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再等一會食堂就沒人了。也就只有我這種聰明蛋會這么做了:先看看書再去食堂,既不要排隊,也能有效的消化第四節課的內容……雖然今天第四節是自習。
我正在看書,沒在意回來的前桌老友,反正他又是買個面包隨便對付一下吧,都不用猜。
“妨啊,我跟你說,剛剛路過食堂看到一個好靚的女孩子。”老友一邊肯著面包一邊背靠著桌子對我說。
“盛,我對這種不感興趣。”他把我的書壓了下來,眼睛里充滿認真,一種超越上物理課的認真,跟開玩笑一樣。
“不是,不是別的什么意思,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她長得很特別,很白,白得不像話,就算是你也一定會多看一眼!”他興致很高,高得不像他了。
“走開,你那母豬大的唇珠都懟我臉上了。”對打擾我看書的人一律不給好臉色。
“哪有母豬大,你是想說拇指吧。”粉嘟嘟的、肉肉的,真的很像母豬,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男的嘴上會長這么可愛的東西。
“不是,又被繞開話題了。”他雙手撐在我的桌子上讓他看上去更認真了:“說真的,那絕對是最好看的新生!”
我也是說真的,真的沒興趣,只是在心里這么說,他能明白的,所以我說:“吃飯去了。”他就一臉失望離開了。
現在食堂基本沒人了,下樓的路上還看到了去打掃衛生的人,這讓我更加確信。
下樓梯就是小買部,這里是最堵的地方,大多數人都嫌食堂伙食難吃,而選擇高消費的零食,算了,跟我沒什么關系。別誤會,倒不是因為沒錢,只是比起好吃我更愿意選擇健康。
說話這些樹開始掉果實了,就那種香椿,掉“黑粒粒”,挺煩人的,也是麻煩了這些打掃衛生的,雖然沒有麻煩我——出于一些特殊原因我不需要參加一些活動,其中就包括掃地。
走過綠化帶,路過池塘,終于是到了食堂。其實也就幾百米。這食堂很早就想吐槽了,為什么要在墻上和前坪貼這么多白瓷磚呀,像今天這么大太陽,光照下來根本就睜不開眼睛,而且它很高,一層就有七八米的樣子,有兩層,整個就是個大燈泡。
好的,憑我對食堂的了解,瞇著也進來了。果不其然,就只有幾個人,腳趾都用不到就數得過來。
“小伙子!快點快點,要收餐了!”三號窗口的阿姨已經認識我了,我每次都要她等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小子也有個一米七多的樣子,咋走個路這么慢吞吞的……還有啊,把頭發剪一下,都快看不到眼睛了,一點都不精神,小伙子就要陽光一點嘛!”阿姨邊打菜邊啰嗦,“剩下的都給你了,多吃點。”
真的好多……而且還有很多油,估計那些跑得快的家伙沒吃到的油水都在我這了,這也是來得晚的一個好處吧。雖然我吃不下這么多就是了。
而且食堂的飯菜也說不上好吃,不過我們學校還算好,至少有葷……經過十幾分鐘的“戰斗”,把餐盆里能吃的都吃完了。話說這個餐盆還要學生自己洗,然后放到指定區域。我一直覺得這是搶了食堂阿姨的工作。
算了,速戰速決。
洗碗槽在食堂外面的一個鐵棚里,槽下面有排水溝,常年堆積著一些不可描述的雜物,負責這片區域的班不會管這里的——正常來說……
我今天算是見鬼了。她是一個一米六,大概吧,感覺跟我差個頭,高一新生吧。她正在打掃我說的那條不可能有人管的溝,手里正抓著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黝黑的黏糊糊、滑溜溜的污物。要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好,不然今天午飯就白吃了。真倒霉,一出門就被這鬼玩意兒懟臉上,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洗完了,她還在清理,真是有夠敬業的,我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啊!”突然這聲大叫真的會嚇到我,其實我內心很脆弱的,真的……開玩笑。那惡心的東西掉到她腳上了,叫一聲才證明她是個正常的女孩。要是誰能面不改色的完成這頓工作,讓我跪下給他磕一個都行。這也是玩笑。
我真的要走了,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可愛學妹就幫你,而且她也沒開口,女人當自強!加油!
本來是要走的,可又一股具有強大黏性的力量拉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自然而然的抓住了后面的手,有了這個支點我才站穩,但是剛洗好餐盤又掉到溝里臟了,同時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刺耳的聲音。
“不好意思。”停頓了大概一秒半,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算默契嗎?
水溝的盡頭是污物堆積處,也是她工作的地方,也是鐵棚能遮到的末尾,此時她站在陽光之中,光落在她一順到底的黑發上,照在她雪白里透紅的臉上,射入她粉色的瞳孔中……她全身是單調的白,白化病嗎?哦,難不成她就是夏盛說的那個人?
