傾覆,了解金人的殘暴,又救出了這些姐妹…你的智慧和經驗,對我們很重要。你…愿意和我們一起,繼續走下去嗎?”

他的話不僅僅是邀請,更是一種認可。婉婷看著他,又看向那些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姐妹們。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到過去,她的命運已經和這些苦難的同胞,和眼前這些抗爭的義士綁在了一起。

她用力地點點頭,眼神堅定而清澈:“我愿意。只要能反抗金人,為我的姐妹、為所有受苦的同胞復仇…我愿意做任何事。”

耶律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蕭干和他的部下聽到婉婷的回答,眼中也露出了欽佩和振奮的神色。他們知道,這位來自南宋宮廷的女子,不僅僅是需要保護的對象,更是他們事業中一個重要的伙伴。

在耶律寒的組織下,眾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受傷的女眷被安排在強壯的義士的馬背上,由專人照料。婉婷的手臂雖然受傷,但她堅持自己騎馬,她需要盡快適應這種狀態。耶律寒將赤云留給了她,自己則騎了另一匹馬。

臨行前,婉婷回頭望了一眼身后逐漸熄滅的火光,仿佛還能聽到營地里傳來的喊殺聲和金兵的怒吼。那里是地獄,也是她重生的起點。她握緊韁繩,碧玉簪在懷中微微發涼,提醒著她肩負的使命。

長梁山,那只是一個臨時的避風港。更廣闊、更危險的雪原和金人的腹地,才是她們未來抗爭的舞臺。

寒風呼嘯,裹挾著雪粒子打在臉上。一行人默默地踏上了前往長梁山的路途。在他們身后,金兵的追兵正在集結,一場更為嚴酷的考驗,正等待著他們。而婉婷,那個曾經柔弱的宋宮繡娘,正一步步走向她注定的命運——成為亂世中一柄最鋒利、最隱秘的復仇之刃。

九面兔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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