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抱著季知晚，吻得投入而纏綿，仿佛要把這半個月來的思念一股腦傾瀉出來。

季知晚被他吻得氣息微亂，忍不住嗚咽出聲，細細的聲音像是羽毛拂過心頭，撩得沈硯越發難以自持。他低頭，唇貼著她纖細的脖頸，一邊親吻一邊輕咬著，像帶著一點無聲的懲罰意味。

季知晚推了推他緊扣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奈何男人力氣大的嚇人，她動了動，非但沒推開，反而被他按得更近了些。

沈硯擰眉，低低哼笑了一聲，察覺到她的不專心，低頭吻上她頸側細膩的肌膚，一邊親吻一邊輕咬，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一手捧住她的后腦，固定她躲閃的動作，不許她躲開；另一只手則不安分地探進了她身上那件寬大的西裝外套里，隔著輕薄的裙料，掌心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身，動作帶著點悶悶的不滿。

這人，這么久不見，也不說想他，也不來主動親親抱抱，都是他在主動，心里不免有些郁氣。

沈硯心里酸得難受。有些悶悶的委屈，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有些急促了。

哼，這么久不見了，她也不說想他，

季知晚一開始以為他只是淺淺親吻幾下，可眼下……情勢明顯不對勁了，再這樣下去，她怕真要在這露天花園里出丑了。

她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腰被箍得發疼，心下一橫，咬住了沈硯覆在自己唇上的那片薄唇。

沈硯吃痛地松開了些，睫毛輕顫著，眼里帶著一點被咬疼的委屈，不解地盯著她。

季知晚喘著氣，抬手捂了捂發燙的臉，結結巴巴地開口：“好……好了……在外面呢……開始跳舞了……我們去跳舞，好不好……今天你是主角呀……”

沈硯眨了眨眼，像是終于回過神來，懊惱地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過火了。

他松開她，額頭輕輕抵著她的“好，我錯了，帶寶貝去跳舞。”

說完，他忽然低頭，壞笑著盯著她看：“不過……好像把你的口紅親掉了。”

季知晚又羞又惱，輕輕捶了下他的胸口：“沈硯！”

從小包里翻出鏡子和口紅重新補妝。

沈硯單手幫她拿著小鏡子，另一只手撐在她肩膀后面幫她擋風，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別看了。”她小聲嗔道。

沈硯瞇起眼，笑意藏不住：“好，不看你。”

補好妝后，沈硯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拉著季知晚往舞池那邊走，步子一緩，低頭看著她，眼底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認真。

其實今天的這個聚會，對沈硯來說，并不只是簡單的升合伙人的慶祝。

從一開始踏進律所，到今天成為高級合伙人，他用了整整七年時間。

每一個案子，每一次辯護，每一個熬夜寫出來的陳詞總結——那些沒人看到的地方，他都一步步咬牙走過來。

律所里的合伙人席位并不寬裕，尤其像韓之驍那樣沉穩的人在上面壓著，想要往上爬幾乎寸步難行。

沈硯卻靠著一宗又一宗漂亮干凈的勝訴，硬生生把自己打出了位置。

從名不見經傳，到如今在圈子里提起“沈律師”，都要豎起大拇指的人物。

但這些年，他從來沒有過炫耀或者得意。

季知晚知道，他一路走來，真正支撐他的，從不是名利，而是——

為了給母親洗刷清白，也是為了他心中，那個從小到大一直追逐著“公平正義”的夢想。

沈硯向來是寡言的人，把一切都藏在理性與冷靜的殼子下，可季知晚知道，他的心，比誰都炙熱。

季知晚心頭一陣發酸，手指微微收緊，回握住沈硯的手。

沈硯感受到她的回應，回頭低笑了一聲，輕輕晃了晃兩人十指交扣的手，像在哄著她的情緒：“傻瓜，別一副要哭的樣子。”

季知晚低頭掩飾情緒，輕輕踢了他一下。

沈硯笑意更深，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走吧，今晚，不許想別的——陪著我。”

說完，牽著她的手，穩穩地踏入了那片柔光流轉的舞池。

舞池燈光漸暗，柔和的旋律緩緩響起，周圍的賓客三三兩兩地開始慢慢旋轉。

沈硯俯身，動作紳士又自然地伸手邀請，季知晚抬眼看他，心口一軟，把手遞了過去。

男人掌心溫暖有力，輕輕一帶，她便被他帶入懷里，順著音樂的節拍緩緩起舞。

沈硯的動作不算標準，但卻極其溫柔。他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牽著她的手，眼神始終落在她身上。

季知晚抬頭看著他，燈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間跳動，似乎將他的笑意也映得熠熠生輝。

沈硯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晚晚，謝謝你陪著我。”

季知晚心中微顫，輕輕收緊了牽著他的手。

一曲跳完，沈硯牽著季知晚往邊上走，才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身后有人喊他：“沈硯。”

沈硯一回頭，看到走過來的，是他在律所的老師，也是業內極具聲望的老前輩——林仲白。

林仲白年紀不小了，戴著一副深色框眼鏡，平時一板一眼的，這會兒也難得笑著，手里還端著杯酒，朝沈硯走來。

“恭喜啊，小子。”林仲白笑著拍拍他的肩，“年輕有為，給我們這些老骨頭都爭了光。”

沈硯連忙站起來，接過酒杯，笑得有點靦腆：“哪里，還得多向您學習。”

林仲白嘖了一聲：“少來，油嘴滑舌。我啊，現在能教你的不多了，能不能走得長遠，就看你自己了。”

沈硯認真點頭：“我記下了。”

林仲白滿意地點點頭，視線隨即落到了沈硯身旁溫靜立著的季知晚身上。

沈硯順勢將季知晚拉近些，側身為兩人做了介紹，語氣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老師，這位是我愛人，季知晚。”

季知晚聽聞，落落大方地微笑著向林仲白問好，聲音柔和清亮：“林老師，您好。一直聽沈硯提起您，很榮幸能見到您。”

她的話得體又溫和，林仲白瞇眼打量了她兩秒，忽然笑了：“不錯，不錯，眼光挺好。”

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瞥了沈硯一眼，像是打趣又像是真心叮囑：“結了婚，事業好是一回事，家也得顧好，知道沒？”

沈硯被逗得笑出聲，點頭：“一定聽老師的教誨。”

林仲白擺擺手，笑著往人群那邊走了。

沈硯低頭看了眼身邊的人，季知晚正仰頭看著他，眼睛亮亮的，還帶著點笑。

沈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輕了幾分：“聽見了吧，老師也夸我眼光好。”

季知晚噗嗤笑了，小聲回：“那我是不是也得夸夸自己眼光不錯？”

沈硯低笑，把她攬進懷里，輕輕晃了晃：“當然，咱們倆啊，都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