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情安撫著腦海中的系統:“放寬心,嘴上這么說,可之后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
就算是做到了,心里能不能這么想的也是一回事,總不可能連內心也得自欺欺人。
那這樣的話,可就負了他白玉無瑕,赤誠君子的美名了。”
她向藥安之揮了揮手,笑瞇瞇的告別:“那您老人家就慢走了?!?/p>
聽到這個稱呼,藥安之心中愈發的無奈,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聲在人未在。
“明日,我讓木言先帶你去認人,然后給你安排了課,群英會之前你好好上。
屆時,在那正式去露個臉?!?/p>
見人走后,江念情將自己身上的濕衣換下,又套了一件濟世堂的弟子服。
系統又變回了正常的狐貍體型,最為顯眼的便是他脖子上的小項圈,上面精美的刻著“莫莫”二字。
她擼了擼莫莫的毛,有些好奇的用指尖挑起它項圈上的星形小吊牌,邊緣上被弄成滿天星的樣式,在光線較暗的地方都在閃著光。
“換項圈了?還怪好看的?!?/p>
莫莫的尾巴在聽見這一句夸獎的時候就已經開心的豎了起來,同時還伴隨著小幅度的晃動。
【那當然,這可是我花了從別的系統那打牌贏的積分換的!】
猛擼了一會兒狐貍后,江念情這才用鼻尖蹭了蹭莫莫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
“好了,我要先修煉了,你自己先緩一會哦?!?/p>
終于從江念情魔爪中解脫的莫莫癱在一邊,耳朵都耷拉了下去,整個狐蔫噠噠的。
【總算是結束了……】
看著已經進入冥想狀態的江念情,它靈活的躍到窗邊,趴成一團,對著窗外發呆去了。
江念情只覺身上的靈力運行的越發順暢,引仙典除了繼續修復身體外,吸收和轉化靈力的速度也比往日快了許多。
想到今日那泉底的靈氣,要是不用來治傷,單單用來修煉的話絕對是能頂一月苦修。
清晨,窗外的暖光透入室內,江念情似有感應般睜開了眼,往窗邊望去,就看到一團毛茸茸在上邊。
她將頭發用一根木簪挽好,隨手拎起莫莫放在自己肩上。
【宿主,你修煉完啦?】莫莫十分自覺的將自己變小了些。
“嗯,也差不多該有人到了?!苯钋閺拇斑吙聪蛑窳痔?,一道人影似有似無的在朝這邊趕來。
沒過多久,樓下的叩門聲響起,緊接著的是木言的詢問:“師叔,您起了嗎?”
江念情往樓下走去,淡聲回道:“起了,直接進來吧。”
聽見江念情的回應,木言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見了正在下樓的江念情。
白衣素簪,真真是每回見都會覺得好看。
他撓了撓頭,將手中的食盒放下,道:“師叔,您先用早膳,一會兒我帶您去找長月師叔?!?/p>
江念情好奇地尋問:“哦?那位是……?”
木言從食盒中端出一碗素粥和兩碟小菜,在桌子上擺好,示意江念情坐。
隨后,他才開口解釋:“長月師叔擅長用毒,往年中毒已深來求解藥的并不少。
往往只需要提供沾了毒素的血液,長月師叔就可以將其復刻出來,而后再制出解藥?!?/p>
江念情夾了些菜干放入碗里,一邊喝粥一邊靜靜的聽著木言描述。
木言再說到這位長輩時,眼中是數不盡的驕傲:“雖然長月師叔脾氣暴躁,但是對小輩是真真的好。
而且在濟世堂,長月師叔也是敢用一念枯以身試藥的第一人,當時就連老堂主都斷言這毒解不了。
還說長月師叔的手估計要保不住了,要盡早砍掉,不然等毒素蔓延,大羅金仙來了都保不住!”
江念情抬眸,問道:“一念枯是什么毒?那后來這毒解了嗎?”
木言這時輕咳了一聲,道:“這就是今天我要和師叔您說的重點,長月師叔最后沒解開這一念枯。
故而干脆以毒攻毒,多種毒素混于一身,達成了一種平衡,但外貌……也因為毒素侵蝕變得不如從前,還望您之后有些心理準備。”
見江念情點頭,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木言只能在心里祈禱她待會兒見到人,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至于一念枯,是濟世堂第二代堂主藥長生無意中用上千種劇毒混制而成,是當世無人能解的毒物之一。
所謂一念,是指只需腦中閃過一道念頭的時間,身體就會迅速枯敗,最后化為一灘血水?!?/p>
聞言,江念情將最后一口粥用完,擦嘴的同時還在思考,這位也當真是位人物,以身試毒、而且還是無解的奇毒。
木言將桌面收拾干凈后,便為江念情開始引路。
“師叔,請跟我來?!?/p>
兩人穿過竹林,一路往藥堂的方向走去,藥堂占地最廣,單一個藥堂便能占濟世堂的三分之一。
過了一道寫著藥堂二字牌匾的大門,里面的草藥味很濃,每一個磚瓦都長期熏染著藥味。
一直穿過長廊,逐漸往人煙較稀的角落走去,這才到了一座名為風雪居的院子前。
一入內,江念情便能感覺到在最里間隱隱傳來的危險氣息,這使她身上的汗毛都不由警惕的豎了起來。
“叮、叮、叮、”一晃一晃的風鈴散發著古怪的幽香,一道人影從昏暗的屋內顯現。
木言忙作揖行禮:“長月師叔。”
里面帶著英氣的女音響起:“人留下,你走吧?!?/p>
木言下意識看了眼身后的江念情,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這……”
江念情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了室內,輕聲道:“念情見過長月師姐?!?/p>
言畢,一條長鞭從里頭飛出,迅速纏上了江念情的腰,一把將人帶了進去。
同時,一道勁力襲來,將木言整個人推了出去。
“砰!”
院門嚴絲合縫地閉合,只剩木言在外邊一臉呆滯,不是,這對嗎?他揉了揉自己剛剛被打到的后腰,又往院門那看了一眼,隨即便轉身離去。
“唉……總歸長月師叔不會害人的?!蹦狙詿o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