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滑過草葉,落到泥土里,太陽還未出來,遠處水天交接之處,有著一抹淡淡的紅霞。靜謐的山林漸漸有了聲音,身后的車簾被掀開。
男人曲腿坐在車沿,看著水面不知想著什么,細白的手臂抱住他,調皮的滾過來躺在他懷里。
“哥哥!在看什么?”
手指搓著豐滿的小下巴,輕輕笑著沒吭聲。
英男不滿極了,扒開寢衣的領子,埋在胸膛上嘬出了幾個紅印子。
扶著后背低頭認真的看著她:“做什么?昨晚沒喂飽你?”
兩人墨發交纏,和在一起隨著清風飛舞,柔膩的后背讓人愛不釋手,靠在她肩頭裹住耳垂舔舐,低低的詢問,略帶沙啞的聲音磁性誘人,心間一麻,人軟在了懷里,大大的眼里水潤潤的,滿滿都是他。
抱著人回了馬車,腳步輕的貓兒一樣,擁著人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不安,緩緩倒在軟塌上,輕輕的嘆息響起:“這里離冰堡近,你要去看看爹娘嗎?”
英男仰頭喘息,昏昏沉沉的沒聽清,只知道看著他俊美的容顏傻樂。綠袍泄了氣,盯著人撅了嘴。笑什么?不應該帶我見爹娘嗎?
翻身擁著人閉上眼睛,按住亂拱的小人兒:“睡覺!哥哥困了。”
白嫩的小腳抬起架在男人腿上,嬌氣的打了個呵欠,像只小奶貓一樣。綠袍愛得不行,三兩下把人抱在懷里,輕輕的搖晃。
漸漸的困意襲來,朦朦朧朧聽見他說:“我們的兒子就叫陸錦揚吧!云中誰寄錦書來,大風起兮云飛揚。”瞌睡一下子跑掉了,向上拱了一下,與他貼著臉,細聲問道:“為什么姓陸?”“那叫綠豆?”
什么嘛!最會挖苦人!“姓余也可以……”手掌在后腰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你想的倒美~原來也不是不行,只你那藍衣服的哥哥姓余——所以,你就別想了!”
和他有什么關系!氣咻咻的翻下去,背對著他躺著,大眼睛瞪著車壁,小腳踹了幾下。
把人摟到懷里,伸腿夾住,固定的動彈不得,溫暖的手壓在小腹上摩挲,呼著熱氣往她耳洞里吹:“為夫昨晚這么努力,兒子來沒來?兒子,你可快點,你娘急的直踹車……”
使勁拍了大手一下,沒提防另一手作亂,呼吸都梗住一瞬,緩過氣,耍起了小脾氣,掙扎著爬起,坐到他腰上,俯低身子瞧著他:“哥哥!你欺負我!”
喉嚨里溢出一聲悶哼,摸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不知說什么好。
“怕你還敢如此!”
“誰說我怕了!我偏來!”
兩只小鳥站在樹邊嘰嘰喳喳,好像在嘲笑小夫妻的膩膩歪歪,女人的一聲嬌啼驚飛了它們,又不死心的落在另一棵樹上啄著羽毛,鳥喙互相啄在一起,好像在互相攀比……
“姐姐偏心!你做什么只教訓我?我都受傷了!”思凌斜睨著跳腳的小少爺,真的沒法把他和綠袍聯系在一起。
“阿清,既然你不服氣,那好!我問你,你怎么受的傷?天雷怎么就追著你劈?你在紙上寫了什么?”
淮清一下子蔫兒了,囁嚅著唇,小聲嘀咕:“我也沒寫什么,只寫了苗在昆侖,誰知你們的天道如此……”抬頭望了望天,吞下了小氣二字。
郎君坐在石凳上,委屈的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狗。
看見門外的石中玉,突然又支棱起來,瞇著眸子冷笑:“石少俠,不趕緊下山找個靠山靠著,來這里做什么!”
石中玉看著對面的男人,有些驚訝他換了裝扮,可能他下一步就要奪了自己的掌門之位吧,可是……“我是掌門人,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哼!
手下靈力旋動,把人吸過來掐著他的脖子,頂著天道壓制掐得咔咔作響,不時還會放松一下,不讓人活也不讓他死。
“掌門人?陰山派我都沒放在眼里!臭小子,你來我跟前蹦跶,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手背拍了拍他的臉頰,啪啪作響:“這是我娘,你以后離她遠一點,懂不懂?”
招手叫出一隊暗衛,冷聲吩咐:“把石少俠送下山,以后見著,格殺勿論!”
抽出一方蘭花手帕,幾只蝴蝶在指尖若隱若現,眉眼不自覺的溫柔下來,仔細的疊好收在懷中,轉頭皺起眉毛,俯身在石中玉的衣襟上,正正反反擦了好幾下手,冷嗤一聲,擺手讓人退了下去。
人都走遠,郎君又開心起來,咧嘴笑出一對梨渦:“姐姐,我厲不厲害?”
抬頭看著云層消散,思凌松了口氣,敷衍的夸了幾句“厲害”,推著人回房休息,自己站在院中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