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進屋內,帶著一絲溫潤,叫醒了屋中的人。
“程大哥,程大哥,醒醒怎么了?”蘿卜看著躺在床上的輕飏,額頭上的汗浸透了枕頭,眼角還有淚痕,看得出是極度痛苦的,不過究竟發生了什么還是只有她知道。
突然輕飏睜開眼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時不時拍拍胸口,抬頭擦掉額頭上的虛汗,心中念念道:“還好是夢,還好是夢。”黑子看輕飏醒了也松了口氣,吩咐旁邊人去將黃教頭請來。
過了不久,黃教頭來到帳中關心道,“還好吧。”
“還好,多謝黃教頭關心,我不會耽誤訓練的。”說罷便要起身,被黃彥壓了下來,“現在是正午休息時間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輕飏看著黃彥離去的背影,低嘆一聲,怎么就夢到過去了?都快過去半年了。
是啊,半年了也不知道京中是何狀況,輕飔怎么樣了?
……
京城尚書府中傳來陣陣笑聲。
“爹爹你看飔兒畫的好不好?”程輕飔將畫捧在爹爹面前乖巧地等著父親的夸贊。
“好啊,飔兒畫的這鳥,你看。”說著便用手去撓輕飔。
“嘻嘻嘻嘻嘻,對了,爹爹,姐姐何時回來?”程輕飔抬頭看向父親程侍虛眼中的歡喜之色瞬間淡了下來。
當初輕飏走后留下一封信,信中什么也沒有說,只說要離開去云游。程輕飔回來后,他只得對她撒謊說姐姐去京城外的學館上學,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
程輕飔還失落了好一陣子,不過因為府中清凈,須經蕪姨娘一事后也沒有再領新人進府,況且整個府上只有輕飔一個親生骨肉,倒如輕飏所料生活的幸福安康。
不過程侍虛也經過多方打探,畢竟一個人離開京城總不可能毫無聲息吧。但打聽了兩三個月沒有一點消息,他也便放下了,想著是總有一日會回來。
兩月之期轉眼就結束。日上三竿,所有人都分散在演武場各處的演武臺邊。
此次對戰采用團隊協作,八人一起上,雙方共有八根棍子,在規定時間內獲得最多棍子的進入下一輪,時間為兩炷香。
蘿卜在一旁站著,輕飏看他渾身發抖,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注視著說:“別害怕,只是一局比賽而已。再說到時候在臺上你只需守好自己的棍子,至于其他。”輕飏停頓一下,嘴角上揚,看向其他隊伍,露出狡黠的目光,“遇到我,是他們的幸運。”
他們一組是第二個出場,先他們一組的能力平平,輕飏有些不能直視,偏過頭看向另一演臺。蔣離正好在他們旁邊,程輕飏一眼便瞧見,他似是有所察覺回過頭,剛好與輕飏四目相對,一時與記憶里的畫面相重合。上一世蔣離臨走前也是如此,只是當初誰都未料到,一面之后便是永隔。
程輕飏看著這一幕,有些出神,連一場結束都不知。
“喂,想什么呢?”黑子拍上她的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什么都沒有,輕飏回過神,那里站著的人早已不見,她收回心思,轉而向陽臺走去。
周圍不時還有嘲諷聲:
“喲,一個小屁孩兒也來參加,待會兒,可別尿褲子,哈哈哈。”
哄笑聲傳到他們耳中,蘿卜聽不得剛要上前一步,輕飏伸手攔在面前。他不解的看著輕飏的眼睛,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只對他搖搖頭,轉而便說道,“去拿兵器吧。”
接著他們便在眾人的注視下,朱草拿了一把長槍,蘿卜與黑子各拿一柄劍,而走在最后的程輕飏卻拿了一條紫黑長鞭。
對,是鞭子,有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信邪的看向演臺,就見到身體矮小的男子,緊握長鞭盤旋在手中,高傲的仰起頭,眸中的興奮之色油然而生。
蘿卜回頭看時心中略有詫異,不過幾夕之間,神色就大有不同。黃彥也感到奇怪,這個月根本就沒有教過用鞭,而且在小范圍內用鞭子很難發揮出實力,他想出頭用上這個辦法真是不自量力,他邊想邊搖頭心中還是有些惋惜。
在看臺上幾人站在程輕飏對面的叫做陳永才,在棗河軍中頗具盛名,應是從前有過武打基礎,所以在兩個月的基訓中,每每大放異彩與多人進行比試皆為勝者。在本次比武中,陳永才是奪冠中的候選人之一,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在陳永才與蔣離中產生。不過他們都猜錯了,最后是另外兩位意想不到的人。當然這是后話。
程永才說完,輕飏四人便做好打斗的姿態,只聽對面陳永才的聲音傳來,“這樣看你們還小,不如讓你們幾招,倒也不算輸的太慘,你們說是吧!哈哈哈哈哈!”粗獷的聲音聽得清揚揉了揉耳朵。
“不必,小心了。”說罷,輕飏便飛升斜邊,直奔陳永才而去,其余人見狀要去幫忙,卻被朱草幾人纏住腳步,不一會兒朱草與黑子都拿到對方手中的棍子。蘿卜的雖然被對方拿走,但沒有什么影響。
只見輕飏將手中的長鞭纏上,陳永才的手臂回聲一扯,陳勇才踉蹌幾步,心中大異,看上去弱不禁風,怎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他不敢再小覷,可程輕飏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嘴角上揚,眼中閃爍出光芒,“今日便教你不要小瞧人。”
陳永才聞言一笑,“大言不慚!”言畢,手中的劍挑開長鞭,徑直指向輕飏。眼看就要直沖她面門,可在最后一寸處,停下來低頭看那鞭子不知何時纏上他的腰可就在他愣神的這一刻下一秒便覺著身子一松抬眼看向輕飏,輕飏手中的木棍十分耀眼,他心下一緊。不可能,不可能在兩個月里隱藏的如此深。
他將手中的劍挽了個劍花,轉而向朱草刺去。不過他似是忘記了,槍乃百兵之王,在與朱草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劍便落了下乘。只見朱草騰挪運轉槍頭擋住一擊,而此時輕飏也扔下倒地的兩人來到朱草身邊,陳永才還想進攻便聽周圍“到了,到了,時間到了。”
時間到了,陳永才壓抑著內心的不甘,招呼那兩個倒在地下的人灰溜溜的走下臺去。輕飏隨他們一起走下臺后,輕飏叫住陳永才。
“其實你的技術很好,若非我早早知曉你的破綻,贏你也需要費些時候的。”程輕飏拍他的背,陳勇才剛緩下來知道是平日出彩被別人抓住了缺陷,心中的不憤剛消下去,就聽輕飏說道:“當然了,無論你有沒有破綻,你。”她一下靠近陳永才的耳邊:
“都贏不了我!”
她轉身朝后面走去,嘴中人說道:“少年人,還得練。”留下氣的嘴斜眼歪的陳永才,徑直走向另一眼臺邊
陳永才其實也知道,剛剛的交手中他沒有任何勝算。本來是要釋懷的,卻被輕飏的一句話激發出勝負運。
你等著,總有一日我會打敗你。陳永才暗中為自己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