“謝謝……”她的話提醒了我,我立刻松開手,她也馬上走出我的“可控范圍”,繼續工作。她剛剛是踩到了那坨從她手中滑落的污物才滑倒的嗎?算了,不管了。
話說弄臟了我的校服也不表示一下的,算了,她還小不跟她一般見識……其實裝大人挺爽的,雖然只是我的內心活動。這個世界應該沒有讀心術這些東西。
“那個,不要緊嗎?”她又喊住了我,我頭也沒回,回了句“沒事”就自顧自地走了。說不定她還會覺得我沒禮貌呢,不過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
雪白又圣潔的天使張著潔白的雙翼,頭頂著黃金般的圣環,羽毛般地飄到我面前,托著我的臉說:“你也想被拯救嗎?”
回過神來我已經在回教室的路上了,啊,剛剛是在幻想能同她有什么關系……我也意識到,我站在陰暗處,棚子里頭,她站在陽光下,棚子外頭,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是挺搞笑的。我自己什么毛病我還是心知肚明的。
或許,我不在拯救之列。
應該改一下幻想這個習慣嗎?而且我內耗也很嚴重,不過習慣要改還是挺難的。除非有什么好事分散我的注意力,比如談戀愛什么的,但我這條件還算了吧,現代人都是看臉吧,雖然我不覺得自己丑,但是也一定不在那些“現代人”的審美范圍里。還是看書吧。
中午的教室總是鬧哄哄的,今天也不例外。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七組最后一個,靠墻、在窗下,窗簾基本由我掌管。窗外的陽光正正是熱烈的時候,它漫灑在跑道上,雀躍于香樟樹葉間,再看著如蟻群般來往的人們……又是她,她在人群里太明顯了,根據自然選擇她大概率會被淘汰掉——她雙手拿著掃把匆匆地跑著,很快就進了教學樓。
高一的話,好像就在樓下吧。我們學校人不多,所以就一棟樓用于教學樓,共六層,三個年級平分,我在三樓。
夏盛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還沒回來,馬上就要午休了。
還是看書吧。
每天都是如此無聊,非常無聊,他們聊的所謂的話題,沒有一個我感興趣的——只有偶爾的幾個路人給我的世界畫上一筆,可惜她畫得不盡人意,我常常會選擇擦掉——突然想起的一句話,好像是以前寫的日記本上的,之前在家里看到的,但是我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懷著怎樣的心情寫下的。
“何妨!”我去!這么大聲我真的會嚇一跳!看都不用看,會這么叫我的只有一個人,我抬頭向前門看去,果然……咦?夏盛旁邊是她……
“找你的!”夏盛又喊了一聲。
能不能讓我梳理一下故事的發展啊!這不會有點唐突嗎?
她那副害羞的小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要!這種橋段不要在我身上上演啊……
吵鬧的教室也很會察言觀色,大家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看著我走到門口。能不能把我當空氣,求你們了。
“什么事。”我故作淡定,先問夏盛。
“她說找你有事。”他又瞥了她一眼,暗示我看她。
不敢開口,我和她都是。不要這么默契啊!快午休了……
“那個……”又是異口同聲。
“你先說。”看來只能由我來主導這段對話了。
“哦,哦……那個,何妨……”不是,她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交個朋友吧!”
或許我應該收起不必要的期待。
“嗯……”沉默中我發出了類似思考的聲音。
“哦!我叫劉沫,文刀劉、泡沫的沫。”她終于介紹自己了。
“可以……吧。”半天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先回吧,快午休了。”
“哦。”她的表情從高興又變成失落。不要把心情寫在臉上啊,還是說她其實是“綠茶”,故意裝可愛?
