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假象
我和陳諾的關系在凜城三中鬧的沸沸揚揚,可他始終沒有告訴我到底要不要在一起要不要接受他,愿不愿意讓我習慣多一個人……可我沒有理由問陳諾。
直到某天數學課下后我叫桔子陪我去廁所,我在廁所的隔間里蹲著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
“誒,你知不知道陳諾啊…”。同學a說。
“陳諾?不是那個誰誰誰家的少爺么?不過我聽別人說他最近喜歡上文科三班的許枝了嗎,你猜猜陳諾能撐多久。”同學b答道。
……他們嬉笑著走出去,我在隔間站著偷聽心里多了許多對陳諾的不滿。
桔子在廁所門口扣著指甲,看到我甩著手出來連忙挽著我的手然后問我:“初雪那天我看你發的朋友圈那男的是不是陳諾啊,還有還有你跟陳諾現在什么情況?剛剛有兩個同學一直說你和陳諾來著…”
“好了桔子…別說了,我…跟陳諾…沒…沒什么”我把手塞進校服外套的包里,拳頭在口袋里攥的緊緊的。
其實我不知道陳諾到底喜不喜歡我,一切來的太倉促讓我太上頭,或許我該清醒一點兒,可是陳諾并沒有跟其他女生傳出來過什么東西也可能是我壓根沒注意過陳諾這些八卦罷。
但說起我跟陳諾怎么認識…故事還得回到去年夏天,我同往常一樣背著拍子跟桔子一起在紀念公園里走著,那時候剛放暑假,球館里位置早滿了我和桔子只能在公園里找個寬敞點兒的地方把球桶立起來當一個臨時的場地打球,我們沒打多久就去樹蔭底下了,仲夏的太陽實在太烈了些,曬的我全身發紅桔子只喊投降。
“不是,我說枝枝今天氣溫都快四十度了你還叫我出來打球你瘋了吧。”桔子一邊用手扯著領子扇風一邊問我。
“誰叫你不早點約場的,你知道我們兩個放雙休放長假的固定活動是打球怎么還不約場。”我幫桔子擰開蘇打水瓶蓋并遞到她面前。
“好了我知……”桔子的話被一道男聲打斷。
“你好同學,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凜城三中的陳諾我旁邊這位是李昂,我們兩個看到你們在打羽球就想問問你們愿不愿意和我們一起打混雙,我們俱樂部今天說要搞個什么聚會但是我們沒混雙搭檔,你們…愿不愿意…就在公園上面那個球館。”
桔子推了推我的肩膀小聲對我說:“枝枝…我看旁邊這男的有的帥要不去吧?”說完桔子沒等我再開口就挽著我的手跟他們一起去了。
“我…我的拍子和球…”我一邊回頭一邊說著。
“我給你拿!”陳諾回答著一邊往回跑拿著我的東西過來,我本想伸手去接,可是陳諾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到了球館,我和桔子找了個地方坐下。說實話我并沒有打過混雙,但心里也并不抵觸陳諾和李昂的突然邀請,可能是不愿意頂著四十度的大太陽在公園里打球吧…
7.第一面
這座城市的夏天是實在讓人覺得厭煩,陳諾說要一起去吃飯桔子是執意要去但我在球場上并未出過什么汗,并沒有餓到前胸貼后背,桔子的額頭倒是打濕了不少,我遞給她一開始就放在背包里的濕巾。而卻被另外一只手搶走,轉頭一看發現是陳諾。我似乎不懂為什么正值青梅酸澀年紀的男生總是喜歡做些讓人討厭的壞事來引起注意,而那時候我對陳諾說不上有好感甚至是厭惡他出現在我的世界擾亂我的生活。
桔子跟著他們去吃了飯,我卻是找了一個離譜的不能再離譜的借口坐了地鐵回家,我在7號線地鐵上帶上耳機,耳機里面是見到桔子以后還沒放完的孫燕姿的遇見。今天的遇見讓我并不能可以和歌詞共情,索性切了歌閉上眼睛直到手機震動傳來下車提醒拿上背包下車。
直到回到家換了拖鞋才拿起手機才看到桔子給我發的微信“枝枝,我把你微信給陳諾了,記得通過。”本能想拒絕可是想到今天占了別人的場地心里又過不去,所以還是點了通過。
“你好,我是許枝今天占了你們的場地不好意思,你看看多少錢我轉給你”
