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宗，玄霄峰。
楚臨淵站在宗主洞府外的平臺上，俯瞰著腳下翻滾的云海。夕陽將云層染成血色，一如那斷輪殿殺手胸前的彎月標志。涼風拂過，吹起他青色衣袍的下擺，露出腰間那把普通的鐵劍——這是從宗門兵器閣臨時領取的，他原本的木劍已在藥園外的戰斗中損毀。
“楚師兄。“
輕柔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楚臨淵轉身，看到云昭雪站在洞府門口，紫眸在夕陽下泛著奇異的光彩。她右臂上纏著白色繃帶，隱約可見下面透出的黑色鎖鏈印記。
“宗主怎么說？“楚臨淵走近幾步，壓低聲音問道。
云昭雪搖搖頭，示意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指了指山下：“周長老安排我暫時住在翠竹苑，離你的住處不遠。“
楚臨淵會意。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玄霄峰，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下走去。途中遇到幾波巡邏弟子，都對這對“死里逃生“的外門弟子投來好奇的目光。
翠竹苑位于外門弟子居住區的邊緣，是一處清幽的小院，周圍種滿了翠綠的靈竹。這樣好的住處通常只有內門弟子才有資格居住，看來云昭雪確實受到了特殊照顧。
一進院子，云昭雪立刻啟動了院中預設的隔音陣法。楚臨淵則從懷中取出三面小旗，按照特定方位插在房間角落——這是他從第九世學來的“三才匿息陣“，雖然簡陋，但足以阻擋金丹期以下修士的窺探。
“玄霄子有問題。“確認安全后，云昭雪開門見山地說。她繃帶下的黑色印記突然微微發亮，疼得她眉頭一皺。
楚臨淵連忙扶她坐下：“這印記到底是什么？“
“斷輪鎖痕。“云昭雪咬著嘴唇，“被斷輪殿的鎖鏈傷到就會留下這種印記，它會慢慢吞噬輪回者的力量。“
楚臨淵心頭一震。難怪玄霄子看到這印記時表情那么奇怪。
“你剛才說玄霄子有問題...“
云昭雪點點頭：“他認識這個印記。雖然掩飾得很好，但我能感覺到他看到印記時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不是驚訝，而是...熟悉。“
楚臨淵陷入沉思。青嵐宗宗主與獵殺輪回者的組織有聯系？這解釋了很多事情，比如為什么第一世時林青羽作為玄陰教臥底能在青嵐宗如魚得水，又比如為什么玄霄子會突然提前內門選拔...
“我們得離開青嵐宗。“楚臨淵突然說道，“現在就走。“
云昭雪苦笑：“恐怕已經晚了。玄霄子以保護為名，在我們身上下了追蹤印記。只要離開宗門范圍，他立刻就會知道。“
楚臨淵立刻內視己身，果然在丹田附近發現了一絲不屬于自己的靈力。這印記極為隱蔽，若非云昭雪提醒，他根本察覺不到。更麻煩的是，這印記與他的靈力糾纏在一起，強行去除會傷及丹田。
“我可以用《逆輪回訣》慢慢煉化它，但至少需要三天時間。“楚臨淵皺眉道，“你的印記呢？“
云昭雪搖搖頭：“我的情況更復雜。斷輪鎖痕本身就是一種印記，而且...“她猶豫了一下，“我的力量被封印得太厲害，暫時無法自行去除任何印記。“
楚臨淵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輪回印記？又為什么會被斷輪殿追殺？“
房間內一時寂靜。云昭雪低下頭，紫眸中閃過一絲掙扎。就在楚臨淵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突然解開衣領，露出后背上那個金色鎖鏈圓環印記。
“這叫九世輪回印，是最高級別的輪回印記。“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個復雜符文，“擁有它的人，會帶著記憶經歷九次完整的輪回。每次死亡后，靈魂都會回到第一次輪回的起點，重新開始。“
楚臨淵呼吸一滯。這正是他的經歷！但為什么云昭雪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至于我是誰...“云昭雪苦笑著拉好衣領，“這個問題很復雜。簡單來說，我是輪回守護者一族的最后血脈。我們一族世代守護輪回之秘，直到被斷輪殿屠殺殆盡。“
“斷輪殿為什么要獵殺輪回者？“楚臨淵追問。
云昭雪紫眸中閃過一絲恐懼：“因為他們要掌控輪回。每一個自然形成的輪回者，都是獨立于輪回法則之外的存在，會干擾他們對輪回的控制。特別是...“她看了楚臨淵一眼，“特別是像你這樣擁有九世輪回印的人，更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楚臨淵如墜冰窟。如果云昭雪所言屬實，那么他的九世輪回根本不是偶然，而是一場持續了九世的獵殺游戲！而那個在第九世終結時出現的聲音...
