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冷宮刑場**
“沈新月,你可知罪?”
陰冷的宮殿里,沈明蘭的聲音甜膩如蜜,卻裹著淬毒的刀鋒。
沈新月被鐵鏈鎖在刑架上,雙眼已被剜去,只余兩個血窟窿,干涸的血跡蜿蜒至下頜。她渾身是傷,十指盡斷,卻仍挺直脊背,不肯彎折一寸。
“罪?”她低笑,嗓音嘶啞如砂礫摩擦,“我唯一的罪,就是信了蕭天佑那個畜生!”
“啪!”
沈明蘭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指甲在她臉上刮出幾道血痕。
“姐姐,死到臨頭還嘴硬?”她俯身,在沈新月耳邊輕聲道,“你以為你鎮國公府三百條人命算什么?陛下登基,總得有人祭旗?!?/p>
沈新月渾身發抖,卻不是因恐懼,而是滔天的恨意。
她想起父親被腰斬時的慘叫,想起母親懸梁自盡前絕望的眼神,想起府中上下,從老仆到幼童,全被屠戮殆盡……而這一切,只因她愚蠢地愛上蕭天佑,傾盡全家之力助他登上帝位!
“蕭天佑呢?”她冷冷問,“連見我最后一面都不敢?”
沈明蘭嬌笑:“陛下說了,你這雙眼睛太臟,不配見他?!?/p>
她拍了拍手,兩名太監抬上一盆燒紅的炭火,炭上插著一根細長的鐵釬。
“姐姐,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沈明蘭拿起鐵釬,在沈新月眼前晃了晃,“這叫‘烙目’,專門對付不聽話的罪奴。”
沈新月嗤笑:“沈明蘭,你以為折磨我,就能抹去你卑賤的出身?你娘不過是個爬床的賤婢,你——”
“閉嘴!”沈明蘭猛地將鐵釬刺入她肩膀!
血肉燒焦的“滋滋”聲伴隨著劇痛炸開,沈新月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
“真能忍啊。”沈明蘭冷笑,拔出鐵釬,又狠狠刺入她另一側肩膀,“可惜,再硬的骨頭,今天也得碎在這兒?!?/p>
沈新月疼得眼前發黑,卻在這時,聽到殿外傳來腳步聲。
沉穩、緩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
蕭天佑。
(2)真相撕裂
“陛下。”沈明蘭立刻換上一副嬌柔模樣,盈盈下拜。
蕭天佑沒理她,徑直走到沈新月面前。
“沈新月?!彼_口,聲音依舊如當年初見時那般溫潤如玉,卻再騙不了她。
“怎么,終于敢見我了?”她譏諷道。
蕭天佑沉默片刻,忽然輕笑:“朕來送你最后一程?!?/p>
他伸手,從袖中取出一物——一支芙蓉玉簪。
沈新月雖看不見,卻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渾身猛地一顫!
“認得嗎?”蕭天佑把玩著玉簪,“當年你救朕時,朕送你的定情信物?!?/p>
沈新月如遭雷擊。
這支簪子,是她母親的遺物!當年她在獵場救下重傷的蕭天佑,他醒來后,將這支簪子贈予她,說是謝禮。
她一直以為……那是他特意尋來給她的!
“你撒謊!”她嘶聲道,“這明明是我娘的——”
“哦?”蕭天佑打斷她,語氣玩味,“你娘的東西,怎么會在朕手里?”
沈新月如墜冰窟。
她突然明白了。
這支簪子,根本不是蕭天佑送的!
當年救她的人……根本不是蕭天佑!
“看來你想通了。”蕭天佑輕笑,“沒錯,當年獵場救你的人,是蕭崇?!?/p>
沈新月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蕭崇……那個被她親手送上斷頭臺的七皇子!
“可惜啊?!笔捥煊訃@息,“你到死都沒發現,真正對你好的人是誰。”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順便告訴你,蕭崇臨死前,還在求朕放過你。”
沈新月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3)血債血償
恨意如烈火焚心,沈新月猛地掙動鐵鏈!
“蕭天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蕭天佑后退一步,厭惡地皺眉:“瘋子?!?/p>
他轉身欲走,沈新月卻突然笑了。
“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地等死?”
蕭天佑腳步一頓。
下一秒,沈新月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鐵鏈上!
“咔!”
鐵鏈竟應聲而斷!
“攔住她!”蕭天佑厲喝。
侍衛們沖上來,沈新月卻已抓起那支芙蓉玉簪,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
鮮血噴涌而出,卻不是紅色,而是詭異的幽藍!
“你——”蕭天佑瞳孔驟縮。
“這支簪子,我娘留給我的時候,就淬了‘閻王笑’?!鄙蛐略逻肿煲恍?,滿嘴是血,“蕭天佑,黃泉路上,我等你!”
她猛地撲向蕭天佑,簪尖直刺他咽喉!
蕭天佑倉皇后退,卻仍被劃破頸側,毒素瞬間侵入血脈!
“陛下!”沈明蘭尖叫。
蕭天佑踉蹌幾步,臉色迅速灰敗下去。他死死盯著沈新月,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
沈新月倒在地上,鮮血從嘴角溢出,卻笑得暢快。
“這一世……我輸了……”
“但若有來世……”
“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4)重生歸來
黑暗吞噬意識的最后一刻,沈新月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
“準備好,皇后娘娘來復仇了嗎?”
她猛地睜開眼!
陽光刺目,鳥語花香。
她正躺在鎮國公府的閨房里,窗外春光明媚,丫鬟青桃端著銅盆推門而入——
“小姐,該起了,今日春獵,可不能遲到。”
沈新月怔住,緩緩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睛。
完好無損。
她……重生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