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南聞聲趕來,看到倒地的白夢瑤,臉色鐵青。
他沖向前,狠狠推開我。“你做了什么?”
我踉蹌后退,撞上石桌,手臂劃出血痕。
顧司南抱起白夢瑤,檢查她的情況。“夢瑤,你沒事吧?”
白夢瑤虛弱地睜眼:“司南,我肚子好疼…”
顧司南眼中燃起怒火,轉向我:“你瘋了嗎?她懷著孩子。”
“我沒推她,她是故意的。”
“夠了!”“你就這么容不下她?非要無理取鬧到這種地步?”
白夢瑤虛弱地拉住他的衣角:“別吵了,帶我去醫院…”
顧司南抱起她,頭也不回地說,“阿寧,你自己去醫院打掉孩子吧,我要陪夢瑤去醫院。”
打掉孩子,不可能。憑什么你來決定我孩子的生命!
我咬緊牙關,我要和顧司南離婚,帶孩子離開這里。
顧司南離開兩天了,家里空蕩得可怕。
我安靜的收拾為數不多的行李。
手機突然響起,顧司南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
“阿寧,今晚七點,銀禧酒店有個重要酒會,你必須過來。”
“顧家投資人都在,我需要你在場,表現得像個妻子。”
“在你心里,我就是個道具?”
“別任性。最近流言四起,我需要你配合。”
“好,就當是最后一次。”我掛斷電話。
我拉開抽屜,取出那份放了許久的離婚協議。
今晚,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穿上最體面的禮服,只為體面地告別。
剛踏入大廳,周圍的交談聲瞬間低了八度。
“就是她,可憐蟲。”
“聽說丈夫的青梅回來了。”
“戴綠帽還在這裝什么?”
顧司南看到我,他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握住我的手腕。
“笑一笑,別給我丟臉。”
他拉著我穿過人群,徑直走向沙發區。
白夢瑤坐在那里,一襲白裙,楚楚可憐。
看到我們,她立刻站起來,黏在顧司南身邊。
“司南,手鐲好看嗎?”她故意揚起手臂,展示那個鐲子。
顧司南寵溺地笑了:“好看,襯你。”
“這是司南送我的壓驚禮。”
“前兩天被推倒后,司南心疼壞了。”
我笑了:“真巧,我也帶了禮物。”
我從包里拿出離婚協議,遞給顧司南。
“什么東西?”他皺眉。
“離婚協議,簽了它。”
顧司南臉色驟變:“你瘋了?在這里?”
“不然呢?等你有時間看我一眼?”
白夢瑤突然捂住胸口,發出痛苦的呻吟。
“司南,我胸口疼,喘不上氣…”
顧司南立刻緊張起來:“怎么了?是不是撞到的傷口疼了?”
“疼…可能是情緒太激動…”
我冷冷地看著這出戲:“簽字,然后你們隨意。”
顧司南不耐煩地搶過協議,草草一看。
“阿寧,別鬧了!現在是談這個的時候嗎?”
“簽!字!”
白夢瑤突然尖叫一聲,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周圍的人聞聲圍了過來。
顧司南急得,匆忙掏出筆,在協議上潦草簽下名字。
“行了吧?現在讓開!”
他把協議塞回我手里,轉身去看白夢遙。
我拿著簽好的協議,轉身要往出口走。
白夢瑤突然起身,狀似無意地伸出腳。重重地絆了我一腳。
我摔倒在地,眼頰撞上了旁邊的酒水臺角。
鮮血順著面部流下來,溫熱黏稠。
“夢瑤,你沒事吧,肚子里的孩子還好嗎?”顧司南的聲音帶著焦急。
他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我。只是一把抱起白夢瑤,快步走向出口。
四周圍滿了人,卻沒有一雙伸出的手。
我咬著牙,扶著臺子站起來。
拖著受傷的腿,扶著墻,一步一步地走出酒店。
夜風吹在臉上,血跡已經半干。
我站在路邊,向出租車招手。
“醫院。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