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灑進來，林小滿正趴在課桌上補覺。昨晚給周野補課到十一點，那家伙總在解題時突然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為什么拋物線長得像薯片”，害她又得花時間解釋。

“林小滿！”班主任的聲音突然炸響，嚇得她猛地坐直，腦袋“咚”地撞上了前排的課桌。

全班哄笑，周野趴在最后一排笑得直拍桌子，嘴角還沾著沒擦干凈的豆漿漬。林小滿惡狠狠地瞪過去，正對上周野舉著手機的手——這家伙居然在偷拍！

“周野，你上來做這道題。”班主任指了指黑板上的導數題，“林小滿，你也來，給這位同學示范下正確步驟。”

林小滿踩著小碎步走上講臺，余光瞥見周野慢悠悠站起來，校服扣子錯扣得歪歪扭扭，書包帶子還掛著昨天她送的草莓味橡皮擦。

粉筆在黑板上沙沙作響，林小滿剛寫完第一步，就聽見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周野正用粉筆在黑板上畫恐龍，霸王龍的尾巴還特意勾住了她寫的公式。

“周野！”她氣得跺腳，粉筆頭精準砸中他的后腦勺。

“謀殺啊！”周野夸張地捂著腦袋，“我這是在給枯燥的數學增添藝術氣息，你看，這恐龍的曲線多像...”

“像你個頭！”林小滿奪過他手中的粉筆，“再搗亂今晚補課加兩小時！”

周野立刻噤聲，乖乖站到旁邊看她解題。陽光斜斜照在林小滿發梢，把她認真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鏡頭剛對準，就被林小滿一個眼刀瞪了回去。

放學后，林小滿背著沉甸甸的書包往醫院走。周野上個月出院后，非要纏著她繼續補課，還美其名曰“鞏固成果”。路過校門口的奶茶店時，她習慣性買了兩杯——芋泥波波給周野，四季春茶給自己。

推開病房門，就看見周野正半躺在床上打游戲，病號服反穿，胸前的紐扣開到第三顆，露出里面印著“游戲必勝”的卡通T恤。

“你這是住院還是走秀？”林小滿把奶茶重重放在床頭柜上，“月考數學才考47分，還有臉玩游戲？”

周野立刻把手機藏到枕頭下，端起奶茶猛吸一口：“救命恩人來了！我這是勞逸結合，再說了，沒你這個專屬家教，我連47分都考不到。”

林小滿翻開他的試卷，紅叉叉像雪花一樣鋪滿卷面。看到最后一題時，她差點把筆折斷——周野在空白處畫了只戴眼鏡的霸王龍，旁邊歪歪扭扭寫著“這題太難，恐龍不會”。

“周野！”她把試卷拍在他腿上，“從今天開始，游戲時間減半，錯題本必須每天整理！”

“遵命！”周野舉起右手敬禮，趁她不注意偷偷打開手機，卻發現屏幕上彈出條新消息。

【少爺，老爺讓我提醒您，英國那所貴族學校的名額還留著】

周野迅速關掉手機，余光瞥見林小滿認真圈畫錯題的側臉。想起昨晚奶奶說“小滿這孩子真不容易，每天來回跑醫院”，他突然覺得手里的奶茶有點燙。

“喂，林小滿。”他戳了戳她的肩膀，“等我考上大學，請你喝一年奶茶。”

“先考上再說吧。”林小滿頭也不抬，“這道題再錯，就把你游戲賬號舉報了。”

周野夸張地捂住胸口：“你好狠的心！不過...”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要是我進步二十名，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小滿的筆尖在紙上暈開個墨點。她猛地往后退，后腦勺“咚”地撞上周野的床頭：“先...先看你表現！”

窗外的夕陽把病房染成暖橘色，周野看著林小滿通紅的耳朵，悄悄把沒說出口的后半句咽回肚子里——要是能和你考進同一所大學，我就把藏了十年的喜歡，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