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順著那道從九天之上飛流而下的弱水向上攀爬,她腦子里滿是閻王的那句話,逆著弱水而上,就可以到九天之上。
溫妍感覺自己臥在柔軟的軟墊上,看到露骨的雙手,抬眼看到高大的天門。穿著盔甲的侍衛(wèi)看到面前幾乎不可以稱為人的人,她的皮肉被若水腐蝕的可以看見骨頭“你是誰。”
溫妍聽到聲音,想摸著自己的佩刀,卻什么也沒有摸到,她想起來自己的刀早就被若水沖下,她一把推開面前的侍衛(wèi),跌跌撞撞的朝著里面跑去。
所謂的天界,更像是一間很大很大的工坊,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在忙碌,他們翻閱批改著手中的卷軸,對于面容的可怖的溫妍先是呆愣,立即反應(yīng)過來要抓住她,但是她身上逐漸散去的若水氣息讓所有人都望而卻步。
溫妍只知道往前走,她想見到這上界最大的主宰,天道。
最后,溫妍在一棵巨大的樹木面前停下,她通體泛著七彩的光芒,那是一棵巨大的琉璃樹,隨著她而來的眾人都停留在身后不敢上前。
琉璃樹垂下一根透明的枝椏輕點溫妍的頭,只是一會溫妍身上的傷就好了。
“你是天道?”溫妍對著面前的巨樹發(fā)出疑問。
一道空靈而又飄渺的聲音從四處傳來,傳到溫妍的耳中“是。”
“你為何會包庇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讓他們飛升。”溫妍想到了很多很多,有山門前落下的嫁衣,有那具嬰孩的尸骨,有少女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們從未飛升。”巨樹拖起無數(shù)水球,水球漂浮在溫妍四周,她有看到柳月志得意滿的朝著天門飛去,但是沒有入天門就被一道金光打下,在弱水中不斷的起伏化作白骨,但是神魂未消時時刻刻受著弱水灼燒的折磨。
每個水球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溫妍看著這些人還是不甘心,腦海中都是憑什么,天道為什么不出面破除這些個可笑的飛升,要拿著那些凡人的性命誘惑那些卑劣的人。
“為什么,為什么。”溫妍朝著那棵巨樹“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向世人告知,這些所謂的飛升都是子虛烏有。”她眼中噙著淚,她為慘死屠殺下的凡人心痛,在萬般絕望的時候,將自己畢身的靈力化作一柄長刀朝著巨樹砍去“你配做什么天道。”
一個凡人修士何其渺小,就像是一滴水匯入汪洋大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巨樹化出長枝直直插入溫妍的胸膛“放肆。”
溫妍感受到血液在流失,卻還是可以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有趣。”琉璃枝點在溫妍的額間。
溫妍眼前的巨樹開始變得模糊,最后只看得到一團黑。
巨樹化出藤蔓將溫妍包裹起來,化作一個繭“將她從登仙臺丟下去。”
司命神用靈力拖著這個巨大的繭“大人是要對那群人網(wǎng)開一面。”
溫妍只覺得入目一片漆黑,耳邊卻可以聽到天道與諸神的對話。
“他們早已對神沒有了敬畏之心,對自己同族沒有憐憫,沒有轉(zhuǎn)世的死亡是他們最后的歸宿。”天道的聲音像是一根根的尖刺插入溫妍的心中。
她想說,不是的,那些誤入歧途,靠著所謂殺妻證道,走極端屠殺證道的都是少數(shù),更多的是懷著救濟蒼生的修士,護佑著人族。
“早就該如此。”這是一道女聲,語氣中滿是嫌惡。
“但是修士也非全是大奸大惡之徒,也有不少心懷蒼生的。”老嫗的聲音伴著幾聲拐杖拄地的聲音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各種不同的聲音,他們有的是要除掉所有的修仙者,有的則是在勸不要一棍子打死。
最后天道出面打破了這個局面“若是他們可以意識自己自大與卑劣未嘗不會有一條活路。”
一時間四下無聲,靜的可怕,在樹繭里的溫妍更多的是不安。
隨后溫妍耳畔是呼嘯的風(fēng)聲,最后是無數(shù)的水涌入溫妍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