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人要醒來,綠袍慌忙轉(zhuǎn)身,面朝外側(cè)躺,他有些沒臉面對她,她本來可以不用遭這許多罪,都怪他太孟浪,以為武功高強(qiáng)就能為所欲為,姐姐也罵他,她們是不是討厭他了?
小姑娘探過身子來看他,摸著他額頭嘀嘀咕咕,依稀聽到什么“受傷”,“暗算”的字眼,她又推了推他,看他還不醒,急的下床要請大夫。
攬住她的腰,把人摟在身上:“別去,我沒事兒。”眼神游移不敢看她:“還疼不疼,是我對你不住,我忘了我們有孩子了。”
哪有人道歉看著別處的?笑瞇瞇的捧起大胖臉蛋兒:“不疼了。英男也有錯,英男也忘記孩子了……嗯,就罰哥哥一輩子愛英男~”
“好。”瀲滟的眸子,柔和的神情,讓英男想起他給她祛毒療傷的那些日子,她茫茫然無所依,是他走過來坐下,陽光攏著他,帶她走出那片迷霧,他是她的神明,她沒法不愛他。
低下頭含住薄唇,輾轉(zhuǎn)親吻,直親的兩人都?xì)獯跤酰挪簧岬姆珠_。
“英男,陽春面吃了嗎,好不好吃?”
英男搖頭,咬著唇有些委屈:“不好吃,沒有哥哥煮的粥好吃。”
綠袍笑的胸膛震動,小姑娘又在這兒哄他,偏偏他最吃她這一套。
“好,等著吧,哥哥去做。”
綠袍沒穿披風(fēng),只穿那件棕色蟒紋袍子,寬肩細(xì)腰……翹臀,英男的目光流連了好久,他轉(zhuǎn)身關(guān)門她還可惜的咂咂嘴,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俏臉飛紅,捂嘴倒在床上哀嚎。
思凌聽說綠袍下廚,迫不及待的端著瓦罐轉(zhuǎn)移陣地,小馬扎一放,坐在廚房門口,支著頭笑瞇瞇的看著臭弟弟淘米煮粥,不時的用扇子扇扇火,眼里都是驕傲,袍袍原來真的會做飯!
“姐姐,孕婦有忌口的嗎,菜該做什么?”
思凌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哪知道?明天老大夫還要來針灸,你問他呀。”掀開蓋子看看藥汁,撤了些柴火:“不過她要吃藥,要忌辛辣吧。醋溜白菜片,醋溜土豆絲,糖醋小排,糖醋豆腐,嗯……有葷有素,袍兒啊,就做這幾道菜就行了。”
“袍兒”是個啥稱呼?姐姐生氣了吧,連弟弟都不叫了。幽怨的看著思凌,扶著菜板委屈巴巴:“姐姐,這些菜我不會做。”
思凌扇火的手頓住,直起身子呼呼的給自己扇著風(fēng),瞇著眸子上下打量綠袍,哼笑幾聲:“好小子,算計到姐姐身上來了?怪不得你前腳要做飯,后腳我就收到消息了?還問我做什么菜,擱這兒給我下套呢?”
眼瞅著姐姐發(fā)起了火,綠袍咧嘴笑了笑,眼里一派真誠,他姐姐最吃這一套:“哪能!就是要姐姐教我,您說我做,不用您動手。”
這人,看書的時候讓人心疼,真的在你身邊氣你,還不如在書里看著,狠狠瞪他幾眼,又去扇藥爐子:“行啊,你先切菜,一會兒姐姐教你。”
綠袍笑了笑,熟練的切好配菜,粥好了又端到爐子上煨著,笑著招呼思凌:“姐姐,好了。”
思凌又看看藥汁,藥也熬好了,壓滅了火,不情不愿的去教弟弟,好在綠袍聰明,在她指導(dǎo)下做的像模像樣,味道都不錯。
姐弟倆邊走邊拌嘴,思凌又說不過綠袍,最后氣急了,把藥碗也放到他的托盤上:“飯后兩刻鐘吃藥。”自顧自的就走。
“姐姐,要吃飯了,你干什么去?”
假惺惺,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想我走就直說,我也不是沒眼色的人,這算什么?擺擺手:“我去外面吃。”斜眼睨著綠袍:“袍兒啊,咱下回有話就直說,姐姐不聰明,萬一理解錯了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好啊,下次我一定直說。”語氣欠的可以,思凌聽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甩袖子,走了。
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眸里有些淡淡的笑意,目送思凌走遠(yuǎn)。
柔聲喊醒了小姑娘,她懵懵的坐著,寢衣大敞,圓潤的肩頭都露在外面,幫她攏了上來,她不滿的瞪著他,紅唇微撅:“哥哥,好熱~”還沒等他說什么,淚珠珍珠一樣的滾了下來:“哥哥,我好熱,每年的這時候我都要用冰的~”
用冰啊,摸了摸柔順的長發(fā),輕聲道:“明天問問大夫,英男乖,忍一晚上好不好?”
小丫頭用力揪著衣服,幾下脫下來扔到他頭上,聲音嬌蠻:“不要乖!那我要吃冰碗!”
馨香撲面,控制不住的咽口口水,等拿下寢衣,她穿著淡青色繡牡丹的小衣迎面撲過來,綠袍被刺激的手都抖了抖,聲音倒是平穩(wěn):“不行,涼。”
英男氣壞了,柳眉倒豎:“那我要喝冰鎮(zhèn)梅子酒~”
綠袍搖頭不語。
英男氣得瞪起了眼睛,想到了什么又放柔了身段,輕輕搖晃著綠袍的肩膀,嬌滴滴軟糯糯:“哥哥~那英男想喝酸梅湯~”
綠袍含笑彎眼:“好,不過只能喝溫的。”等了一會兒,抱著她坐在圓凳上:“夫人,現(xiàn)在能吃飯了沒有?”頭搭在她肩膀上清淺的呼吸,嗓音撩人心弦:“都是為夫親手做的,夫人賞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