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地牢里,鎖鏈嘩啦作響。
宇珩被鐵鏈禁錮在刑架上,俊美的臉上布滿淤青,嘴角滲血。他舌尖抵了抵腫脹的腮側(cè),疼得皺眉。
“我的好弟弟——”
楚恒慢悠悠地踱步進(jìn)來,語調(diào)輕佻,目光卻陰冷如毒蛇。
他故作心疼地湊近,指尖虛撫過宇珩臉上的傷:
“誰干的?把我弟弟打成這樣?”
他忽然轉(zhuǎn)向一旁持鞭的獄卒,笑容驟斂:“你對我弟弟不禮貌啊。”
話音未落,他猛地掐住獄卒的脖子——“咔嚓”一聲,那人軟綿綿地倒下。
楚恒轉(zhuǎn)身,盯著宇珩,似笑非笑:“宇珩,扮豬吃老虎,你裝得不累嗎?”
宇珩啐出一口血沫,眼神冷厲。
“弟弟,如果不是我們敵對,我還真喜歡你。”楚恒狂笑著,從袖中取出一支簪子,在指尖把玩。
宇珩瞳孔驟縮,猛地掙扎起來,鎖鏈深深勒進(jìn)皮肉,鮮血順著手腕滴落:“你把她怎么了?”
“我可聽聞睿王在邊塞妻妾成群,你娘不過是個(gè)不受寵的妾室。”
楚恒嗤笑,“可偏偏母子情深……我只讓人帶話,說你遇險(xiǎn),她便自己送上門了。”
宇珩目眥欲裂,嘶吼著拼命掙脫,腕骨幾乎碎裂:“放了她!!!”
“帶上來。”楚恒懶懶揮手。
衙役推搡著一位婦人進(jìn)來。她衣衫凌亂,一見宇珩便撲上前,顫抖的手撫上他的臉:“宇兒……”
宇珩淚如雨下:“娘……”
楚恒鼓掌大笑:“真是母子情深!”
婦人轉(zhuǎn)身跪地,重重磕頭:“求求你,放了我兒子!我?guī)剡吶啦惶ぷ憔┏牵 ?/p>
“娘!別求他!”宇珩嗓音嘶啞。
楚恒裝模作樣地嘆氣:“可弟弟不乖啊。”他抽出長劍,在宇珩手腕上比劃:“先挑手筋吧?”
寒光一閃——
婦人突然撞向楚恒!劍鋒偏斜,刺入她心口。
“噗嗤!”
鮮血噴濺,染紅楚恒半張臉。他舔了舔唇邊的血,嫌惡地皺眉:“真臟。”
宇珩的嘶吼震徹地牢:“娘——!!!”
楚恒丟開劍,轉(zhuǎn)身離去“今天到此為止。”
地牢重歸死寂。
宇珩盯著母親逐漸冰冷的尸體,先是痛哭,繼而癲狂大笑。眼淚混著血水砸在地上,他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
鎖鏈聲戛然而止——
他垂下頭,再抬眸時(shí),眼底只剩血色。
弈星來到狀元府,四處張望道“她...走了?”
“嗯”
“線索又?jǐn)嗔恕?/p>
“倒也不是,走,我們?nèi)ヌ祟M醺鞭男遣唤猓蛇€是跟著奕安走了出去。
踏入睿王府,睿王一見二人便急步上前:“可有我兒宇珩的下落?”
奕安目光銳利:“當(dāng)日宴會上,有人遞給宇珩一張紙條。回坐之后便心不在焉,他回來后可曾與您提過內(nèi)容?”
睿王眼神閃爍,嘴唇微動,卻還是搖頭否認(rèn)。
奕安忽然冷笑:“既然王爺不知,我們與宇珩也不過泛泛之交,就算他出了什么差錯(cuò),也自然怨不得我們,就此告退。”
他和弈星抬腳便走,一只腳剛踏過門檻,睿王終于急聲:
“且慢!”
