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一周,許念的暑假工馬上要結束了,林清嶼告訴她,通知書并沒有人來收回。
許念惴惴不安的心也慢慢落地。
所以,通知書就是給我的?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已經八月初了,N大的新生報到時間是20號,還要進行為期20天的新生軍訓。
誰家好學校軍訓這么久呀?許念頭疼。
許念結束了暑假工,在小姨家又玩了幾天。
最后跟陳知旭吃了頓飯告別,才往家趕,她要去親眼看看那張通知書。
林清嶼的禮物沒買,直接給了他一個紅包。
暑假工工資加上陪那個老板打游戲的錢,許念有一萬一的收入,所以給了林清嶼六百六十六,很豪橫的把紅包甩在他面前。
“想買什么自己買,姐有錢。”
“姑,差輩兒了。”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啦!”
“嫂子,這是給你買的衣服,還有這個按摩器,放在腰上特別舒服。”
“我有很多衣服,你不用給我買,你自己要去上大學了,多給自己買些好看的衣服才是。”
許念花了三千多給林清嶼媽媽買禮物,但不敢跟她說真實的價錢,怕她心疼。
“我會買的,這些也沒多少錢,你安心拿著吧!”
許念拿著通知書,翻來覆去反復觀看,公章和網上的一致,物流信息也查的到,只是查不到錄取情況。
許念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自己又一次被上天眷顧了?
想著能和陳知旭在一個大學讀書,開心得都要起飛了。
曾經夢寐以求的渴望,居然變成現實了。
許念沒有告訴陳知旭自己錄取通知書的事,想給他一個驚喜。
不知道他在N大看到自己,會是怎樣的表情!
林清嶼們開學得早,因為他也高三,即將迎來自己的高考。
送許念去大學報到的任務就由林爸負責了。
許念本是不想麻煩他的,來回跑太辛苦,又費錢。
林爸說什么都要堅持送她去,說也就送這一次。
許念拗不過,買了兩張高鐵票,中途還要轉車。
林爸讓她買飛機票,看了一下價格,有點貴的離譜,還是決定買高鐵票,也就是時間長了些而已。
站在N大校門口,許念迫不及待的拖著行李箱飛奔進校門。
陳知旭,我來了。
“阿昱,這是你的檔案袋。”
校門口一輛黑色轎車上,程昱穿著一套灰色的休閑套裝,帶著墨鏡從車上下來。
尤笙依舊跟在身旁,拖著行李箱,還叮囑程昱那好自己檔案袋。
程昱看了一眼校門,還有剛消失在校門口的許念。
多年不做學生了,還有些期待。
尤笙拖著行李箱跟在程昱的身后,“你休學三年去當兵了,這次返校直接大二,不用參加新生軍訓。”
程昱低頭看著手機,“我想申請去當教官。”
“你自己看著辦吧!”
尤笙只能這樣說,畢竟這位爺的語氣可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程昱走的快,進入校門的時候,許念還在前方不遠處到處打量。
尋找適配的骨髓并不順利,阿睿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程昱不惜動用家里的關系,把許念以特招生的名額弄到了N大來。
得和她拉進關系,慢慢攻破。
程昱并沒有百分百把握她的骨髓就一定適配,只是在特殊血型的前提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
許念報完名分了寢室,把東西放到宿舍后,帶著林爸到學校門口的餐館吃了飯,本來想給他定個賓館休息一晚再回去。
但林爸堅持晚上就要走,說是晚上坐車可以在車上睡覺,不用再多花錢去住賓館,自己也能早點回到工作崗位。
許念拗不過,吃完飯已經七點多了,本想打車送他去高鐵站,林爸堅持坐地鐵。
許念帶著林爸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地鐵,才到達高鐵站,離上車還有不到20分鐘的時間,急急忙忙的去檢票候車。
送完林爸,許念又坐著地鐵往學校趕。
這一天太累,在地鐵上直接睡著了,錯過了換成的站點,醒來又往回坐。
原本十點能到學校的,結果十一點多才到達學校門口。
到達宿舍樓已經十二點了,宿舍已經關閉門禁了。
許念看著緊緊關閉的宿舍樓大門發(fā)愁,第一天報到就要挨批評了?
“這是新生校園卡,宿舍樓可以刷卡進出,超過門禁時間宿管阿姨會看得到,情節(jié)嚴重會通報批評扣學分。”
程昱在女生宿舍樓旁邊等了很久了,下午接到消息說許念出校園了,就一直有留意她的動態(tài)。
直到門禁時間都沒等到她,特意弄了門禁卡在這等。
這門禁卡要今晚查寢的時候才會發(fā),因為許念不在所以沒有拿到。
“你怎么會在這里?”
許念還記得這張臉,因為帥,會加深記憶。
再加上他在許念猜想中的身份,記憶更加深刻。
“我大二法律系的,以后會是你們的班助。”程昱伸手把門禁卡遞給許念。
班助?班助是老師的意思?也不對呀!他不是學生嗎?
許念遲遲沒有接,眼神直直的盯著程昱,眼神里全是抗拒和審視。
“我以為你應該明白我的態(tài)度了,不會再出現了。”
“確實知道你的態(tài)度,但和我要讀書似乎沒有多少關聯。”
程昱挑挑眉,自己確實是這里的學生,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那班助呢?”
“大一新生的班助很多都是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在擔任,只是為了鍛煉自己,也給你們提供幫助,僅此而已。”
言外之意,許念想多了。
許念冷笑一聲,接過門禁卡,眼神里全是我不信的表達。
“謝謝!”
許念刷卡進入宿舍樓,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程昱。
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很有可能會是自己某個有血親關系的人,許念一點也不想和他有過多接觸。
程昱是心虛的,因為靠近她屬實是有其他目的,但他沒得選。
軍訓第一天,許念看到自己的教官,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
他不是說他大二學生嗎?他怎么能當教官?
程昱穿著迷彩服,棕色腰帶把他的完美身形勾勒得讓人移不開眼。
抬頭就看到那張帥氣且面無表情的臉,許念收起自己震驚的表情,站在人群中間。
“我叫程昱,是你們軍訓教官,接下來的二十天,希望是能讓你們難忘的體驗。”
程昱雙手背在身后,凌厲的目光掃過所有同學的臉,包括許念,就像兩人這是第一次見一樣。
許念很快接受這個認知,裝作從沒見過。
后來在其他同學口中得知,總教官是他哥,他親哥。
所以他就能來當她們教官了?也不對呀!教官不都是真正當兵的士兵才能做教官嗎?他…當過兵?
疑惑的眼神掃向程昱的臉,才發(fā)現他也正盯著自己,迅速別開臉,假裝無意間的樣子落入某人的眼里。
烈日當空,操場上有20多個迷彩方隊,休息時候總是叫苦連天,祈求老天能來一場暴雨,可以休息休息。
欣喜的是,暴雨來了。
同學們都在大雨里狂歡,想著終于可以休息了,許念也在心中竊喜。
可現實并沒有如他們的意,雨很大,教官們并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依舊調整隊形,站著軍姿。
一瞬間,哀嚎聲不止,臉上留下來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