“斷輪殿的首領是誰？“他聲音沙啞地問。
云昭雪搖搖頭：“沒人知道。傳說他隱藏在輪回間隙中，操控著無數輪回者的命運。我們一族稱他為'輪回歸墟'。“
輪回歸墟...楚臨淵默念這個名字，體內的輪回印記突然一陣灼熱，仿佛在回應這個稱呼。他額頭滲出冷汗，九世記憶在腦海中翻騰——每一世的死亡場景不斷閃回，而每一次終結時，似乎都有那道詭異的黑光...
“楚師兄？“云昭雪擔憂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臨淵猛地回神，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掐進了大腿，鮮血浸透了衣袍。他深吸一口氣，運轉《逆輪回訣》平復體內躁動的靈力。
“我沒事。“他勉強笑了笑，“既然暫時無法離開，我們得做好應對準備。三日后就是內門選拔，玄霄子選擇這個時機絕非巧合。“
云昭雪點點頭：“我們需要提升實力。你的《逆輪回訣》已經入門，但還遠遠不夠。至于我...“她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在被鎖痕吞噬前，我還能動用少許守護者的力量。“
楚臨淵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什么：“紫魂蘭！那株靈藥能暫時壓制你手臂上的鎖痕嗎？“
云昭雪眼睛一亮：“可以！但它對生長環境要求極高，一旦采摘必須在一刻鐘內使用，否則藥效盡失。“
“今晚我就去取。“楚臨淵下定決心，“另外，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
“教我認識那些古老符文。“楚臨淵直視她的紫眸，“你在藥園畫的那個防護符文，還有啟動隔音陣法時用的手法，都不是普通修士能掌握的。如果我猜得沒錯，守護者一族應該精通上古符文之術。“
云昭雪驚訝地看著他：“你竟然注意到了那些細節...“她猶豫片刻，終于點頭，“好，我可以教你基礎符文。但守護者秘傳的核心符文不能外傳，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正式成為守護者。“云昭雪的聲音突然變得莊重，“這意味著你要立下血誓，以生命守護輪回之秘。“
楚臨淵沒有立即回答。九世輪回讓他對任何形式的束縛都格外警惕。但眼下危機四伏，多一分力量就多一線生機。
“我需要考慮。“他最終說道。
云昭雪似乎早料到這個回答，并不失望：“當然。現在，我先教你三個基礎符文——防護、隱匿和感知。“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云昭雪用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發光的軌跡，向楚臨淵演示最基礎的上古符文。這些符文看似簡單，實則每一個筆畫都蘊含著天地至理，稍有偏差就會完全失效。
楚臨淵學得極快。九世積累的經驗讓他對力量運轉有著超乎常人的理解力，加上輪回印記的輔助，到深夜時，他已經能勉強畫出三個符文的雛形。
“你學得真快。“云昭雪驚嘆道，“我第一次學這三個符文花了整整一個月。“
楚臨淵沒有告訴她，這速度其實還得益于第六世時的一段奇遇——那時他曾在某個上古遺跡中得到過半頁符文殘篇，雖然當時無法理解，但現在與云昭雪所教的相互印證，許多疑難豁然開朗。
“時間不早了。“楚臨淵看了看窗外高懸的明月，“我該去取紫魂蘭了。“
云昭雪擔憂地皺眉：“太危險了。藥園現在肯定加強了守衛，而且林青羽可能還在監視你。“
“正因為如此，才要今晚行動。“楚臨淵冷靜分析，“所有人都認為我們剛遇襲，應該會老實待在安全處。這是守衛最松懈的時候。“
見勸說無效，云昭雪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符：“這是我唯一剩下的守護符，能讓你在十息內完全隱匿身形和氣息。但記住，只有十息！“
