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在地下室的臺階上響起,潮濕的空氣里,松木冷香愈發濃烈。徐晚柔蜷縮在陰影中,看著那束照亮黑暗的手機冷光緩緩下移。當顧琛的黑色牛津鞋出現在視野里時,她下意識將滿是傷痕的手藏到身后,卻聽到男人陡然急促的呼吸聲。
“晚晚?“光束驟然晃向角落,顧琛在看清她脖頸的淤青和凌亂發絲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西裝外套在半空劃出弧線,精準地裹住她顫抖的身軀,帶著體溫的布料上還殘留著暴雨的濕氣。他的拇指輕輕撫過她腫脹的臉頰,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是誰?“
徐晚柔張了張嘴,卻被突然爆發的尖叫打斷。朱麗舉著手機沖下樓梯,鏡頭對準相擁的兩人:“顧少!您可別被這丫頭騙了!她故意裝可憐......“
“把手機拿來。“顧琛的聲音冷得可怕,修長手指直接掐住朱麗的手腕。女人痛得慘叫,手機已經落入他掌心。相冊里偷拍的徐晚柔換衣畫面、偽造的“勾引王明德“聊天記錄,被他面無表情地劃到垃圾桶,“誣陷、虐待、非法拘禁——徐太太,你想先從哪條罪名開始?“
徐芊芊突然從樓梯上沖下來,尖銳的指甲直朝徐晚柔抓去:“賤人!憑什么......“這次顧琛連動作都懶得做,只是側身將徐晚柔護在懷里。徐芊芊撲了個空,狼狽地摔在污水中,昂貴的高定禮服瞬間沾滿污漬。
“劉特助。“顧琛對著藍牙耳機開口,聲音低沉得仿佛醞釀著風暴,“帶人來徐家,順便聯系刑偵支隊。“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孩,喉結滾動,“別怕,以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徐晚柔終于忍不住,滾燙的淚水砸在他襯衫領口:“你為什么現在才來......“
這句話像是抽走了顧琛所有的冷靜。他將她緊緊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這些年的虧欠都揉進身體里:“對不起,我來晚了。“記憶突然閃回紐約的深夜,他攥著手機無數次撥打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卻只能聽到機械的關機提示音。家族的陰謀、商業的博弈,都比不上此刻懷里顫抖的溫度。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頂樓,秦天愛將平板電腦狠狠砸向落地窗。屏幕上,顧琛抱著徐晚柔走出徐家別墅的畫面刺得她眼眶發紅。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冷笑出聲:“徐晚柔,你搶了不該搶的東西。“
顧氏老宅內,顧父看著監控畫面,臉色陰沉如雷:“為了個女人,把徐家逼到絕路?顧琛,你太讓我失望了!“
深夜的私人醫院,顧琛守在病房外,看著醫生為徐晚柔處理傷口。當聽到“多處陳舊性骨折“的診斷時,他轉身一拳砸在墻上,鮮血順著指縫滴落。手機適時響起,劉特助的聲音帶著幾分凝重:“總裁,徐氏集團的財務漏洞查清楚了,徐劍斌夫婦涉嫌挪用資金,還......“停頓兩秒,“還查到徐小姐父母的車禍,可能不是意外。“
顧琛眼神瞬間冷如寒霜,沾血的手指在玻璃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看著病房里沉睡的女孩,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讓他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