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臥室里,彌漫著曖昧而又熱烈的氣息。令人作嘔的咸味和腥味混雜交織,在緊閉的窗戶里淤積成氣味的泥潭,揮之不去。
“遠,既然都知道那對男女的位置,為什么不直接動手?以你的技量,應該能讓那兩人無聲無息地直接從世界上消失才對。”
“畢竟是魔法使的骨肉,即使他沒有專門學習過術,我也不敢輕易動手。”
“有什么好怕的,這世界上應該沒有能勝過你的施術者吧?”
“有兩個,不過已經不在世上了。那兩個人,也就是那野草的父母,是實現奇跡的魔法使。那兩人成功完成了魔法之業,從這世上離去,并抵達了另一個世界。那野草雖然形單影只,但畢竟是那兩個魔法使的親生兒子,即使他沒有學過術也絕不會是什么善類。要是那兩個魔法使給他遺留了什么底牌,那更是雪上加霜。”
魔法,是即使強如芳遠這等程度的施術者也絕對無法違抗之物。那是超越整個術界的天外法則,是不可能存在于世界上卻又被人復現出來的東西。觸碰魔法等于觸碰禁忌,別說骨與血,就連存在過的痕跡都不會留下,那種事物是人類至今一直無法實現的奇幻空想,來自天外而又超越人智,就像相對論下的超光速傳播,孤立系統的自發熵減那樣不可能。即便有人能觸碰到天之碎片,也會被世界抹殺掉,能夠達成那種東西的怪物已經不在人的范圍之內了。倘若魔法使顯現于世界,便能直接引發現實法則的虹吸效應,將世界變成無法預測也不堪設想的終末瑕點。
而名為秋遠遙的男孩,是那兩個魔法使遺留在世間的骨肉,是他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哪怕他沒有學習過術,身為魔法使之痕的孩子也難免會蘊藏著不為人知的力量。
女人嬌嗔地打了一下男人的胸肌:“既然這么棘手,那你為什么還要一心想著去把柳家的女孩追到手,她最近可是和那男人走得很近吶。再說,你每次在我身上尋歡作樂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考慮我過嗎?”
“那是之前,現在不是了。我看上的女人,至少得跟我上一次床,要不然就得死在我手里。既然她已經跟那野草混在一起了,那我也懶得去用別人玩過的東西,直接殺掉算了。
至于那個野草,雖然不好跟他拼正面,但也不難處理。魔法使后裔的骨與血,對于術界那群人想必是夢中至寶。只需要把他身為魔法使后代的身份和坐標泄露出去,那群人就會像路邊的野狗,聞著獵物的氣味趕來。
婷兒,等我把那兩個人料理完,就來娶你。”
男人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毒蛇般的暗芒,宛若在暗夜當中兩起的毒牙,嚙咬著人們的心扉。他輕輕拍著女人光滑的脊背,靠在滾亂的床上。在想起那個柳家少女的時候,男人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