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凌穿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久的她忘記了自己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每天跟著師父上山采藥,背書、練功,日子枯燥又充實,就像她矛盾的個性,甘于平凡又渴望刺激。
手執茶壺給師父斟好了茶,她就要退下做飯,背后響起老頭兒故作深沉的話語:“圣火令再現江湖,必將掀起血雨腥風,哎!江湖有難嘍!”
圣火令?有點耳熟……思凌皺緊眉頭,回身盯著自在飲茶的老頭兒,他從不說廢話,這話是什么意思?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老頭兒細細的品著茶,不時點評幾句:“果然是道地的碧螺春!”思凌不耐煩起來,轉身欲走。
沒有耐心的臭丫頭!
老頭輕咳一聲:“思凌啊,你就不好奇你老夢到的男孩是誰嗎?現在時機到了,他會得到圣火令,你下山找他吧!”老頭一貫神神叨叨瘋瘋癲癲,思凌對他的話不是很上心,聽聽就算了:“我下山?師父不得把自己餓死?還是算了,我對夢里的事兒也不是很感興趣。”
“呵呵!那個男孩是你同胎弟弟,還不感興趣嗎?”注視著小徒弟急切的眸子,老頭又不想說的那么明白:“他是陰山派的,你去找他吧!”思凌垂頭思索了一陣兒,想起那個男孩哭泣的背影就好心疼,最近一二年沒夢到過他,還怪想他的,朝老頭兒拱了拱手告別,步伐似慢實快,云海翻滾,山門轉瞬消失不見。
翠羽湖畔余家莊,總是給人一種熟悉感,在哪里聽過呢?思凌坐在大石上,晃蕩著雙腿,看著不遠處的打斗有些無聊。余光看到個小美人兒在換衣服,有些好奇的走過去細看,長得真不錯!抬頭見一個小子直勾勾的盯著瞧,心里不高興的緊,微一跺腳,一陣風起,旋著塵沙撲了那人一臉。
惡劣的笑了笑,登徒子!
少女系好腰帶,扶正帽子,轉過頭聲音細細的說道:“中玉,我換好了。咦?你怎么了?”“英男,我沒事,就是突然來了一陣風。”邊說邊走,并排而行的二人讓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思凌抬腳跟上,不時的吹一陣風,直把那個中玉吹的灰頭土臉。
尾隨二人進了余家莊,不耐煩聽他們磨磨唧唧,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發呆:英男……余家莊……圣火令……該不會是新蜀的世界吧!那,綠袍難道就是我親弟弟?倒也不難驗證,只要守在這里看黑面來不來就行了!理順了思緒氣定神閑起來。
連日趕路不免勞累,不知不覺打了個盹。
烈火黑面為了圣火令圍攻余家莊,綠袍作為陰山三統領卻選擇冷眼旁觀,置身事外。他站在小山坡上俯瞰整個戰場,眉眼含笑,薄唇之中吐出的話語卻冷冰冰,薄底長靴踩碎了枯葉,那句“蠢貨”隨風飄散。
“蠢貨?”思凌低低咂摸著剛剛夢到的話語,居然只看到大腳丫子就醒了,到底是不是綠袍!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其中一人落地無聲,氣息綿長,有高手!思凌轉頭望去,來人正是黑面,三言兩語就和余氏夫妻打了起來,兩人不是對手,節節敗退,余莊主被打倒在地,黑面以手做爪擒住了余夫人的脖子,猙獰大笑:“苗楓,交出圣火令,我饒你們不死,不然——就要令夫人陪我這些弟兄耍一耍了……”
未盡之語讓人不寒而栗,余夫人不堪受辱,暗下決心:“楓哥,盈兒先走一步,永別了!”
思凌本來沒想多管閑事,再是弟弟的岳母,她不喜歡也白搭,死不死的她一點也不在乎!只是,想起他愛那個臭丫頭愛得掏心掏肺,死去活來,她終究舍不得弟弟像書里寫得那樣,求而不得。出手救了余夫人,和黑面對了一掌,把人護在了身后。
“綠袍?”黑面驚訝低語。
“你眼睛瘸了?”思凌不耐煩。
英男與那個小子破門而出,冒失的撞到了黑面手上,本來思凌都能救,想到什么手慢了一慢,英男就中了幻魔掌,面對黑面逼問圣火令的下落,只知道搖頭哭泣,那小子去攔被黑面一腳踹出,半天沒起來。
冰堡眾人這時也進來了,圍著黑面布上劍陣,黑面卻只看著思凌:“你是誰?為什么壞我好事?”剛剛那個角落明明沒人,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是……陣法?
思凌翻了個大白眼:“要打就打,要走快走,哪個想和你閑聊?姑奶奶和你很熟嗎?”
黑面點點頭,把英男往思凌方向一推,一陣笑聲響起:“山水有相逢,我們后會有期!”
思凌攥著英男衣領,不耐煩不高興寫在了臉上,轉身把人扔在余夫人懷里:“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夫妻帶著女兒速速逃命吧!”桃花眼上下打量著娘倆,好奇的發問:“為了保住圣火令,為了所謂的江湖大義,你們夫妻就敢把女兒托付給不認識的小混混,自己甘愿赴死,這么做值得嗎?”也不聽回答,邁步出了客廳,轉瞬沒了身影。
李亦奇頗為遺憾,那人武功看樣子很好,如果一起走,逃出陰山派的追捕就多了幾分勝算,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安排人把傷員都帶著,往莊外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