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泉旅館離開后，葉曦瑤提議去附近的商場逛逛。

“姐，你穿這樣出去真的沒問題嗎？”她指了指葉爾安身上的巫女服，語氣里帶著幾分促狹。

葉爾安低頭看了看自己——純白的襦袢，朱紅的袴裙，腰間黑色的束帶，以及耳畔那枚綠葉形狀的玉墜。她淡淡道：“又不是什么奇怪的打扮。”

葉曦瑤笑嘻嘻地挽住她的手臂：“那就走吧！”

商場里人潮涌動，明亮的燈光下，琳瑯滿目的商品陳列在玻璃櫥窗后。葉爾安的裝束在現(xiàn)代化的商場里顯得格外醒目，尤其是她那一身素凈而神圣的巫女服，襯得她整個人如畫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姐，你看這個！”葉曦瑤拽著她往一家飾品店跑，完全沒注意到周圍投來的視線。

但葉爾安注意到了。

從她們踏入商場的那一刻起，路人的目光便若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幾個穿著休閑裝的年輕男人在不遠(yuǎn)處停下腳步，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耳根微微泛紅。有人甚至偷偷舉起手機(jī)，裝作看消息，實(shí)則鏡頭對準(zhǔn)了她的方向。

葉爾安皺了皺眉，但并未多說什么。

“這個發(fā)夾好看嗎？”葉曦瑤拿起一枚櫻花形狀的水晶發(fā)夾，在頭發(fā)上比劃著。

“還行。”葉爾安隨口應(yīng)道，余光卻瞥見不遠(yuǎn)處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低聲交談，眼神時不時瞟向她這邊。

其中一人似乎鼓足了勇氣，朝她們走來。

“那個……請問……”男人聲音有些緊張，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公文包，“您是在附近的神社工作嗎？”

葉爾安淡淡掃了他一眼：“不是。”

男人頓時噎住，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么。他的同伴在不遠(yuǎn)處捂著臉，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葉曦瑤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發(fā)抖。

男人最終尷尬地鞠了一躬，匆匆離開。

“姐，你太厲害了！”葉曦瑤湊過來，壓低聲音，“你看到?jīng)]？他耳朵都紅透了！”

葉爾安面無表情：“閉嘴。”

走進(jìn)一家甜品店時，情況變得更加微妙。

柜臺后的年輕店員在看到葉爾安的瞬間，手一抖，差點(diǎn)打翻咖啡。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報(bào)著菜單，眼神卻不敢與她對視，臉頰肉眼可見地泛紅。

“請、請問要點(diǎn)什么？”

葉曦瑤笑瞇瞇地點(diǎn)了兩份草莓蛋糕和熱茶，故意拖長音調(diào)：“姐姐，你喜歡吃甜的吧？”

葉爾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但店員卻因?yàn)檫@句“姐姐”更加慌亂，低頭敲打屏幕時甚至按錯了兩次。

等他們端著甜品坐下后，葉曦瑤終于忍不住笑出聲：“這也太夸張了吧！你穿這身簡直是無差別攻擊！”

葉爾安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淡淡道：“是你非要來商場的。”

“但我沒想到效果這么好嘛！”葉曦瑤托著腮，眼睛亮晶晶的，“你看那邊——”

她悄悄指了指隔壁桌的幾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男生，他們正假裝聊天，實(shí)則頻頻偷看葉爾安，其中一人甚至不小心碰翻了飲料。

葉爾安嘆了口氣，放下叉子：“走了。”

“哎？蛋糕還沒吃完呢！”

“打包。”

離開商場時，夕陽已經(jīng)西沉。街道上燈火漸亮，葉爾安的巫女服在暮色中顯得愈發(fā)醒目。

葉曦瑤拎著購物袋，蹦蹦跳跳地走在她旁邊，忽然湊近小聲道：“姐，其實(shí)你早就知道會這樣吧？”

葉爾安腳步未停：“知道什么？”

“知道你穿這身會引人注目啊。”葉曦瑤眨眨眼，“不然你平時哪會這么打扮？”

葉爾安沒有回答，只是唇角微微揚(yáng)起。

夜風(fēng)吹過，她的袖口輕輕擺動，朱紅的袴裙在燈光下如火焰般明艷。

葉曦瑤看著她的側(cè)臉，忽然笑了。

“姐，你偶爾也挺壞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