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回到教室的時候,南行云已經(jīng)在座位上了,看到她進來,匆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頭去。
雖然只是一眼,南初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心虛,還有期待跟幸災(zāi)樂禍。
南初就假裝沒看到,若無其事的走到南行云座位旁邊,拉開了椅子。
在南行云期待的眼神中,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支藥膏,放到了他面前。
南行云目光呆呆的盯著那支藥膏,不解道:“這個...”
“我妹妹不懂事,下手沒輕沒重的,這藥膏你涂在傷口處,傷口很快就會好了。”
南行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總之就是覺得挺意外的。
他伸手拿起藥膏,嘴硬道:“你別以為送我藥膏我就會感激你,說到底我這一身的傷,都是你們姐妹造成的。”
“是是是,都是我們不好。”南初也懶得跟他計較,一邊說著,一邊翻開了抽屜,然后看到里面有一個黑色垃圾袋。
“這是什么東西?”南初下意識提起了垃圾袋,感覺到里面有東西在動。
南行云見了,慌忙開口:“別動。”
“怎么?”
“沒,沒什么。”南行云真想打自己的嘴巴,干嘛多嘴啊。
但是想到剛剛她給了自己藥膏,他心里頓時又起了惻隱之心。
瞥了南初一眼,暗示道:“既然是用垃圾袋裝的,那就是一袋垃圾,扔了就是了。”
“不看看里面的東西,怎么知道是垃圾呢。”
南初不等他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打開了垃圾袋。
南行云尖叫了一聲,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絕望的閉眼,有點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面。
明明,就是他預(yù)想過,也是期待看到的畫面。
“老鼠?真的嗎?”
預(yù)料中的尖叫并沒有發(fā)生,耳邊只是傳來女人好奇的聲音,居然還帶著一絲審視。
南行云微微的睜開一條眼縫,看到了讓他驚愕的一幕。原本應(yīng)該看到老鼠大呼小叫的女人,此刻正拎著一條老鼠尾巴,左右晃蕩著。
倒是可憐了老鼠,受驚過度,吱吱吱的亂叫著。
教室里面的同學(xué)們看到這一幕,女孩子臉色發(fā)白,男孩子一臉錯愕的看著膽大包天的南初。
他們心里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還是人嗎?
南初看了一眼臭小子受驚不小的樣子,在看到她手中掙扎的那只小老鼠,他眼中劃過了一絲怯意,并且身子還微微的往后躲了躲。
她瞬間就明白了,這家伙居然怕老鼠。
一個怕老鼠的人,居然用老鼠去嚇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南初舉著老鼠,湊近混小子壞笑道:“我以前聽說過一道名菜,叫三叫來著,你聽說過嗎?”
“什么三叫,你把老鼠拿開一點。”
南初并沒有按照他的意思照做,而是盯著手中的老鼠上下打量了起來,繼續(xù)道:“所謂的三叫,是剛剛出生的紅皮老鼠,對了,就是那種還沒長絨毛的老鼠,用筷子夾起來吱的一聲,這就是一叫了,然后蘸醬油,又是吱的一聲,那么你猜猜,這最后一叫,是在哪里呢?”
光是聽著,南行云就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聽到這個瘋女人又來詢問他,他頓時激動的推開她道:“你真惡心,離我遠一點。”
周邊的同學(xué)們,也紛紛一臉怪覺的盯著南初看,心里毛毛的。
“這有什么惡心的,你不是還抓老鼠來恐嚇我嗎?”南初一邊說著,一邊把老鼠放回到垃圾袋里,然后把口子牢牢的扎住,“我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的。”
“我只是恐嚇你,可不像你,愛吃小老鼠。”南行云一臉受驚的小表情,一邊說話,一邊往旁邊挪去。
就好像南初是洪水猛獸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我什么時候說我喜歡吃小老鼠了,我只不過是跟你說一道名菜而已。”
“南初同學(xué),這第三叫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桌心里一直很好奇第三叫,但是等了很久,仍舊不見南初回答,于是忍不住扭頭詢問道。
“既然是吃老鼠,你說這第三叫是什么時候?”
南初給了前桌一個神秘的微笑,前桌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的睜大,忽然就捂住了嘴巴。
“阿輝,你想到了什么,快點告訴我。”南行云雖然覺得惡心,但心里居然也是好奇的。
他看到前桌的小跟班猜到了,連忙好奇的捅了捅他的后背。
前桌臉色蒼白的扭頭,看向南行云道:“南少,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要不然,待會午飯你會吃不下去的。”
然而南行云就是一個追根究底的性子,你越是不說,他就越是好奇。
最后還是前桌旁邊的同學(xué)被問的受不了了,扭頭對他道:“還能是什么時候,當(dāng)然是咬下去的時候,痛的尖叫啊。”
南行云聽到這個解釋,猛的愣住,緊接著臉色快速的變白,然后他也捂著嘴巴,嘔吐了起來。
南初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看著臭小子吐的眼淚水都出來了,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道:“看吧,我都是為你好,你非要問。”
“臭女人,你就是故意的,可惡,太可惡了。”
南初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然后帶著垃圾袋,離開了教室。
過了一會兒,上課鈴聲再次響起,這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課。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學(xué)生們就猶如猛虎出籠一般,朝著食堂跑去。
除了南行云跟前桌阿輝,他們兩個因為三叫這道名菜,惡心了一節(jié)課,臉色一直都是不好的。
“南少,我們?nèi)コ燥埌伞!?/p>
“不了,我吃不下。”
“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問,現(xiàn)在吃不下東西了吧?”
南行云煩躁道:“這都怪那個該死的女人,她倒好,不但沒有被我放的老鼠嚇到,還反過來惡心到我了,害的我現(xiàn)在沒胃口吃飯,真是可惡。”
阿輝猛點頭,苦著臉道:“是啊,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女人。”
南行云一拍桌子,站起身道:“不行,不能被她看扁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