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剛要出發(fā)去學術報告廳,就接到教務處勸我退學的電話。
“蘇時蘊,你的學籍我已經退回了,你盡快辦理肄業(yè)吧!”
我差點捏碎手機,“你們是基于哪項事實要對我做這樣的處理?”
對方語氣輕蔑,“就你這種學風不正的學生,說出去都丟我們A大的臉,趕緊來辦手續(xù)吧!”
我氣不打一處來,然而她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我火冒三丈。
“看在顧氏千金顧晚晚給你求情的份上,我再給你寬限幾天。”
顧氏千金?那我又是誰?當初我爸媽為了鍛煉我,入學時沒有公開我的身份。
而且我自小就跟我媽姓。
我怎么不知道我爸還有個女兒呢?
電話毫不留情地掛斷,陣陣怒意浮上心頭,我立即發(fā)了一條信息。
“教務處的主任年紀大了,是非都分不清,趕緊換了吧。”
我剛進校園,一路上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對我嗤之以鼻。
侮辱帶有人身攻擊的語言將我包圍。
“那個抄襲狗還有臉來。”
“據(jù)說她從本科開始就靠爬床來獲得利益。”
“對人家沈卓教授也是死纏爛打。”
“活在陰溝里的人,也配跟顧氏千金搶老公。”
“聽說她消失的兩年就是勾搭了一個老男人,不過被原配發(fā)現(xiàn)扒光了衣服溜街。”
“我們學校怎么會有這種學術敗類,真是不要臉!”
這些聲音瘋狂的攻擊我,我拽進拳頭,壓下心中的怒意。
陳隊給我發(fā)來消息。
“昨天晚上你發(fā)給我的所有圖文報告都做好分類了。”
“只是……”
陳隊有些不太確定,這些東西一旦放出去,對沈卓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畢竟也是夫妻一場。
“沒有只是,你幫我再一一校對一遍,尤其是學術論文這類。”
我執(zhí)行任務前,沈卓對我百般保證,我將實驗數(shù)據(jù)放心交給他時,他說一定不會辜負我的心血。
可惜他算錯了,所有的數(shù)據(jù)只是當時的結果。
我并沒有將后來的發(fā)展數(shù)據(jù)告訴他。
我心思郁結,我實在太明白一旦我手里的這些公布出去,對沈卓來說意味著什么?
他不但會被學術界除名,而且還有牢獄之災。
這些資料將會把他拉進地獄。
我們也曾一起在實驗室熬通宵。
也曾熱烈地愛過彼此。
心頭的怒意反反復復,腦海里權衡著那些資料的利弊,剛到學術報告廳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圍著公告欄。
我走進一看,差點氣的吐血。
公告欄里貼著我求學生涯的多篇學術論文,從國家核心到省級到市級。
每一篇論文都被用調色盤標注,顯示我抄襲借鑒和盜用。
尤其是近幾年的兩篇SCI,所有數(shù)據(jù)和論點都被指出,是盜用他人的數(shù)據(jù)。
而這個他人就是沈卓。
旁邊的公示欄上還貼著一張沈卓親手寫的,關于未經他授權,我私自盜用他數(shù)據(jù)的證明。
另一邊的公示欄里貼著多張合成的我的不雅照。
“這種學術人渣趁早滾出A大!”
“人家沈卓教授可說了,不認識什么蘇時蘊。”
“就她也配跟人家顧氏千金相提并論!”
不一會兒陳隊發(fā)來信息,說關于#蘇時蘊學術造假##蘇時蘊學術妲己##蘇時蘊滾出A大#話題熱搜刷爆校園論壇。
已經登頂微博熱搜了。
“需要我出面幫忙處理么?”陳隊有些心疼。
“不需要。”我的怒火蹭蹭地冒出來,顧晚晚盜用我的學術研究,沈卓一直在背后推波助瀾。
就連這些抹黑我的艷照,都有他的手筆。
我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幫我把#沈卓夫婦伉儷情深的學術佳話#刷上去。”
我推開人群,上前一張張撕掉那些告示。
一瓶酸奶砸中我的額頭,鮮血混著奶液模糊了我的眼。
之后更多的垃圾朝我扔來。
“怎么還有臉出現(xiàn)在學術報告廳,這可是顧氏集團為了顧晚晚捐的大樓。”
看著說話的人,我冷笑一聲。
他們真以為顧晚晚是顧氏集團的千金。
“你一個學術敗類,盜用她的論文,還妄想搶她老公,真是無恥!”
“知不知道顧氏集團給我們A大捐了多少實驗室?”
“就你還敢得罪她!”
我冷漠地看著這一群人,朝著人群里的沈卓和顧晚晚說,“還有閑心看熱鬧,不去匯報學術嗎?!”
沈卓心虛地不敢看我,拉著顧晚晚快步走進報告廳。
他們不知道顧氏集團捐的學術報告廳和實驗室,都是我跟爸爸說的。
如今站在這莊嚴肅穆的門廳外,聽著里面那兩個人心安理得享受著盛譽。
我怒極反笑。
直到主持人說,“下面歡迎本次邀請的學術界神秘大佬做點評!”
在雷鳴般的掌聲里,我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