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之界】現代都市暗藏上古妖界與人界重疊的“靈隙“-“九曜之界,千年一輪回。當司夜之神的鎏金懷表停擺時,人妖兩界的靈隙便悄然開裂——有人稱此為宿命,而宿命,總是從一場懸浮的意外開始。“
【暮色古鎮】
酉時三刻的棲霞鎮浸在琥珀色余暉里,朝顏握著相機蹲在青磚墻下,馬面裙擺掃過石縫間新開的曇花。取景框里那柄生銹的銅錢劍突然震顫,七十二枚古幣相互撞擊發出嗚咽,像極了她反復夢見的哭聲。
“這劍...“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銅綠,后頸胎記驟然發燙。鎏金懷表從漢服腰封里滑落,鏡面映出她陡然蒼白的臉——倒影里分明有個古裝女子在烈火中嘶喊。
孩童的尖叫刺破暮色。
“媽媽——!“
十米高的觀景臺木欄崩裂,鵝黃身影如折翼的蝶直墜而下。朝顏瞳孔緊縮,繡曇花的云頭錦鞋已踏著空氣騰空,違反重力法則的瞬間,發間珍珠步搖碎成齏粉。
“天爺啊!妖怪!“
抱著孩子的婦人跌坐在地,黃櫨樹葉懸停在朝顏足尖。她怔怔望著掌心,那里殘留著孩童后背的余溫,而本該摔碎在青石板上的自己,此刻正赤足踏著虛無的風。
“三百年來,你是第一個讓時晷逆走的人類...或者說是“半妖”。“
低啞男聲裹著雪松香落在耳后,朝顏猛然轉身。銀灰長發束著皮質發帶的男人立于飛檐,黑綢襯衫領口微敞,左眼鎏金時鐘紋路疾轉如星河傾瀉。他指尖把玩的懷表正滲出星砂,與她懷表鏡面裂痕完美契合。
晝隱輕點瓦片,玄色暗紋披風掠過朝顏頸側曇花胎記。肌膚相觸的剎那,幽藍星火炸開,鎏金懷表突然投射出幻影——古戰場硝煙里,披甲女子將染血的神格按進他胸膛。
“你袖口的星砂...“朝顏踉蹌后退,繡鞋踩碎滿地珍珠,“和殺死我的噩夢一樣,夢里你殺了我三百次,這次要試試真實版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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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司三十六層監控站,警報紅光割裂玻璃幕墻。青梧撫過新傳送來的琉璃珠,那滴朝顏無意識落的淚正在培養皿中凝成血色。他身后三百塊屏幕同時閃現古鎮畫面,無人機群如嗜血的蚊蚋撲向鐘樓。
“曦月半妖。“白玉扳指碾碎琉璃珠,青梧溫潤眉眼浸在冷光里,“該收網了。“
鐘樓頂的鐵馬風鈴突然齊喑。
“現在逃還來得及,小編小姐。“晝隱攬住朝顏腰肢騰空,無人機鋒刃擦著她發梢掠過。古鎮華燈次第亮起,齒輪狀投影將他們剪影釘在朱墻上,仿佛古老儀式的獻祭圖。
朝顏攥緊他前襟,鎏金懷表硌得掌心發痛:“你究竟...“
爆炸的氣浪掀飛晝隱的發帶,銀灰長發掃過她眼睫時,朝顏看清他鎖骨處蔓延的透明紋路——像是某種正在蠶食神明的詛咒。
“別看。“晝隱忽然捂住她眼睛,掌心星砂烙得她生疼。
朝顏在黑暗里聽見齒輪咬合的咔噠聲,有冰涼的金屬抵上唇瓣。那是晝隱的懷表鏈,纏著他們交握的手墜入鐘樓內部。青銅齒輪森然林立,宛如被剖開的時間臟腑。
“玄靈司的獵犬聞到你味道了。“他彈指擊碎追來的無人機,殘骸在朝顏裙擺綻開鐵花,“明天午時,帶著懷表去琉璃巷79號。“
朝顏剛要開口,額間突然刺痛。無數記憶碎片洶涌而來:
——白玉臺上神血蜿蜒成陣,夜明珠映出交疊的身影;
——雪地里有人跪著剖開胸腔,將跳動的神核捧給冰棺中的女子;
——鎏金懷表墜入忘川,驚起三千執念化成的螢...
“你的眼睛...“晝隱瞳孔驟縮。朝顏此刻的瞳仁化作琥珀色豎瞳,正倒映著他破碎的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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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傳來機械齒輪轉動聲,穿墨綠旗袍的傀儡少女正在更換窗臺插花。白薔薇被拔出時莖稈滴落黑血,新插的黑曼陀羅在夜色里舒展毒蕊。
“時雨,第三十七號觀察體。“晝隱將朝顏推出暗門,星砂在他指尖凝成警告,“離那個傀儡遠點。“
古鎮晚鐘驚起寒鴉,朝顏跌坐在石板路上,懷中懷表鏡面裂痕竟已愈合如初。抬頭望去,鐘樓尖頂空無一人,只有無人機殘骸如星子墜落。
“幻覺嗎...“她摩挲胎記,那里殘留著星砂灼燒的刺痛。
三百米外的琉璃瓦上,晝隱扯開浸血的襯衫。心口透明處正緩慢凝結冰晶——每次動用神力,時蝕癥便蠶食他多一分。
“找到你了。“他舔去唇邊血漬,鎏金時鐘紋倒映著朝顏遠去的背影,“我的...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