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8日21:49:17
天臺上
“若是人生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那么我不想要了。”
憤恨中攜帶著悲傷,倘若現有‘聆聽者’在耳邊傾聽,大概會擁她入懷對其勸說,但這個世界早已經沒有‘聆聽者’的存在,沒有任何人愿意去關心一個無名的人。
夜總是黑黝黝的,歷史的巨人曾巧藝繪卷星空,而現在不知是誰竟有如此大能大手一揮抹除了無盡星辰。
天空中什么都看不到,沒有點點繁星,沒有皎潔月色,那一片漆黑中什么也沒有,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從何時開始,夜越來越長,天越來越暗,壓抑的環境氛圍中,充滿了窒息感。
黑夜中
一束光照射在這名駐足天臺的少女手上。
她咧著大嘴癡傻的開始發出嘲笑聲。
“哈哈哈哈,光啊,你是來為我送行的么。”
瘋癲中摻雜些許傻白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堅定了自己輕生念想。
她緩緩向天臺邊緣走去,嘈雜街道上,迸發出一縷縷奪目的火光,在三秒之后發出了第一聲爆炸的聲響,滾滾濃煙在夜燈清晰可見,隨后接連的爆炸聲,將她嚇倒癱坐在地上,她腦子短暫的一片空白后開始思考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她前方一個光點帶著呼嘯的聲音朝她逼近,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擦過她的發梢落在她耳側的矮水泥柱上停下,那是一根帶著粘稠的血液的血紅羽箭,上面倒懸的白色布條上寫著六個血字。
“李萌我喜歡你。”
世風日下,這未知的羽箭似乎射向一處不得了的開端。
“我淦!那爆炸是什么?這羽箭又是什么意思?”
李萌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畏懼感,她腦海中開始走過跑馬燈,那些曾經最喜愛的東西一一出現,第一次上學,第一次做旋轉木馬,第一次交男朋友,第一次……
她的最喜歡的東西總是那些剛開始接觸的新鮮事物,慢慢的這些美好到最后都變成擊垮她的種子。
街道上的混亂,似一把鉗子開始將她扭曲的內心掰開,她感知到了毀滅與機遇。
這一刻的李萌內心已經冷靜了下來,她試圖思考,但是那并不聰明大腦,無法讓她去理解認知以外的事。
李萌現在的邏輯思維能力不輸于一名老道的警察,但是很明顯現在發生的種種無法用正常思維解釋,也許這只是一場夢。
李萌用自己指甲狠狠的摳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切實的疼痛回應,讓她眉頭微皺。
“到底發生了什么?難不成三千五的工資變兩千三了?”
這是李萌所能想到的最優解。
“當脫離常規的事情發生時,應該是你所處的世界在某一個契點發生了變故。”
“是誰在說話?”李萌在地上四處張望,他脫軌的精神回過神來,密集的爆炸聲停止,轉而接續的是各種救援車輛、直升機的聲音,她腳下大樓似乎也涌進來了許多人,雜亂的腳步與尖叫聲很難不被察覺。
李萌抬頭看向遠處一架直升機正在朝他這個方向飛來。
“樓上的幸存者,請到指定安全區域有序登機逃生。”一名身穿士兵制服的中年男人戴著防風鏡,手里拿著擴音器喊道。
李萌站起身來望向身后,天臺上空曠的區域目測大概有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氣喘吁吁的看著很疲憊,很明顯是拼了命才跑上來的。
李萌也加入人群中,望著天空直升機,她不懂軍事,只知道那架直升機肚子很大。
“我曹,直300,傳聞中直升機奇跡,居然出動了。”人群中的一名紅毛青年,如同追星族與自己偶像親密接觸一般,激動的尖叫出聲。
稍微看點新聞,刷刷顫音的人應該都知道,直300是一架戰斗型運輸機,綜合能力已經達到了SS水平,除了不能直飛太空幾乎無所不能,達到了普通人無法理解的高度,一架直升機可以在深潛至海底最深處,就足以證明它的性能強悍到什么地步。
“有……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天臺上的人群中出現悲喜交加的情緒,令李萌更加疑惑,她不敢詢問其他人,現在這個情況理智告訴她,什么都不要說,跟著人群走一定不會錯的。
三十幾個人陸續開始登上了直300,在最后一個人抓住扶梯那一刻,整棟樓如同一個失去平衡的積木塔瞬間散落倒塌,頃刻間化為一片廢墟。
艙門關閉之后,機艙內眾人所處的地方形成了密閉空間,沒有窗戶完全看不到外邊,燈光昏暗,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沒人知道這架飛機到底飛往哪里,他們這些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加上勞累,在這安逸的環境中不自覺的睡著了,當然也有一些例外。
“您好,姑娘,您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我看跟我們一起上來的這些人中好像并沒有看到您呢!”溫柔禮貌的語氣之中摻雜著那么幾分虛假。
李萌眼中余光看了眼旁邊的人,瞄到他胸前從未聽說過的【沃土銀行】工牌上寫著趙禹希,得知對方是一名銀行職員,沒做出任何回應,把臉埋在腿上裝睡起來。
趙禹希見對方不予理睬,一改起初禮態,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中帶有幾分蠻橫,伸手去推一下旁邊這個女孩,未碰觸到對方就感覺眉心處被一尖銳且冰涼的東西抵住。
一支血色箭矢不知從哪里出現懸浮在他的額前,昏暗的燈光下箭矢后面緩緩垂下一張正對他的字條。
與李萌所看到筆跡顏色相同,醒目的血字
“你若碰她,死。”
趙禹希作為當代無神論者,憑空出現停滯懸浮在半空中的羽箭有違常理。
理智告訴他眼前出現的只是幻覺,也許眼前這個姑娘是個魔術師,但是眉心處冰涼的寒意又是那么真實。
由鼻腔傳入嗅覺感知的淡淡的血腥味,來自身體本源的恐懼越過大腦正在控制著他的肢體行為。
趙禹希緊閉雙眼鎖住眉頭,深呼吸想要壓緩自己的心跳,然而那種來自身體本源的恐懼感是無法通過精神抵消的。
“滴,滴,滴。”
機艙的艙門打開,三十多人齊齊看向門的方向,看到手握槍口的士兵站在光中,用他洪亮的嗓音傳達。
“幸存者們,請跟我來登記一下身份信息。”
艙內眾人有序一一跟隨士兵身后,李萌撇了一眼身邊那個瞳孔擴張,面容呆滯的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的銀行職員,她想到了什么。
朝對方面前做了一個伸握的動作,手心傳來阻隔感后,瞬間抓握,有什么東西在她手中溜走了感覺,讓她心情有些失落。
趙禹希眼前的血色羽箭消失,一只小拳頭替代了其位置后,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姑娘以后,悻悻而逃。
機艙內就只剩下李萌一人,一名身穿白衣連體衣的士兵在艙門處招手示意其過來。
白衣士兵手中拿著另一件與他相同的衣服遞給了身后李萌。
“穿上它!”士兵命令的語氣不容回絕。
李萌看著連體服就感覺不適與悶熱,本意是抵觸的但也自是識趣的穿上了那件衣服。
“別說還挺舒服。”這衣服穿上與其感覺相反甚至讓她有些暗爽。
走出艙門映入眼簾的第一幕便是那醒目的巨幅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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