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街,街市嘈雜,人山人海。
一位中年婦女正彎著腰挑著水果攤前的蘋果,幾顆紅彤彤的蘋果扔進塑料袋發出嘩嘩的聲響。
“呦,王姨,又來給您孫女買水果??!”
“是啊,小桐最近可愛吃水果了。”
“王姨,一共11塊,您拿好?!蹦贻p老板將袋子遞了過去。
“謝謝啊小蔣。”
王姨接過袋子慢悠悠的走了,蔣明舟百無聊賴地坐在躺椅上刷手機。此時太陽剛剛下山,天空昏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人們仿佛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提著自己買的東西匆匆回家。蔣明舟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蔣明舟回到家時,妹妹明珠已經將晚飯做好,熱騰騰的飯菜端到桌上。
“哎,哥,你聽說咱隔壁那條街死人了嗎?”
“?你又從哪兒亂打聽的?”
“這次我絕對沒有亂打聽!現在人都傳遍了,連警察都來了!我還去看了呢,可惜我到的時候現場已被封了起來?!?/p>
“哦,那人誰???”蔣明舟好奇的問。
“說是隔壁街出了名孝順的周成功的母親,好像是從樓上掉下摔死的?!?/p>
蔣明舟微微皺眉,“從樓上掉下來摔死的?怎么聽也有點牽強吧?”
“誰知道啊,反正就這么傳的。不過那周成功確實挺成功的,年紀輕輕就考上了博士,他媽媽平時也教導有方,媽媽平時看著也挺和藹的啊,怎么會摔死呢?哥,你想到了什么?”
“你的第六感告訴你什么?”
“它好像告訴我這事絕對不簡單,不會是謀殺吧?”蔣明珠驚呼。
蔣明舟卻沒說什么,讓蔣明珠先吃飯。
另一邊,警局審訊室里。
兩名警官坐在周成功對面,周成功通紅的雙眼,耀眼的白光讓他稍微有些睜不開眼,他哽咽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我母親為什么要跳樓,我走之前,我走之前明明把防盜窗鎖上了啊,對!鎖上了!可她為什么,為什么……”
最后兩句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捫心自問。
一旁坐著的女警官看不下去了,輕聲安慰道:“周先生,您別太傷心,也許這只是意外?!?/p>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叫我怎么不傷心?那可是生我養我的至親??!肯定是有人謀害她,肯定是!”周成功激動的站起來,卻又被手上的手銬拽了回去。
“你們憑什么抓我?!你們覺得我會害自己的至親嗎!”周成功滿臉通紅的吼道。
“周先生,請您冷靜,您確實有嫌疑?!币慌缘哪芯偻蝗婚_口,手中拿著報告,盯著周成功:“據您的周邊鄰居所說,于是在下午3:30離開家,晚上7點就回來了,而你中途又出去了一次,是在晚上7:05左右,您的母親是在晚上7:10突然從樓上一躍而下,就像您說的是有人在謀害她,那個人又是誰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一定不會這樣做!”
男警察無視了周成功的怒吼,平靜的說:“請您保持冷靜,我們警察也很難相信您的母親會無緣無故的跳樓自殺,如果您真沒有嫌疑,我們自然也會放了你。”
周成功死死盯著他,逐漸平靜了下來。
審訊室里蒼白的燈光依然亮著,墻上釘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鮮紅的字體刺激著周成功的神經,在他快要崩潰之際,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周先生,您可以離開了。”警察拿著鑰匙,將他的手銬打開。
周成功如釋重負,從椅子上站起來,出了警局。這時已經很晚了,晚風吹著他單薄的身影,寒氣透骨。
女警官透過玻璃望著他,不可察覺地嘆了口氣,語氣疑惑:“胡隊長,您今天這是怎么了?周艷萍可是周成功的母親啊,怎么會有人殺自己的親人呢?”
“你還記得你訪問其他人時,別人怎么說嗎?”
“怎么說?不就說了一些關于他們母子倆日常狀態嗎?”
“其中有一條,周艷萍曾經常常毆打周成功,可鄰里上下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都怕惹上麻煩。直到最近幾年,周艷萍身體狀況不佳,才消停。你覺得周成功會對時常毆打他的母親有什么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