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夜帶著些醉意,像戀人的耳語,引著人類陷入欲望。
城市中的一場晚宴進行到高潮,悠揚的小提琴聲變的更加神圣。
水晶吊燈把大廳照的如同白晝,將各色人等眼中的歡愉、傲慢、貪婪都照的纖毫畢現。
而燈光最盛的焦點,安繁靜默站著。
她一身粉色抹胸長裙,繁復的裙擺上點綴著幾顆小珍珠,眉峰順柔,眼尾卻微挑,眼神像貓科動物一樣,直勾勾的蠱惑。
盡管她現在只是發呆。
脖頸處戴著的粉色珍珠項鏈,與耳垂上的嫩粉色鉆石都來自同一個品牌。
“LacrimediMedusa”一個原只為皇室服務的珠寶品牌。
這位品牌設計師,紳士的白男,jean,慢慢走到安繁身邊。
“親愛的,我今天將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男人的中文說起來很繞口,仿佛在嚼一塊口香糖。
他的眼神落在安繁身上,微笑著,眼角幾條深淺不一的細紋,帶著幾分審美掌權者的傲慢。
“哦!jean叔叔。”
安繁親昵的將身子微微前傾,手指輕巧扣住他的手腕,行了個貼面禮。
“我非常好奇是什么樣的禮物?”安繁收回手,手虛搭在男人肩,眼睛亮晶晶的。
安繁和jean感情很好,從她15歲剛出道,到18歲獲得第一個戛納最佳女主角獎杯,jean都陪在她身邊,哪怕很多黑心記者傳兩人黑料。
“中國資源逆天女演員找金主”
外界對男人和女人的友情都會不認可,認為兩人肯定是私情,但安繁一直明白,jean對于她來講,是陪伴5年的長輩。
安繁對jean來講,是靈感繆斯。
jean低頭看著安繁時,眼中帶著欣賞,這是自己最完美的作品,他叫來一個端著托盤的侍者,扯掉上面的紅布。
一頂粉鉆皇冠,60克拉的主石耀眼奪目,周圍還鑲嵌著幾百顆鉆石,仿佛銀河中的群星圖騰。
jean給安繁戴上皇冠,指腹摩挲她烏黑的發絲。
如慈父,也像一個高位俯視的審美君主。
人群都不約而同的屏息凝神,不管是記者,還是參加晚宴的貴婦,珠寶買手,包括侍者,都注視著美麗的女人,加冕的女王。
“我看過設計圖,那本來是留給下一季博物館展出的。”一位珠寶買手壓低聲音,和周圍人交談“他為她提前交付了。”
“我還以為jean先生會用它來做王室皇冠。”
舉著攝像頭的記者輕聲開口,他上次的報道還是jean在拍賣會拍下60克拉的粉色鉆石。
旁邊穿著香奈兒高定的貴婦搖著象牙扇,驚嘆著開口“上帝啊,多么漂亮的切割,多么神圣的美人,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璀璨的鉆石。”
就連旁邊端著甜品的侍者,也不由自主的轉頭看著。
閃光燈如狂風暴雨,安繁轉過頭,經紀人徐姐默契遞過鏡子,鏡子中的女人,慢慢睜大眼睛,頭戴皇冠,恍若童話中加冕的神袛。
“太…太美了,我覺得我配不上這樣美麗。”安繁捂住嘴,淚水淌下。
嘴上說著配不上,安繁卻誠實的對著鏡頭擦眼淚,一邊調整身體角度,在鏡頭中留下精致的側臉。
她配得上。
“親愛的,它是專門為你設計的。”jean替安繁擦了擦眼淚。
“得意的洋娃娃。”
宴會角落,一個混血男人慵懶的倚在高腳桌,修長的指節轉動香檳杯,他一身黑色私人定制西裝,領口十分不羈的露出點鎖骨,仿佛八十年代時尚雜志的浪蕩貴公子。
說完悠悠的喝了口香檳,似乎剛才只是對某個商品進行的冷靜分析投資。
旁邊的助理愣了一下,立馬開始列舉安繁的輝煌履歷“安繁,她商業價值很高,演戲特別好,15歲出道,19歲戛納影后,如今22歲,時尚資源逆天…”
看助理說個不停,明擺著表明,我喜歡她,不許罵她。
卓沉低頭看了看表,一副沒什么興趣的樣子,像是聽這些事情無比無聊。
“靠眼淚征服世界的洋娃娃,能火多久?”
助理不說話了,他背地超喜歡安繁,一部電影能看好幾遍的那種,今天得知這個活動有自家偶像,也是高興不得了。
但看自家老板的態度,可能不太喜歡安繁。
“她的資料,發給我。”
“啊?”
“安繁的資料。”
助理懵了一下,又立刻樂呵呵的,只認為自家老板想和自己的偶像合作“好的,安繁資料我回去就整理。”
卓沉沒繼續開口。
只看著被閃光燈包圍的安繁,22歲的女孩,矯揉造作,像活在公主夢里。
他不喜歡這種類型,脆弱又乖巧,有人會認為好掌控,但實際最麻煩。
晚宴結束。
安繁哭紅眼睛和jean交談,帶著幾分嬌嗔,像舍不得分開的父女。
“jean叔叔,明天我就回上海,會想我嗎?”
jean慈祥的摸了摸安繁頭頂翹起的發絲,劃過戴著的粉鉆皇冠“會想你,回去多吃點。”
男人用帶著薄繭的右手,憐惜的握了握安繁纖細的手腕。
安繁其實沒有特別瘦,起碼和國內女星比,她甚至算豐滿健康類型的。
只是jean像每一個長輩一樣,心疼小輩。
安繁破涕而笑,額頭抵在男人肩膀,吸了吸鼻子,仰著頭“好,那jean叔叔以后幫我做禮服要做大一碼的了。”
安繁踏出晚宴會場的第一步,粉絲簇擁而上。
涼風吹的她打了個冷顫,站在原地,把頭上皇冠拿下來,交給旁邊的經紀人保管。
接過粉絲的筆和明信片“謝謝你們…這么晚還愿意等我。”打算低頭簽名。
下一秒,一件戴著男人體溫的西裝,被披在她身上。
“那個…我看你有點冷。”
一個英俊的白男在安繁身后,磕磕絆絆的解釋,似乎是怕她誤會,后退兩步,和她拉開距離,耳根泛紅,低著頭不敢看她。
“衣服不用還我,丟掉也可以…”
安繁笑了笑,靠近男人,白男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沒動。
女人用筆在男人白襯衫上寫下自己聯系方式,指尖劃過男人硬梆梆的肌肉。
像是故意挑逗。
“謝謝啦~可以給我打電話。”
如果是其他內娛女明星這樣,早就被粉絲質問了。
但安繁的粉絲只是…
“啊啊啊!姐姐,這個男的長的好帥。”
“嗚嗚嗚,我要把姐姐電話號記下來。”粉絲打開攝像頭,對白襯衫男一頓拍。
白男耳根紅的不得了,低聲說了句“謝謝”就轉身逃走了。
安繁幾乎給每個粉絲都簽名了,累的手酸,甩了甩右手。
忽然風吹過,身上的西裝被人拽下來了,丟在地上,安繁還沒感覺到冷,一件機車外套就丟在安繁頭上,擋住赤裸的肩膀和視線。
“又亂穿別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