好了,鬧劇結束了……今天的午休時間也鬧哄哄的。他們一直在討論那個劉沫,對,跟我沒關系,我就一路人……總之不要在意我。其實我也想參與討論,哪怕只是旁聽——這個女孩讓我有點感興趣。
她走之前向我傳達了下第八節課去小亭子的信息。沒有理由拒絕一位可愛的小姐的邀請,而且我也很閑。
如約,過了夢游一般的下午課后我到了小亭子——這里很安靜,適合看書,但我是第一次來,這里一般會被一些不喜歡看書的人占領。
她竟然比我早到,雖然正常且合理,但是有點壓縮我的紳士風度了,盡管我一般不以紳士自稱。
“你來了,哈哈,我最后一節是體育課,就早點來占位置。”她主動開口了,看樣子這套說辭是準備了至少十分鐘的,因為她張嘴的動作都做了三次。
“嗯,我知道,看見了。”騙她的,其實我不知道。
“你騙人,你臉上都有‘睡痕’。”看來她視力和智力都正常。話說“睡痕”是一個詞嗎?雖然這不重要。
“有句話叫看破不說破,你不知嗎?”雖然是我有錯在先。
“哦,對不起……”不要這么快就向我妥協啊,我精心準備的“玩笑”都讓我有些內疚了。這個精心指的是下課到現在為止大概三分鐘所花的時間。
“好了,你有什么事嗎?”還是我幫她回到主題吧,畢竟我有錯在先,她似乎也是那種不善言辭的人。
“哦哦哦。”她在身上翻找著什么東西,“給你!”一個粉色的小皮筋,上面還有一個同色的卡通豬頭。
“啊?”什么意思?這是什么套路?新的詐騙手段嗎,呵呵,我可是下載了國家反詐APP的,這招對我沒用。
“哎呀,這么明顯不懂嗎?”她又開始扭捏起來,“就是,就是,喜歡你啊……”聲音越來越小了,她自己有察覺到嗎?
“我能請問您為什么嗎?”其實這個時候我對她的態度已經變成敬畏了,特地把“你”換成了“您”。什么人會出于什么理由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告白啊?難不成我們其實是故交?也不排除這種可能,實際上我喪失了一些記憶,關于初中的。
“對你一見鐘情還不行嗎?”她順勢比了個心。
我是否可以把她列為非人類進行研究?對于人類來說還是太超前了,怎么會有人對我一見鐘情的。
“行,那你愿意去我家嗎?”
“嗯嗯……啊?”她的思考有些延遲。
“不行嗎?”我這時候才坐下,本來覺得這大理石凳有點臟,但是我不想站著,就坐下了,坐在她旁邊,她也沒有躲。
“可以啊。”這一回答很果斷。
“不怕我對你做什么嗎?其實我是孤兒,家里只有我一個。”逗她一下,嘻嘻。
“你,你不會的……”她又臉紅著低頭——我需要花大概十天的時間來確定她到底是真可愛還是裝可愛。
“對了,你是不是有白化病?”還是扯開話題吧。話說為什么我這么主動地說了這么多話啊,她就好像她不是陌生人一樣。
“嗯,而且,我身子很弱的,經常要去醫院的……”這句絕對是裝的吧!
“沒事,以后你有我了,不怕……”我還沒說完就后悔開口了,我為什么會說這種話。這話說著真不舒服。反省一下。還有,這個不是就默認關系了嗎?
在我發呆之際,她突然淚眼汪汪地看著我,“嗯……”她是在回答我的話嗎?不要給我心理負擔啊,我見不得女孩哭,很難受。
其實這樣也有點可愛……但是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裝的!唉?萬一她很反差呢?其實也可以接受。算了,送上門的我就別太挑剔了吧。
突然她的頭靠了過來,很自然。啊!這是干什么!讓老師見了成何體統!不行,就算是我也要做一個好學生,我不能就這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應該立刻、馬上……向她屈服。
說實話我喜歡被人依賴的感覺。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但是又不能一直這樣僵下去,何況我倆都沒吃晚飯呢。
她動了,手在我背后不斷地向上運動,目標是我的頭發,“我幫你扎一下。”這是什么新的宣泄情緒的方式嗎。
我十分順從地把頭轉過去,她玩弄了一下我的頭發,隨即從手腕上抽出一個皮筋,三下五除二地給我扎了個小馬尾。是的,我的頭發有這么長。
“扎起來多帥。”她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反復打量我,就是有點黑,天生的。
“黑白無雙。”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到了這個,提就說出來了。
她嘿嘿笑著,不知道是在笑我的發言,還是現在這難得的時光。反正我是后者,我也難得的笑了,笑得幾乎沒有痕跡。
之后我們聊了一會就分開了,并沒有一起去吃飯——對高中生來說還是太不好意思了。這是她的意思,我倒是無所謂。其實還是怕老師發現吧。
獨自吃完飯。再之后就是一個遲到的項目了。
繞過宿舍樓,穿過跑道,綠化帶不遠處就是圖書館,但我的目的地并不那里,而是旁邊的心理咨詢室。每周六下午五點半我都會來一趟,并不是我想來,而是給我的“任務”。
這是一個擺滿了書和盆栽的房間,書桌上有茶和茶具,一邊的棕色沙發上常坐著一個年輕女人——看上去而已,我不知道她多少歲。
今天她不在,賴我吧?賴我。
“換了個風格?”我還沒坐下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小學生一般的口音……真想知道怎么保養的。
我嗯了一聲,敷衍回答。她立刻察覺到了異樣,“交女朋友了?小皮筋啊……還搞這套。”
“嗯。”
“頭發她扎的?”