楚臨淵鄭重地接過玉符。入手溫潤，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遠非尋常符箓可比。
“多謝。“他簡短地說，將玉符貼身收好。
離開翠竹苑，楚臨淵沒有直接前往藥園，而是先繞道回了自己的住處。他從床底暗格中取出白天收集的幾株藥草，快速配制成一劑墨綠色的藥汁涂抹在臉上和手上。這是第七世時從一個刺客組織學來的偽裝術，能暫時改變膚色和面部輪廓。
確認偽裝無誤后，楚臨淵悄然離開住處，借著夜色的掩護向后山潛行。他刻意避開常規路線，選擇了一條鮮為人知的山徑——這是第二世時他偶然發現的小路，直通藥園后方的一處隱蔽缺口。
夜風呼嘯，吹散了云層，露出滿天星斗。楚臨淵伏在一塊巨石后，遠遠觀察藥園的情況。果然如他所料，園外多了四名守衛，都是內門弟子，修為至少在筑基初期。更麻煩的是，藥園上空懸浮著幾面巴掌大的銅鏡，正緩緩旋轉，鏡面泛著淡淡的靈光——這是“照妖鏡“，專門用來破除隱身術法。
“看來得改變計劃了。“楚臨淵瞇起眼睛。他原本打算用云昭雪給的玉符直接潛入園中，但照妖鏡的存在讓這個方案風險大增。
思索片刻，楚臨淵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里面是他白天從廚房順來的辣椒粉。這種世俗之物在修士眼中毫無價值，因此不會被任何防護陣法阻擋。
他悄然靠近到上風處，算準風向和距離，猛地將辣椒粉揚向守衛所在的位置。細密的紅色粉末隨風飄散，很快籠罩了四名守衛。
“阿嚏！“
“什么東西？“
“我的眼睛！“
守衛們頓時亂作一團，揉眼的揉眼，打噴嚏的打噴嚏。趁此機會，楚臨淵激活玉符，身形瞬間變得透明。他如一陣風般掠過混亂的守衛，從照妖鏡的盲區閃入藥園。
十息時間，他必須在十息內找到紫魂蘭并離開！
藥園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靜謐，各種靈藥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楚臨淵憑借白天的記憶，迅速向紫魂蘭所在的位置奔去。五息過去，他終于在那片紫色靈草區找到了目標——一株通體深紫、花心泛著幽藍光芒的奇異蘭花。
紫魂蘭！
楚臨淵小心翼翼地連根挖起，用預先準備好的玉盒盛裝。就在他合上盒蓋的瞬間，玉符的力量開始消退，他的身形漸漸顯現。
“什么人！“
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楚臨淵心頭一跳，頭也不回地向藥園后方缺口沖去。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靈力波動，至少三名守衛追了上來。
眼看就要被追上，楚臨淵突然轉身，右手食指在空中迅速劃出一個發光的符文——正是云昭雪剛教的防護符文。雖然筆畫還有些生澀，但基本結構已經完整。
符文成型的一刻，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憑空出現，暫時擋住了追兵。楚臨淵趁機沖出藥園，鉆入后山茂密的樹林中。
守衛們很快破開光幕，但已經失去了目標蹤跡。其中一人取出傳訊玉簡，正要通知宗門，突然被一只從陰影中伸出的手按住了肩膀。
“這里交給我。“林青羽不知何時出現在現場，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你們繼續守衛藥園，別讓其他賊人有機可乘。“
守衛們對這位宗主親傳弟子言聽計從，立刻領命返回崗位。等他們走遠，林青羽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他蹲下身，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那是楚臨淵奔跑時不小心碰掉的，葉尖還沾著一絲墨綠色藥汁。
“有意思...“林青羽將葉片湊到鼻前嗅了嗅，眼中閃過一絲紅光，“楚臨淵，你果然不簡單。“
......