“我叫陳諾,場地錢不用轉給我下次你請吧,這樣我們還能再見一面。”
這句話以后我同陳諾的聊天記錄便沒了下文。直到星期一回到學校。我一直覺得升旗儀式讓學生站在操場上沒有什么必要,下課鈴響了以后我和桔子就去了廁所逃避我心里從沒有過好感的大型集合,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省里的作文比賽頒獎提前到了今天,廣播一直重復著我的名字,我蹲在隔間看著手機里的小貓嘴角快滴出蜜來,直到桔子拍了拍我的膀:“許枝你別看了,收你的來了。”才急忙收回手機往操場狂奔,幸好我趕上了不幸的是這周升旗儀式的主持人是陳諾,我猜他會給我使絆子卻沒猜到他會在給我遞獎狀的時候叫我中午陪他吃飯。還沒等我拒絕他就已經揚長而去。
班主任在結束以后問我為什么沒有參加升旗,我找了個借口搪塞也再追問。直到肚子咕咕響到了十二點的下課鈴聲到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桔子才挽著我的手從教室里出去,我們撞見了陳諾和李昂。
陳諾倚在門框說到:“你們再慢點食堂可沒位置了,快走吧。”
四個人就這樣兩前兩后的走著,我和桔子聊著最近的微博熱搜,他們在后面打鬧著。走到鬧哄哄的食堂,陳諾的肩膀掠過我朝我做了個跟著他走的手勢就來到了一張角落里靠窗空著的飯桌,還有四盤擺好的飯,其實我沒想他們會占位置因為還有排隊大半天。一坐下陳諾就說到:“今天三四節課剛好校團委找我有事,處理的早我就過來占座了,本來不想上五樓來找你們的,你們文科班的樓層太高,好難爬。”然后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我拿筷子緩慢飯里不吃的花生,陳諾跟我打趣道我的挑食。
李昂問我為什么升旗儀式遲到,我只好如實說出為什么缺席的理由。
“是不想見我還是真的不喜歡大型集會?”陳諾把筷子放在餐盤上問我。
“不喜歡大型集會,另外的并沒有。今天太陽這么大沒人想曬太陽的。”我說。
“啪嗒”一聲,我低頭看到陳諾俯身到餐桌下撿掉落在地上的筷子,隨著他的起身兩個額頭碰在一起,發出一聲吃痛的“嘶”聲,我夾著筷子的手連忙捂住有些許泛紅的額頭。陳諾湊到我面前,眼底我看到的不是平時對話時候飄忽不定的散漫而是快要溢出來的擔心,又連忙問我有什么事,直到我捂住額頭的手放下他的眼神又恢復道平日里的散漫。
一波插曲過后,我們收拾了各自的餐盤就去小賣部。
“誒,枝枝你看,今天好像有薄荷牛奶,快走快走一會就沒了。”
桔子把我的手從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拽出來就帶著我往小賣部的方向跑去,到門口我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說到:“你去吧,我在門口等你,再給我買包口香糖玫瑰味的。”
陳諾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雙手插兜,嘴角掛著淺笑:“跑這么急,也不怕摔了。”他目光掃過我泛紅的額頭,語氣里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口香糖我幫你買,你在這兒歇會兒。”說罷,他自己的夏季校服口袋里掏出了粉白色包裝的口香糖,我說了句謝謝然后接過。轉頭看到逆著小賣部人流臉被擠得通紅的桔子,桔子跟我吐槽:“我的天,今天人好多,喏你的口香糖。”喘著粗氣又把口香糖遞給我,卻又看到我嚼嚼嚼的腮幫子又問我是不是故意的我只好告訴她是陳諾提前買好的。
我和桔子一人一袋薄荷牛奶和陳諾李昂,兩前兩后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