“嗯。”
“你也能交到女朋友哈。”
“說話不能這么說吧。”我沒跟她對視,說實話我挺害怕別人的眼神。我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粉色皮筋。
“看來今天不需要發泄咯。”
“嗯。”
“聽起來你心情挺好啊。”
“嗯。”
我是個話題終結者。因為房間里太安靜了,有點無聊,我想出去了,她也同意了。這是我“有史以來”出來得最快的一次,我也是被愛情迷惑了哈,還是逃不過這凡塵嗎?好尬……幸好沒人知道,哈。
話說這皮筋上怎么有血跡?不會吧……算了,先別亂想,先回寢洗澡吧,待會還要上晚自習……煩人。
我是跑著上樓的,生怕有人注意到我的“新發型”。她扎的發,我也不想現在就弄散了。
剛回寢室就聽到夏盛的賤笑了,“關系不錯嘛,什么時候開始的?竟然還瞞過了我的‘法眼’。”
“滾。”我徑直走到陽臺收了幾件衣服,進了廁所直接反鎖,然后開始洗澡,沒給他一絲反應的機會。
我們倆單獨住小寢——在四到五樓之間的地方,樓梯平臺延伸出來的。除了光線有些小,別的都還好。他睡上鋪。
“喂,別這樣啊,跟我透露一下唄。”他還在門外喋喋不休,“小皮筋都戴上了,頭上那個也是她的吧?你什么時候出去搞妹子了,我怎么沒看到?原來你喜歡這種啊,什么來著……哦,甜妹!是不是!唉!你就說說唄,又沒人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洗澡呢。”再說了,我談又不是你談,這么激動干什么。
“不礙事,說唄,一點也好,這可是我兄弟的‘終生大事’啊!”我都能想象到他臉上是怎樣一幅嘲弄的嘴臉了,這也是我不太想說的原因。那家伙絕對會笑出聲的。
“行了行了,等我洗完澡。”
“好咧哥,晚上請你喝飲料。”
今天非比尋常,我也學著夏盛的在鏡子前“臭美”——數學書大小的鏡子剛好能裝下我的頭。試著笑了笑……比平時那副臭臉好看多了,但是我一點都不想笑啊,那里好笑。
感覺她長那樣應該不缺追求者吧,找我屬實有點奇怪啊,說我們是故交也沒證據。
“誒,終于出來了。”夏盛從床上跳起來,幾乎要站到我臉上了。
“這次能刷你的卡不?”我帶著有點驕傲的語氣說道。我要聲明一下,并不是因為他有事相求我就刻意刁難,而是那家伙每次都蹭我的——他的錢基本都花在小店和食堂了。而且他是體育生,不用上最后一節課,因為要去訓練——我每次回來都能在洗衣機里看到他的衣服。
“行行行……”他對這事這么關心啊,竟然讓夏盛大人破費了,“好了,說吧說吧,我夏某人洗耳恭聽。”
“呃……實際上,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可能你知道的還多些。”“我真不知道,現在還是蒙的。
夏盛肯定很無語,至少他在上晚自習之前是沒說話的……
今晚,天上的星星都無力的閃著,像是在感嘆什么;太陽落山了,但遠山的輪廓比白天更清晰;月亮應該是在的,可惜教室的天花板不讓我看。
無聊……
我戳了戳夏盛的背,小聲說:“情報大師”,知道那家伙是哪個班的嗎?”
“四班……唉,等下,不對,是一班,她好像是考了市前十進來的,本來不該在我們這種二流學校的,聽說是志愿沒填好。
他又偏了一點頭,我能看到他上揚的嘴角,“你要去干嘛?”
“晚上說……你可別跟來。”
“我是這種人嗎?”
“那邊同學別說話!”
差點忘了今天是“兇惡”的班主任守晚自習,但今天晚上有點冷,班主任應該會去辦公室守著“鳥籠”。
“叮叮……同學們,下課了,老師,您辛苦了……”下課鈴聲這就響了,晚一還什么都沒干呢。算了,下樓找她去。
何妨大人出山了,太好了,是何妨大人!其實無人在意……我腦內自娛自樂而已。
一班就在我們班樓下,正正好。透露一下,其實我在理科重點班,嘻嘻。
“同學,叫一下劉沫。”我大膽地叫住一個女同學,我敢說這是我記憶里唯一一次。
她在做作業,看到我就一路又跑又跳的過來,用充滿愛心的小眼神看著我說:“怎么了?”
“來看看你……”這,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多說半個字我就會立刻死掉。
但好在她對此很滿意,高興得轉圈圈,還說,“晚上一起走,去散步。”
晚上沒多少時間啊,算了,陪她吧。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