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上海籠罩在朦朧水霧中,唐羽蜷縮在民宿的飄窗邊,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幕發呆。漫畫稿紙鋪滿桌面,可她握著數位筆的手卻遲遲落不下去。手機突然震動,彈出林小滿的消息:“蔣總媽媽回國了!聽說直接去了蔣氏大廈!“
這條消息讓唐羽猛地坐直身子。她當然聽說過蔣母,那位在國際藝術界享有盛譽的收藏家,常年穿梭于紐約、巴黎的拍賣會。此刻突然回國,難道是因為自己引發的風波?不安感如藤蔓般纏繞上來,她下意識地攥緊衣角,卻摸到口袋里那枚被磨得發亮的草莓形狀鑰匙扣——是蔣衫偷偷塞給她的,說“拿著它,隨時能打開我的心“。
與此同時,《心動小屋》的微信群里消息不斷閃爍。
陸星遙:“兄弟們!我剛在健身房遇到蔣總,他襯衫第二顆扣子都系錯了!肯定是為小羽毛的事著急!“還附上一張模糊的偷拍照片,照片里蔣衫腳步匆匆,領帶歪斜。
陳敘白:“我把這些年整理的趙曦抄襲鐵證又梳理了一遍,就等合適時機公布。小羽毛的漫畫分鏡手稿,每一張都有獨特的筆觸,別人根本模仿不來!“
林小滿:“我今天在直播里又夸了小羽毛的漫畫!好多粉絲說要重新追她的作品!對了,蔣總媽媽是不是去找小羽毛了?好擔心她壓力太大......“
沈知夏:“我設計了幾款'守護唐羽'主題的聯名服裝,等風波過去就能上線。林野,你聯系的媒體那邊怎么樣?“
林野:“已經安排好了,下周會有權威藝術媒體發表支持原創的專題報道,到時候會重點提到小羽毛的作品。“
顧明煦:“我寫了首新歌,歌詞就是想鼓勵小羽毛的,等錄好了發給你們聽。“
此時,民宿里傳來一陣優雅的敲門聲。唐羽打開門,就看到一位身著米色真絲套裝的女士站在門口。對方戴著珍珠耳釘,眼角的細紋里都藏著歲月沉淀的溫柔,卻在看到唐羽的瞬間,眼眶微微泛紅:“你就是小羽吧?和照片里一樣,是個倔強的姑娘。阿衫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你,說你畫的漫畫能讓人看到希望。“
客廳里,骨瓷茶杯氤氳著茶香。蔣母輕輕轉動著腕間的翡翠鐲子,聲音帶著追憶:“阿衫八歲那年,在一場慈善拍賣會上,指著你六歲時畫的《草莓星球》說'我要把這幅畫送給未來的新娘'。當時他舉著競價牌的小手都在發抖,卻還是咬牙拍下了那幅畫。“她從手提包中取出泛黃的剪報,照片里扎著羊角辮的唐羽站在領獎臺上,而臺下舉著競價牌的小男孩,正是蔣衫。
唐羽的呼吸驟然停滯。她從未想過,兩人的羈絆竟能追溯到如此久遠的過去。
“這些年,他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始終掛著你的《草莓星云》手稿。“蔣母繼續說著,語氣里滿是欣慰,“每次遇到挫折,就盯著畫看很久。上次集團遭遇危機,他連續三天三夜沒合眼,最后是看著你的漫畫分鏡才稍微放松下來。“她取出手機,翻出一段偷拍視頻——深夜的辦公室里,蔣衫疲憊地揉著眉心,卻突然對著電腦上唐羽的漫畫分鏡露出微笑。
“他總說,你的畫里有治愈人心的力量。“蔣母打開絲絨首飾盒,里面躺著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鐲身上雕刻著纏枝蓮紋,內側刻著細小的“蔣“字,“這是蔣家祖傳的媳婦鐲,我母親傳給我時說,要送給讓蔣家孩子眼里有光的姑娘。自從阿衫遇到你,他看你的眼神,和他父親當年看我一模一樣。“
唐羽慌忙后退,碰倒了茶幾上的茶杯。滾燙的茶水灑在腿上,她卻渾然不覺:“伯母,我現在...輿論風波還沒平息,漫畫影視化也暫停了,我根本配不上蔣衫。“
“傻孩子,“蔣母握住她的手,輕輕將鐲子套上,“當年我嫁進蔣家時,不過是個窮學生,什么都沒有。阿衫父親的家族也反對我們在一起,但我們還是堅持了下來。愛情從來不是匹配,而是兩顆心的靠近。你知道嗎?阿衫為了能更懂你的漫畫,偷偷報了漫畫創作課,筆記本上記得密密麻麻。“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晚霞染紅天際。蔣母取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里面是唐羽所有漫畫的實體書,每一本都包著書皮,扉頁上密密麻麻寫滿批注:“這里的光影處理可以更細膩““這個角色的成長線很動人“。“阿衫每次出差,都要帶著你的書。“蔣母溫柔地撫平唐羽凌亂的發絲,“他說,你的故事教會他,無論多黑暗的時刻,總會有星光。“
這時,唐羽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是小屋的群聊。
陸星遙:“小羽毛別怕!明天我就直播打假,把趙曦那些丑事全抖出來!“
陳敘白:“我聯系了國內外二十個漫畫家,大家愿意聯名發聲支持原創。“
林小滿:“我已經準備好去民宿找你了!帶著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沈知夏:“服裝樣品做好了,等你回來試穿。“
林野:“媒體那邊隨時可以發稿,就等你一句話。“
顧明煦:“新歌錄好了,你來當第一個聽眾?“
臨走時,蔣母將一張燙金請柬放在桌上:“周末蔣氏集團的慈善晚宴,阿衫準備了一個驚喜。“她眨眨眼,眼角的細紋彎成好看的弧度,“記得戴上鐲子,那孩子看到,一定會開心得像個拿到糖果的小孩。還有,別讓支持你的人等太久。“
唐羽站在窗前,望著蔣母的車消失在暮色中。玉鐲貼著肌膚,溫潤的觸感仿佛帶著溫度。手機不斷彈出消息,是小屋眾人發來的鼓勵。她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漫畫文檔,標題欄寫下《星與草莓的約定》。窗外,第一顆星星悄然亮起,而她知道,屬于她的星光,從未曾黯淡,還有那么多人,愿意陪她一起等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