楚臨淵繞了一大圈，確認沒有追兵后才返回翠竹苑。一進門，他就看到云昭雪臉色蒼白地坐在桌前，面前攤開一張泛黃的古老皮卷。
“拿到了。“楚臨淵將玉盒放在桌上，這才注意到云昭雪的狀態不對，“你怎么了？“
云昭雪勉強抬起頭，紫眸中滿是疲憊：“我在嘗試聯系族中長輩留下的...精神印記。“她指了指皮卷上那個鎖鏈圓環圖案，“但鎖痕的吞噬速度比我想象的還快。“
楚臨淵二話不說打開玉盒。紫魂蘭在月光下泛著夢幻般的光暈，幽香撲鼻。他按照第六世學來的方法，將蘭花放在掌心，運轉靈力將其煉化成液體。
“伸手。“
云昭雪伸出受傷的右臂，楚臨淵小心翼翼地將紫色藥液滴在黑色鎖痕上。藥液與印記接觸的瞬間，發出“嗤嗤“的聲響，冒出一縷縷黑煙。云昭雪咬緊嘴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在忍受巨大痛苦。
終于，黑煙散盡。鎖痕的顏色變淡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猙獰。
“好多了。“云昭雪長舒一口氣，試著活動手臂，“至少暫時不會繼續惡化了。“
楚臨淵點點頭，正要說什么，突然神色一凜——他感知到有人正在靠近翠竹苑，而且修為不低！
云昭雪也察覺到了，迅速收起皮卷。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裝作正在討論明日行程的樣子。
“云師妹，這么晚還未休息？“林青羽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伴隨著輕輕的敲門聲。
楚臨淵眼中寒光一閃。果然被盯上了！
云昭雪調整了一下表情，起身開門：“林師兄？這么晚有事嗎？“
林青羽一襲白衣站在月光下，俊美的臉龐帶著關切：“聽說藥園遭賊，我擔心你們的安全，特地來看看。“他的目光越過云昭雪，落在屋內的楚臨淵身上，“楚師弟也在啊。“
楚臨淵強壓下心中的殺意，裝作驚訝的樣子：“藥園遭賊？什么人這么大膽？“
林青羽似笑非笑地走進屋子，隨手從袖中取出那片沾著藥汁的樹葉：“賊人很狡猾，用了偽裝。可惜...“他將樹葉放在桌上，“百密一疏。“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楚臨淵的手悄然移向腰間的鐵劍，體內《逆輪回訣》默默運轉。云昭雪則微微側身，擋住了放著紫魂蘭玉盒的桌面。
“林師兄這是什么意思？“楚臨淵平靜地問。
林青羽突然笑了：“開個玩笑而已，師弟何必緊張？“他環顧四周，目光在房間各處掃過，最后停在云昭雪的手臂上，“云師妹的傷好些了嗎？“
“多謝關心，好多了。“云昭雪不露聲色地將手臂藏在身后。
林青羽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三日內門選拔，宗主特意囑咐我多關照二位。尤其是楚師弟，“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楚臨淵，“宗主對你很感興趣。“
楚臨淵心中一凜。玄霄子的“興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弟子惶恐。“他低頭掩飾眼中的冷意。
林青羽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臨走前，他似有意似無意地說了句：“對了，明日辰時，所有參加選拔的弟子都要到試劍臺集合，進行預選測試。千萬別遲到。“
等林青羽走遠，云昭雪立刻重新啟動隔音陣法：“他在試探我們。“
