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晚自習的燈光慘白，照得林小滿眼皮發沉。
數學卷子上的數字漸漸模糊成一片，她腦袋一點一點往下墜，最終“咚”地磕在桌面上。
朦朧中，有人輕輕“嘖”了一聲。
帶著薄荷味的重量突然落在肩頭，林小滿一個激靈醒過來，發現身上多了件校服外套。
——沈倦的。
袖口還殘留著淡淡的洗衣液香氣，領口別著學生會主席的徽章。
她僵著脖子不敢動，余光瞥見沈倦就坐在旁邊，正低頭寫題。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密的陰影，鋼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他什么時候坐過來的？！
身體披上衣服很溫暖，可是可是沈倦真的讓人會變得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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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醒了？”
沈倦頭也不抬，筆尖點了點她面前空了大半的卷子。
林小滿手忙腳亂去擦嘴角，生怕自己流了口水。
“嗯嗯。”
“放心。”他聲音淡淡的，“你睡覺很安靜。”
他真貼心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睡著了呢？！
真是奇怪，話咽在嘴里，沈倦是不是故意這樣說得啊。
林小滿耳根發燙，低頭假裝看題，卻發現最后兩道大題已經寫滿了步驟——字跡凌厲得像刀刻，是沈倦的筆跡。
“這、這……”
這是怎么回事啊？
林小滿不解。
“輔助線畫錯了。”沈倦突然伸手，指尖點在她草稿紙某處，“應該連接這兩個點。”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林小滿盯著那截冷白的手腕，突然發現他戴了塊黑色表帶的機械表——秒針走動的聲音，和她心跳一樣快。
林小滿呆呆的，冷不防沈倦的清冷的聲音又響起，“還不改掉嗎？”
“改，我這就改掉。”
在沈倦的注視下，林小滿感覺度秒如年，鼻尖滿是沈倦身上的氣息，被包圍著，她的耳畔發燙，很怕沈倦看出來什么，一直盯著卷子。
這兩道題她一定會記得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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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下課鈴終于響起，林小滿慌忙地站起來，已經迫不及待要離開自習室了。沒注意讓沈倦的外套從肩上滑落下去。
她急得彎腰去撿，卻撞上同時俯身的沈倦。
兩人撞上了。
額頭相碰的瞬間，她聞到他衣領上更濃郁的薄荷香。
“對、對不起！”林小滿彈開半步，差點撞翻椅子。
怕她跌倒，沈倦皺眉，一把拽住她手腕：“慌什么？”
掌心相貼的溫度讓她腦子嗡的一聲。
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雖然只是……單方面的抓捕。
“沒，你衣服掉了。”林小滿的聲音喏喏的。
沈倦這才去拾起地上的衣服，重新披到了林小滿的身上。
環抱住林小滿的那一刻，她低著頭，感覺臉都要燙熟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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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跟著沈倦出了自習室，已經很晚了，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同學。
走廊燈光昏暗，林小滿抱著書包跟在沈倦身后。
“那個……外套還你。”她小聲說。
沈倦頭也不回：“明天給我。”
“啊？”
“明天晚自習。”他終于停下，轉身看她，“繼續講最后兩道題。”
“好。”
月光從走廊窗戶灑進來，給他側臉鍍了層銀邊。林小滿突然發現，沈倦右眼下方有顆很淡的痣，平時根本看不出來。
像藏在雪地里的星星。
林小滿忍不住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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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到家，林小滿把校服外套小心掛起來。
鬼使神差地，她低頭嗅了嗅袖口。
薄荷混著一點青檸，還有……鋼筆水的味道。
手機突然震動。
是陌生號碼：
【第21題用反證法。】
林小滿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這是沈倦的手機號？！
沈倦怎么知道她卡在第21題？！
想了想，林小滿把沈倦的號碼存了起來。
她備注了沈倦的名字，看見這兩個字，腦海里總能想起沈倦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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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二天早讀，林小滿頂著黑眼圈沖進教室。
她昨晚研究沈倦的短信到凌晨三點，把那道題反反復復寫了五遍。
剛坐下，周周就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聽說沒？沈倦昨晚在自習室待到十一點。”
林小滿一口水噴出來：“……你怎么知道？”
“學生會查崗啊！”周周擠眉弄眼，“更神奇的是，他居然沒坐自己位子，跑去最后一排靠窗——”
話音戛然而止。
林小滿順著周周的視線回頭，看見沈倦站在后門，手里拿著兩瓶草莓酸奶。
其中一瓶，瓶底寫著小小的“S”。
周周閉嘴了，當面議論別人總是不好。
路過林小滿位子時，沈倦把那瓶刻著“S”的草莓酸奶放在了林小滿的課桌上。
周周假裝沒看見，林小滿偷偷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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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午休時，林小滿發現課桌抽屜多了本《幾何精編》。
翻開扉頁，夾著張便簽：
【重點題已標紅，錯題本周五前給我檢查。】
字跡凌厲得幾乎劃破紙面。
林小滿偷偷把便簽夾進日記本，突然發現背面還有一行小字：
【睡覺別壓課本，會流口水。】
……他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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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晚自習前，林小滿特意洗了把臉，還把劉海別到耳后。
推開教室門，沈倦已經坐在窗邊，面前攤著兩本習題冊。
見她進來，他推了推眼鏡：“遲到三分鐘。”
“我、我去買水了……”
沈倦從書包里拿出瓶草莓酸奶，推到她面前：“下次別買冰的。”
瓶身凝結的水珠滑下來，在桌面洇出一個小小的心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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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講題時，沈倦的鋼筆突然沒墨。
林小滿慌忙遞過自己的筆，他卻盯著她粉色的兔子筆帽皺了皺眉。
“幼稚。”
嘴上這么說，卻接過來繼續寫。
林小滿偷偷笑了。
原來高冷學霸，也會用粉色兔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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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放學時突然下雨。
林小滿沒帶傘，正發愁，頭頂突然籠下一片陰影。
“順路。”沈倦撐開黑傘，“走吧。”
傘面明顯向她這邊傾斜，雨水順著他的肩膀往下淌。
走到岔路口，林小滿突然想起：“你家不是往東嗎？”
沈倦腳步一頓：“……今天去西區圖書館。”
可她明明看見，他書包里露出濕漉漉的借書證——
日期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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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下章預告：校慶節目曝光！林小滿被逼表演唱歌，而沈倦竟然主動報名鋼琴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