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她媽媽回了老家,安宏和陶靜怡(安安爺爺奶奶)看著消瘦的前兒媳心疼不已。他們將丁茵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本以為她過的很好,但沒成想會這樣,他們又一次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安安他們陪著丁茵度過了最后一段時間,讓丁茵感到欣慰的是她和方鴻熙離了婚,結束了這么多年的糾纏。沒有奇跡出現,丁茵在回國后的第四個月里突然病情惡化,醫生下了好幾次的病危通知。似乎是回光返照,丁茵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有了一段清醒時間。她在懺悔,她覺得她這一生最對不起三個人,第一個是她的丈夫安宇晨,她沒有在他去世后替他贍養父母。第二個是自己的兒子安疆,再婚這么多年來她沒有照顧過兒子,讓兒子有母親卻沒有享受到母愛。第三個便是安安,安安雖由她撫養長大,可到底因為她讓安安在方家過的謹小慎微,受人排擠。
“你小時候多愛笑啊,是我親手將你帶入了深淵,媽媽對不起你。”病床上的丁茵摸著安安的臉說。
“沒有媽媽,沒有的。”安安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
“這次回來你不要再回去了,你要開始你新的人生。要開心,要快樂,知道嗎?”丁茵叮囑。
“我知道。”安安答應。
“對不起,我的孩子們,媽媽對不起你們。”丁茵說完這句便永遠沉睡下去。
“媽媽”安安和安疆大聲呼叫卻再也叫不醒他們的媽媽,兩人抱著對方痛哭不已。
在醫院做后續工作時,安安一個人蹲在樓道里一遍又一遍的撥打于煒霖的電話可是沒有一次接通。看著黑屏的手機安安邊哭邊說
“為什么不接電話,為什么不接電話,求求你接一下電話”
這幾個月來她和于煒霖的聯系也從一開始的一天一個電話到后來的好幾天一個,再到現在的打不通。
在辦理完丁茵的后事后,安安才和于煒霖取得聯系。于煒霖告知她要回國了,問她什么時候回去,他很想她。安安告知應該比他晚一個星期回去,于煒霖說等她回來。兩人掛斷電話后安安又翻到了昨天于煒霖朋友發的動態,是他們在聚餐,看到照片里于煒霖微笑著看向坐在對面的女孩,安安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她做了三年的美夢該醒了。
臨行前夜
“你確定要一個人回去,你再等我兩天,等我把手頭上的事安排下去我陪你。”安疆建議。
“不用了哥哥,我就回去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我就立馬回來。”安安說。
“我和爺爺奶奶都不放心,這樣吧我這就買票和你一起走。”說著安疆準備打電話給助理讓他訂機票。
安安叫停了安疆的動作。
“哥哥,我一個人回去真的沒事。你要留下來照顧爺爺奶奶,咱們兩個人不能都不在爺爺奶奶身邊。”說完安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先去,等我這頭安排好了就去找你。”安疆輕輕的為妹妹擦去眼淚。
“好”
第二天安安乘坐飛機飛了回去。讓安安感到意外的是她還沒有見到于煒霖,先見到了他的媽媽申靈溪。
咖啡館里
安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申靈溪,沒有率先開口。
“你好像瘦了很多”申靈溪寒暄。
“還好,多謝阿姨關心。”安安回復。
“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前段時間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你和煒霖在一起了,是真的嗎?”申靈溪不急不慢的詢問。
“是真的”
申靈溪的臉色在聽到安安的回復后瞬間變得陰沉。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別怪阿姨狠心,你和煒霖不合適,煒霖自幼便和萬家千金定下了婚姻,現在兩人的婚約提上了日程,你和煒霖不會有結果的。”申靈溪說。
“您想讓我怎么做?”安安詢問。
“和煒霖分手吧。是煒霖做的不對,不該在有婚約的情況下還來招惹你,阿姨替他向你道歉。”申靈溪說。
“這是他的意思嗎?”安安詢問。
申靈溪沒有回答,但安安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安安說。
“好,聽阿姨一句勸,分手吧,對你對煒霖都好。”申靈溪再次強調。
“我明白”
申靈溪達到目的,便離開了。安安在咖啡館里坐了很久,攢夠了力量才離開。
安安在酒店里做了兩天的心理準備才約于煒霖見面,最近于煒霖很忙,他參與了一個重要的集團項目,這個項目若是順利完成他在集團的地位會更上一層樓。兩人約了一起吃晚飯,晚飯后安安邀請于煒霖陪她去散步。兩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突然安安在一個街邊游戲前停住腳步,對于煒霖說
“比一局”
“好啊”于煒霖能感受到安安的心情不佳,難得她想玩,自然要陪著她玩。
一局結束后,安安看向于煒霖說
“游戲結束了。”
“要不要再玩兩局”于煒霖建議。
“于煒霖,我是說游戲結束了,我們就到這里吧。”
“你怎么了,從吃晚飯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的狀態不對。”于煒霖急忙詢問。
“于煒霖,你先開啟的這場戀愛游戲,我陪你玩了三年,現在由我來結束,很公平。”安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你在說什么呢”于煒霖不理解,后來像是反應過來試探的詢問“你是想和我分手。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于煒霖其實你從來都沒有喜歡我對嗎,三年前你來問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是你們的游戲,是你們的無聊時候的消遣對吧。你的那輛路虎應該就是你贏的賭局的戰利品吧。”安安不急不忙的說。
聽到安安的話,于煒霖瞬間慌了,急忙詢問“你知道什么,誰告訴你的?”