“不止如此。“楚臨淵沉聲道，“他在警告。那片葉子就是明證——他知道是我去了藥園，但沒有揭穿。“
云昭雪皺眉：“為什么？“
“貓捉老鼠的游戲。“楚臨淵冷笑，“他想看我們能玩出什么花樣。更重要的是...“他指了指自己丹田的位置，“我們身上的追蹤印記讓他們有恃無恐。“
云昭雪沉默片刻，突然抬頭，紫眸中閃過一絲決然：“楚臨淵，你愿意成為守護者嗎？“
楚臨淵一怔：“現在？“
“沒時間了。“云昭雪取出那張古老皮卷，“斷輪殿已經找上門，玄霄子和林青羽明顯有問題。如果你愿意立下血誓，我可以教你守護者一族的秘傳符文——'輪回印'。“
楚臨淵心跳加速。“輪回印“這個名稱觸動了他體內的印記，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成為守護者有什么約束？“他謹慎地問。
“三條戒律。“云昭雪豎起三根手指，“不濫用輪回之力，不泄露輪回之秘，不與斷輪殿勾結。違背任何一條，血誓反噬，魂飛魄散。“
楚臨淵思索片刻。這三條戒律并不苛刻，而且與他自身目標一致。眼下危機四伏，提升實力是當務之急。
“我同意。“
云昭雪神情肅穆地展開皮卷，示意楚臨淵將手放在那個鎖鏈圓環圖案上：“跟著我念——以血為媒，以魂為引...“
楚臨淵照做。當他的手指接觸到圖案的瞬間，體內的輪回印記突然劇烈震動，與皮卷上的圖案產生共鳴。一道金光從皮卷上射出，將兩人的手籠罩其中。
“吾立此誓，守護輪回...“
“吾立此誓，守護輪回...“
“不濫用其力，不泄露其秘，不勾結其敵...“
“不濫用其力，不泄露其秘，不勾結其敵...“
隨著誓言完成，楚臨淵感到一絲奇異的力量融入血液，直達靈魂深處。與此同時，大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古老符文、輪回秘辛、守護者歷史...其中最耀眼的是一組由九個復雜符文組成的序列，正是“輪回印“的完整傳承。
“這是...“楚臨淵震撼于腦海中突然多出的知識。
“守護者傳承。“云昭雪虛弱地笑了笑，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現在你正式成為我們的一員了。“
楚臨淵剛想說什么，突然感到體內靈力沸騰。輪回印記完全顯現，在他額頭上形成一個金色的鎖鏈圓環，與云昭雪背上的一模一樣！
“九世輪回印完全覺醒了。“云昭雪驚嘆道，“看來血誓激活了你體內沉睡的力量。“
楚臨淵感受著體內澎湃的靈力，修為竟然直接從淬體六重躍升到了八重巔峰！更驚人的是，他對《逆輪回訣》的理解瞬間提升了一個層次，已經能勉強施展第三轉。
“明日試劍臺...“楚臨淵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不管玄霄子有什么打算，我們都有一戰之力了。“
云昭雪卻憂慮地看著窗外漸亮的天色：“別太樂觀。斷輪殿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特別是現在...“她指了指楚臨淵額頭上漸漸隱去的印記，“你已經完全覺醒了。“
楚臨淵正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體內的輪回印記傳來強烈的預警——危險正在逼近！
“有人來了！“他一把拉過云昭雪，迅速熄滅燈火。
幾乎在同一時刻，三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翠竹苑的圍墻上。月光下，他們胸前的血色彎月標志格外刺眼。
斷輪殿的殺手，再次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