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將教室的玻璃窗染成琥珀色。
叮叮~~
“考試時間到,考生立即放下筆,監考員答題卡和試題卷。”
“考試時間到,考生立即放下筆,監考員答題卡和試題卷。”
“終于可以放假了。”一群高三學子都是滿面春風的走了出來。
穿著洗到泛白的校服衛澤然也跟眾人一起走出,卻被班主任,秦鏵拉住,把他帶到一間無人的空教室。
“澤然,來這里。“班主任的聲音像一根生銹的釘子在耳膜上劃過。
他看見老班手里那個印著銀行標志的信封時,后頸突然泛起針扎般的刺痛。
“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信封里躺著一疊用報紙捆扎的鈔票,油墨味混著霉味沖進鼻腔,不多,僅僅三四千。還有另外一個信封,這是學校發的獎學金,五千。
“這是你奶奶......“班主任的喉結上下滾動,粉筆灰從袖口簌簌飄落,
“本來你奶奶是不準我告訴你的,但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還是要告訴你的。
周三夜里,在祠堂的老槐樹上……
忍受不了村中小混混和惡霸的欺凌,上吊自殺了。”
因為衛澤然的父母早年離婚,判父親撫養他,但他都是和奶奶相依為命。
而自己家境貧寒,又有些不自信,即使他學習很好,但這股不自信卻變為了一種身世與實際的不符合,沉默寡言與高冷,他很少和誰交流。
別人也嫌棄他,即使他成績很好,甚至名列前茅,依舊如此。
父親酗酒愛賭博,卻一直輸一直賭,欠了好多錢,后來出了事故死了,賠了十來萬,但還有十來萬沒還。
所以債主隔三差五就來討債衛澤然才上高中到了高考前最后一周也就是還錢的最后一天,
而奶奶為了衛澤然能好好學習,一直不將還錢日期告訴他,怕他耽誤了學習。
而衛澤然只是知道自己家欠人錢卻不知道欠多少,奶奶也從來不告訴他。
但那群混混惡霸可不管這么多,三年期限已過,還欠著五萬沒還,直接上門打砸搶,也打了奶奶一頓,在一周之內來了八次,次次都這樣,奶奶受不了了就上吊自殺班主任將事情告訴了他并說奶奶是這樣子說的,不讓他擔心。
“她說不能耽誤你高考......“班主任的聲音忽遠忽近。窗外的蟬鳴突然尖銳如刀。
衛澤然看見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臉正在龜裂,裂縫里滲出濃稠的黑色的血液。
“那些人是開著挖掘機來的,把土灶砸成齏粉,腌菜壇子里的硬幣撒了滿地。
第一來是,下手還不算很重,只是如往日般謾罵。
但道了第二次是,卻放了只狗將你奶奶的腿咬傷了。
第三次……
第七次來的時候往水井里倒了汽油,第八次拽著奶奶花白的頭發往門框上撞。
……
衛澤然認真聽完。
表情似以往一樣冷漠無情,他沒有多說什么,連一點點憤怒或悲傷的動作沒有。
衛澤然說了聲謝謝,便告別了秦鏵。
“這孩子,應該不會干什么蠢事吧?”秦鏵望著平淡離去的衛澤然喃喃道。
在回家的大巴車上,衛澤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了,將頭埋在衣服里,無聲的痛哭著。
他先前在秦鏵面前聽著那些畜牲的行為和奶奶痛苦的遭遇幾近崩潰,但他仍然記得奶奶說過的話。
“在外人面前千萬不要露丑了,無論如何!”
衛澤然決心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縣里的大藥房,
“你買這么多的濃的醫用酒精干什么?”前臺看著整整十瓶的500ml的95%的酒精問。
衛澤然淡淡的說,“回家給豬圈消毒。”
……
最后衛澤然拿了十瓶高濃度的酒精,一大包的高錳酸鉀和棉布。
又在集市上買了三斤白糖和幾十個轟天魚雷。
是夜,夜黑風高,明月遮于淡淡云后。
深夜的木泥房飄著紙錢灰燼。
衛澤然握著從屠宰場偷來的尖刀,刀刃在黑暗下泛起絲絲寒芒。
他走向村西中小混混,惡霸家。
密林中一座小房屋,
王癩子正在躺在躺椅上悠閑的數著錢,鈔票上的血指印還沒干透。
旁邊的一個奇丑無比的黑色野狗正在地上瞇著眼假寐,忽然睜了眼。
“還是太少了,李哥喝酒居然不請我,只請了徐濤那幾個廢物。”
說完將煙頭一扔,便見一個酒瓶子帶著火苗扔了過來,方向便是自己,連忙起身欲躲開。
啪,
酒瓶破裂,熊熊烈火迅速燃燒起來了,王癩子和惡狗身上被火點燃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緊接著又有幾個黑不溜秋的圓東西飛了過來。
轟,兩道雷鳴聲響起,照亮這一方黑暗。
王癩子和他的惡狗被衛澤然的手雷炸死,身體上滿是被石子貫穿的痕跡。
而因為村西人少,夜又深,樹木叢生,所以爆炸的動靜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就算有,一看是王癩子的家,便回去睡覺了。
誰認識他!
