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在嘉茵的心底升騰蔓延,想著回復(fù)一個表情貼圖比較好。正篩選中,手一滑,一個親嘴的表情貼圖“嗖”的電馳而出,“這不是撩閑嗎?”
嘉茵手忙腳亂地撤回來。隨即發(fā)過去一個“謝謝你”的表情貼圖,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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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2點,鴻熙和睿坤就起床了,簡單洗漱,吃過自帶的點心,就出發(fā)了。
車沿著阿里山的盤山公路緩慢前行。此時山里的天依然黑的很,前方,除了車燈照亮的地方,其他地方都黑幽幽的,公路的旁邊就是瘆人的山崖。
穿過幾座山洞和彎彎曲曲的盤山路,45分鐘后,來到阿里山火車站。
睿坤去購票,鴻熙去找停車位。一輛紅色車身的森林小火車,咣當咣當駛向祝山車站,大家徒步下車,朝觀日臺走去。
按照昨晚賓館服務(wù)大姐姐的建議,他倆并沒在祝山觀日臺停留,而是繼續(xù)沿著一條小路朝里走,朝著樹立“小笠原山觀景臺”的指示牌方向疾走,因為真正擁有360環(huán)繞視野的最佳阿里山觀日臺就在這里。
小笠原山位于祝山山脈的末端,海拔2488米,一路疾走,累得睿坤氣喘吁吁。等候那日出的時刻,祝山頂上,白云皚皚,氣溫有些低,鴻熙給睿坤披上自己的上衣,從她身后將她環(huán)抱在自己的懷里。
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霞光,金黃色的云彩開始出現(xiàn),太陽正在升起,金色的陽光穿透云彩,放射出明亮的光芒,祝山日出就要出現(xiàn)啦。
云海也逐漸彌漫開來,天色越來越亮,金球就要穿破烏云了。一輪旭日跳出地平線,金色的陽光照耀大地,溫暖著每一位早起的游客的心。
每天都會照常升起的太陽,映射出萬道的霞光,點亮了人們愉悅的心情。
云海茫茫天地間,光圈與光暈的對映,把這天地萬物間的美好,點綴得如癡如醉,云彩包裹著峰頂,遠處的白云,近處的植物被染成一層淺紅色,霞光映彩霞。
寶島八景之一的阿里山云海日出盡顯眼前。旭日泛著金黃色,把東邊的天空點綴得姹紫嫣紅。
阿里山的旭日,就這樣冉冉從東邊升起,太陽的光芒很強烈,射穿云層后,陽光迅速照射到人們的臉上、身上,給大地抹上一層暖暖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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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茵晚上睡覺,手機都會調(diào)成震動模式,早晨才發(fā)現(xiàn)一條未讀消息,只有三個數(shù)字——521,是宏濤5個小時以前發(fā)過來的。
還記得本書第二章里的一句話嗎?“在她心里有兩個腫塊,這兩個腫塊就是睿皓和宏濤。”
對,就是他。
兩家原是門挨門的鄰居,林宏濤,比嘉茵大4歲,高個子,方臉盤,五官分明而冷峻,一雙看天永遠是一條線的小眼睛,邪魅放蕩不羈的微笑常常掛在嘴角。
N多年前,他們只是小時候的玩伴,宏濤頗有些大哥哥的風(fēng)范,時常沖過去和欺負嘉茵的孩子們撕打,雖敢下狠手,但自己臉上也時常掛彩,他倒是對這些小傷小痛滿不在乎。
洪濤不愛讀書,一看書就犯困,每到考試的時候,就可用一外國人名來形容他,哲布惠·娜耶布惠·泉布惠(這不會,那也不會,全不會),勉強撐到國中(初中)畢業(yè),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死活不再讀書。
出了校門,每天無所事事,父母每天上班兒,無暇監(jiān)管他,他開始混跡于網(wǎng)吧,游戲廳。
嘉茵與他絕沒有青梅竹馬的那種情愫,至少嘉茵是這樣認為的,她在心里一直把他當成大哥哥,等同于親哥哥一樣,不會也不可能有什么男女愛戀,有,充其量也就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愛。
嘉茵讀初三時,洪濤全家搬到了高雄,屈指算來,已經(jīng)5年多了。之后不久,洪濤在船務(wù)公司找了一份工作,開始跑船。本身沒什么文化,也沒什么特長。
唯一的特長就是去跑船之前,曾在一家汽修廠干過兩年機修工。洪濤這次上的船是集裝箱船,他現(xiàn)在是船上的二管輪,負責(zé)發(fā)電機、發(fā)動機等附屬系統(tǒng)、駁運泵、空壓機等設(shè)備的使用和維護工作,月收入在3萬元RMB左右。
就輪機部而言,他前面還有大管輪,輪機長,他下面是三管輪、機工……船上的工作不是很累,很多工作都是由機械自己操作完成的。
船長是全船的老大,全船的總指揮,月薪7萬元RMB左右,超牛掰。船員工資看著好像挺高,那是對比陸地上,真沒有多少,船員是24小時在船上,三班倒,沒有節(jié)假日。
一般工作8~10個月,才能安排一次休假,假期2到4個月,休假期間,船務(wù)公司只給一些基本生活費。
在茫茫的大海上,沒有信號,不能和家人、朋友聯(lián)系,不能上網(wǎng)。船一離開港口,少則10天,多則20天左右,才能靠一次岸。
可以免費去全球各地旅游,體驗不同國家不同的人文風(fēng)俗,想的美!充其量也就是在各個港口附近玩玩。正常情況下,船上也就二十幾個人左右,遠洋貨輪上沒有女性,清一色的大老爺們,生活毫無樂趣。
離港前,大部分海員都會下載一些電影、電視劇,然后在船上打發(fā)無聊的時間。極端天氣、機械事故,個別海域還有海盜,對船和船員都是潛在的危情。
有人說,海員住的都是愜意的移動海景房,其實海員更愿意把它比做“水牢”,妥妥的海上“打工人”。
船員雖然不需要干什么太重的苦力活,但是現(xiàn)在大部分都是遠洋航線,基本上有80%的時間是在海上度過的,長時間和外界隔離,枯燥乏味,有一定的安全風(fēng)險。
大多的海員都和洪濤一樣,對英語基本上一竅不通,因為你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外國人,每天都是和船上的兄弟們相處。即便是船舶在國外靠港,裝卸貨物也都是代理的事情,和你毛的關(guān)系也沒有。
稍感不適的,是到了國外碼頭之后,需要下船去港口超市購物時,對英語一竅不通,確實有點不太方便。本就不愛說話的洪濤,跑了近三年船,越發(fā)孤言寡語。船上的基本生活物資都是免費發(fā)放,所以船員很容易攢下一部分錢。
洪濤已萌生退意,準備再跑兩年就退出上岸。
“濤哥,你在哪兒漂蕩呢,是回了高雄了嗎?”嘉茵回復(fù)宏濤。
等她洗漱完也未見他回復(fù),不等他了。
嘉茵匆匆下樓,向?qū)W校操場走去。路上不忘給睿皓發(fā)消息,催促他起床,約定學(xué)校食堂吃早餐。
沒有什么特殊情況,每個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早晨,這套程序基本上是固定的。嘉茵和睿皓曾說起過洪濤,坦坦蕩蕩也無需遮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