“他娘在楚恒手里,可我目前的處境,勉強(qiáng)自保...”他突然頓悟
“難道他是自己去救人了?這孩子糊涂啊!”
奕安不語,不作停留!
回府途中,弈星挑眉:“你早知此事?“
奕安嗤笑:“線報(bào)說他們父子宴會回來當(dāng)晚曾激烈爭執(zhí),看來這個(gè)睿王...”奕安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弈星揉揉鼻子,打趣道“我以為你小子只沉醉溫柔鄉(xiāng),不問世事呢?看來我想多了,下一步我們?nèi)绾危颗扇吮O(jiān)視?”
奕安卻打起了哈哈
“我該回府陪夫人了。至于你...”奕安策馬揚(yáng)鞭,突然回眸意味深長的說著。
“和嫂嫂該去宮中轉(zhuǎn)轉(zhuǎn)了”
弈星在原地跳腳:“連頓飯都蹭不上?”
狀元府內(nèi),心腹在奕安耳邊小聲匯報(bào),紙鳶突然捧著糕點(diǎn)盈盈而來。“哥哥,嘗嘗,這是我做的”
奕安眉頭舒展,揮揮手,心腹便退出門外。
紙鳶美滋滋的拿起一塊就往自己嘴里塞,奕安突然湊近,咬著她剩下的半塊。嘴唇相碰間,紙鳶又紅了臉。
“我說娘子,成親有些時(shí)日了。還這么害羞?”他故意逗她。
紙鳶忽然拉開衣襟露出雪肩,又在奕安逼近時(shí)迅速掩回,眨著眼挑釁:“哥哥,成親有些時(shí)日了,這定力還是不行啊...”
“我不行?”
一句話,奕安只聽得這三個(gè)字!
床帳搖晃間,奕安咬著耳垂低語:“現(xiàn)在誰不行?”
紙鳶淚眼汪汪縮進(jìn)被褥:“我錯(cuò)了...”
奕安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哥哥明日要出去一趟”
“可有危險(xiǎn)?”
“你相公不會將自己置于險(xiǎn)地,讓你擔(dān)心的”他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頭。
翌日地牢,楚恒踢了踢腳下宇珩娘親的尸體,
嘖嘖
他故作惋惜“弟弟,哥哥本想讓她多陪你些時(shí)日,你看這都落蒼蠅了,來人,丟山中喂狼”
宇珩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氣力,目光呆滯,不做任何反應(yīng)。
“弟弟,輪到你了,該選個(gè)什么死法好呢?”
他突然舉著燒紅的烙鐵走向宇珩:“疼死最好——”
寒光乍破!
奕安帶人沖入,楚恒暴怒:“你就是霍奕安?小小官員也敢管老子的事?你有幾個(gè)腦袋夠砍的?”
奕安充耳不聞,劍鋒斬?cái)噻備D。宇珩順勢虛脫倒地,奕安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上,
“今天一個(gè)都別想活著出去”
楚恒發(fā)了狠,劍尖直指奕安
“圣旨到!”弈星高舉明黃卷軸,“楚恒強(qiáng)搶民女,囚禁宇珩,數(shù)罪并罰,禁...”弈星眉頭緊蹙,
“禁足半年”
踏出血腥地牢時(shí),楚恒陰冷的聲音追來:“霍奕安,我記住你了。”
奕安頭也不回地扛著奄奄一息的宇珩:“那你便記好了。”
一場博弈,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廚房燭影]
“大功告成”
紙鳶摘下圍裙,美滋滋的端著一盤糕點(diǎn),配上茶水。
紙鳶習(xí)慣的自己先猛干了一大口,約摸半個(gè)時(shí)辰,見身體無異樣,才起身端起。
“夫人,您給姑爺?shù)某允碁槭裁炊家约簢L過之后才端去呢?”春桃不解的問道!
紙鳶聲音很輕“哥哥在這個(gè)位置,肯定會有暗害他的人,我嘗過才放心”
“若有問題,那夫人你不就...”
“噓”
紙鳶滿眼柔和“于我來說,嫁與心愛之人,每一天都是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