村頭一座豪華的別墅中的小院里。
“李哥,聽說那衛家老婆子死了,您咋看?”一個光頭,面色兇狠卻滿臉諂媚的向著為首的地中海發型的肥豬說。
余下的七個人也齊齊望向他。
那一坨肉坐在位置上,右手托著酒杯,滿臉不屑。
“關我啥事!”
見狀,那兇狠光頭男,不再多言,繼續和其他人喝酒。
雖說高利貸是他放的,叫人打砸搶的說也是他,但那又如何呢?
喝到最后,光頭男滿臉紅溫,走路踉踉蹌蹌的。
“李哥再走,下次這種臟活累活就交給我了。”
啪啪,近十個酒瓶子扔了進來,將整個院子燒成一片火海。
眾人發出比王癩子更刺耳的慘叫。
“啊啊啊~~誰放的火!”
那一坨肉狂叫。
“啊—不知道啊啊啊!!!”
醉酒的一坨肉瞬間清醒了。
接著便是好幾個黑不溜秋的圓東西飛了進來,落地發出陣陣轟鳴,將五個人瞬間炸死。
那烤肉味讓那坨肉心驚不已,連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便聽到身后又響起雷鳴,然后就再也沒有了慘叫聲。
這些動靜驚醒了所有人。
“誰?是誰!”那坨肉驚慌的四處張望。
“是我,你們的欠債者”衛澤然說完,從門口處沖出,一刀將他捅死。
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衛澤然也是知道的,何況現在又引起這么大的動靜,不趕緊將他殺了,就問題大了。
那坨肉倒地發出沉重的聲音。
是他衛澤然今晚殺的第八個人渣了。隨后他用那坨肉的血在墻上寫下:
殺人者,衛家衛澤然是也。
沒過多久,一群打著手電趕來,只見到躺在地上的一坨肉。
天將破曉,夜最深。
江邊的蘆葦蕩里,劣質白酒順著喉管燒出一條火路。衛澤然將屠刀扔到江水之中,然后慢慢的走入江水中。
“奶奶,我不孝,來找你了。”
江水漫過眼睛時,忽然江上頓起大霧,從中飄來一個白衣仙人,只見他黑發三千,劍眉星目,一身仙氣四溢。,他聽見那人吟詩,聲如龍吟劍鳴。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青衫男子踏月而來,腰間酒葫蘆晃出銀河碎光。
仙人并指為劍,斬斷纏在少年腕上的因果紅線:“小子,俠者當誅惡,非殉道也。“江水突然倒卷成蓮花,托著衛澤然的身體浮起來。
衛澤然淡莫道,
“此間人甚惡,我不想久留,何況我之至親至愛已經離我而去,我一人留于在惡世中,又有什么用呢?再說我已了卻心事。”
那仙人也不面露不悅,反而說,
“即如此,我便送小友去另外一個世界,不在這惡世所生活。”說完也不待衛澤然回答便一掌打出。
頓時,江水倒流,詩文溢世,青蓮盛綻將衛澤然包裹住。
數道白蓮沖入衛澤然的身體里。
“小友,忘了告訴你吾之姓名,姓李,單字一白。希望我們后會有期。”
我白哥啊?聽到這話衛澤然下意識的說,“謝謝啊,不…”
“不用了。。。”衛澤然生無可戀的說完下一句話。
便覺一陣頭暈目眩,空間變幻,差點沒把衛澤然給整吐了。
“少爺,你終于醒了!真是萬幸啊。”衛澤然才睜開半只眼就聽見一道沉穩有力的中年大叔的聲音。
衛澤然便開口道:“這是哪?”
“這是是家啊!少爺你莫不是將腦子給摔傻了吧!”那中年大叔半開玩樂的說道。
頓時,原主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這讓衛澤然了解了現在的情況。
原主也叫做衛澤然,出身于商賈之家,而自己的父母卻是魂師,兩個人都是魂圣。卻在昨天莫名的失蹤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讓原主記得直接從二樓陽臺摔了下,因此讓衛澤然穿了過來。
還有就是,以原主的記憶現顯示,此時是斗羅大陸二絕世唐門的世界。
衛澤然正想著,來到這個世界上將要怎樣去拯救主角霍雨浩,改變世界。
就在衛澤然美好幻想時,腦子突然出現三道金光。
“這是什么?”衛澤然懵逼的說,“難道是那個假裝是我白哥的傻子給我的嗎?”
“什么傻子,本尊就是謫仙人,李太白。你小子不識好歹也就罷了,安可這般辱人你。”三道金光中的其中一道竟然傳出聲音,與衛澤然在先前江上聽到的聲音差不多。
“那你是我白哥,那你送我來這干什么?”衛澤然對著那金光說。
那金光沉寂了一會兒,方言::“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小友再見,可要好好生活啊,別辜負我的幫助。”
“那這金光是什么?”衛澤然追問道。
“你的武魂。”隨后衛澤然的意識便被擠壓出了精神識海。
“再見,后會有期。”白哥的聲音漸漸消失。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