“那一天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這三年我從沒有忘記。我答應和你在一起是不希望你輸,但是就到這里吧。于煒霖游戲結束了。我們不要再見了。”安安平靜的說完準備離開。
于煒霖反應過來后急忙上前攔住安安。
“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愛你,我們在一起三年,三年。”
“放開我”安安掙脫開來“這三年來我只要一想到我們還在一起就能浮現出來你們坐在一起嘲笑我的嘴臉。我早該放手的,于煒霖,我早該放手的。三年了是時候該結束了。”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于煒霖抱住了安安。
安安掙脫開來,于煒霖還想上前被安安制止。
“別過來,別讓我恨你。于煒霖,從此山高路遠,我們再也不見。”說完安安便坐上計程車離開。
安安坐在車上通過后視鏡看到一路追趕著計程車的于煒霖閉上了眼睛。
“早該結束了,早該結束了。”安安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酒店,關上門的那一刻安安癱倒在地,眼睛赤紅卻沒有眼淚。她最近哭的太多了,早就沒有眼淚可以留了。
從那天晚上起,于煒霖的短信,電話不停地打過來,安安都沒有接。她快速調整好自己后,去處理剩下的事情,準備早點處理完早點回去。
臨走之前她見了于煒祺和沈清婉
“真的要走了?”于煒祺再次詢問。
“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這里沒有什么我值得留戀的了”安安說。
“那我們呢?”于煒祺問。
“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嘛”安安說
“可”手機響起,打斷了于煒祺要說的話,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于煒霖沒有接。安安知道來電是誰,沒有說完。
“你要不要再和煒霖聊一聊,這可能有誤會”沈清婉建議。
“不了,我們說清楚了。”安安拒絕。
“有什么好聊的,一說起他我就來氣,你該早告訴我的,子予。”于煒祺生氣的說。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
“回去要照顧好自己,我們會盡快去看你的。”沈清婉說。
“好”
三人離開餐廳準備去停車場,剛走進停車場一群黑衣人將他們攔住,安安掩護于煒祺和沈清婉上車離開,自己卻沒有脫離被綁走。在車上安安在思考究竟誰會要對付他們。后來在廢棄倉庫安安才了解一點。這與于煒霖負責的項目有關系。于家和方家牽頭聯合其他公司要開展深海能源開采和運輸工作,準備建造新的港口,但因利益糾紛其中一股要被強制退出。巨大的利益使得其與當地一個幫派聯手原本想綁架于煒祺逼于家讓步,沒成想綁到了安安。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安安和方家于家都有關系,讓他們覺得手中的籌碼更大。安安曾反抗兩次均被重新抓住,最后一次被人打中右肩才徹底力竭。他們將安安綁在懸崖上逼方家和于家讓步,最終兩家傳來的消息都是讓步不可能,人隨便處理。一看安安沒有利用價值,那伙人直接將安安丟了下去,在落入深海的那一刻安安想就這樣吧,她好累,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安安用力睜開眼睛后看到了憔悴不已的安疆。安安張張嘴想說些什么,被安疆制止了。這時安安才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在恢復治療期間,安安才知道是安疆根據她手表的定位將她從海里撈了上來,送到了醫院,她整整昏迷了13天。
安安出院當天,她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安疆辦好手續后輕輕的走到她身邊。
“手續辦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走吧”
飛機上
安疆將后續消息告訴了安安
“方鴻熙對外宣稱方子予被害溺水身亡,方家重金懸賞兇手。”
聽到這個消息,安安過了很久才開口沙啞的說“知道了。”
隨著飛機的落地,世上再無方子予。安安本以為她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的交集。直到她遇到了單町翰,直到她了解單町翰在調查自己。她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她想忘記就可以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