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掠過廣場,雪清霜攥著披風邊緣的手指微微發白。她望著祭壇上此起彼伏的光芒——有人因覺醒強大的武魂歡呼雀躍,有人捧著廢武魂掩面痛哭,空氣中浮動著興奮與絕望交織的氣息。身旁的風凜川不知何時攥緊了拳頭,琥珀色眼眸里滿是不安
“完了完了...“少年蹲在祭壇邊緣,盯著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要是覺醒出破抹布武魂,我爹就要把我丟到冰封森林喂雪熊!“他突然抓住雪清霜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還有魂力測試...萬一水晶球連個屁都不亮,我娘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雪清霜剛要開口安慰,卻見風蕭毅披著斗篷走來,老國王布滿皺紋的手同時覆上兩個孩子顫抖的肩頭:“該你們了。“
風凜川的喉結劇烈滾動,雪清霜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恍惚間聽見外祖父問:“誰先來?“
廣場陷入詭異的寂靜。兩個孩子像被凍住的麻雀般僵在原地,風凜川偷偷往雪清霜身后縮了半步。
“小川,你是哥哥。“風蕭毅的聲音突然帶著笑意,蒼老的手指戳了戳少年繃得筆直的后背,“怎么,要讓妹妹看笑話?“
“我...我哪有!“風凜川猛地蹦開,。他深吸一口氣,卻在踏上祭壇的瞬間腿軟得差點跪下。當風蕭毅的魂力探入體內時,少年緊閉雙眼,在心里瘋狂祈禱:“千萬別是破抹布,千萬別是破抹布...
風蕭毅抬手時,玄冰權杖上的符文驟然亮起,霜花順著杖身蔓延至指尖。他指尖輕點風凜川眉心,磅礴魂力如冰浪涌入少年體內:“莫慌,隨它去。“話音未落,祭壇上的十二根圖騰柱同時震顫,龍吟般的嗡鳴。
風凜川渾身劇烈顫抖,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當冰霜巨龍虛影破土而出時,龍爪帶起的冰晶風暴將祭壇積雪卷上半空。那龍眸中的幽藍火焰與老國王權杖上的寶石遙相呼應,鱗片間流轉的冰紋竟與奧蘭德爾王室徽記如出一轍。
“不愧是王室直系血脈。“圍觀的貴族們交頭接耳,唯有雪清霜注意到風凜川攥緊的拳頭——少年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節泛白如冰雕。巨龍虛影消散的剎那,他突然雙腿發軟跪坐在地,琥珀色眼眸里蓄滿水光:“我...我真的做到了...“
“傻笑什么!還不快去測魂力!“風無痕的怒吼穿透喧囂。
水晶球在風凜川顫抖的手掌下劇烈震顫,刺目光芒中九道金環沖天而起。“九級!“魂帝的驚呼被少年的歡呼淹沒。風凜川原地蹦起三尺高,:“我爹不能把我扔進森林了!我娘肯定會給我烤鹿腿!“他邊喊邊沖向雪清霜,帶起的風掀翻了前排孩童的帽子。
風無痕扶額長嘆,松了一口氣。老國王望著孫子撒歡的背影,布滿皺紋的嘴角終于勾起笑意,權杖輕點地面,一道冰棱精準擊中少年的屁股:“成何體統!還不快去登記處!“
外祖慈祥的看著雪清霜“小霜,該你了,別緊張”雪清霜乖巧的點了點頭,走到外祖前面,風蕭毅布滿皺紋的手掌輕輕覆在雪清霜發頂,龍紋大氅垂落的銀穗掃過她肩頭:“別怕,小霜。“老國王掌心騰起的魂力帶著奧蘭德爾特有的寒意,卻在觸及少女肌膚時化作融融暖意。
祭壇下的議論聲如潮水漫涌。
“這丫頭什么來歷?竟能讓陛下親自出手?““
瞧她這身天斗宮裝...該不會是無憂公主的...“
“她是天斗帝國的公主,是我們無憂公主的女兒,看她的眉眼,和我們奧蘭德爾人多像啊”
“掃把星!當年就是生她才...“
“放你娘的狗屁!“風凜川突然暴喝,琥珀色眼眸瞪得滾圓,“再敢說一句,信不信小爺讓冰霜巨龍噴你一臉冰渣!“少年的怒吼震得冰晶圖騰嗡嗡作響,圍觀者頓時作鳥獸散。
雪清霜沒聽見眾人議論,睫毛劇烈顫動。風蕭毅注入的魂力起初如春日暖陽,可隨著經脈被徹底貫通,她突然墜入冰與火交織的漩渦。當她無意識地攥緊拳頭,祭壇上的覺醒石竟開始皸裂,蛛網般的紋路中滲出滾燙的紅光。
“怎么回事?“風蕭毅瞳孔驟縮。他不得不調動更多魂力,風蕭毅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注入的魂力已經是覺醒風凜川時的三倍,少女卻仍像個無底洞般瘋狂吸收。
“皇室大白鵝需要這么多魂力嗎?”
在冰與火的沖擊下,終究是火占了上風。
突然,一聲啼鳴撕裂長空。一道赤金烈焰沖破云霄,所過之處,祭壇上的千年玄冰寸寸崩裂。那浴火的神鳥周身纏繞著星河般的火焰紋路,每一次振翅都掀起焚盡天地的熱浪,無數魂獸對著天空五體投地;就連在場擁有獸武魂的魂師,都不由自主地單膝跪地,武魂在體內瑟瑟發抖,風凜川死死抱住父親的腿,:“這是什么武魂,竟然能引起如此強烈的天地共鳴“
“小霜!收力!“外祖的聲音穿透火海。雪清霜踉蹌著栽進雪清河懷里,這才發現風蕭毅已被侍衛攙扶著坐下,老國王蒼白的臉上沁滿汗珠,龍紋大氅下的身軀微微顫抖。
“外公!“她掙脫雪清河的懷抱,跪在老人面前。
風蕭毅顫抖著撫上她的發頂,眼中震撼壓過疲憊:“傻孩子...皇室武魂竟能變異成火屬性神鳥...“他突然劇烈咳嗽,“這等異象...整個斗羅大陸都要為之震動了...“
“外公,對不起,我是不是弄傷你了,對不起,外公”
“無妨,就是消耗點魂力,沒什么大礙,小霜,你的皇室天鵝武魂發生了變異,那通體浴火的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