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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的長街彌漫著詭異死寂,三百個“時雨“同時抬手整理鬢角。機械關節轉動的咔噠聲如潮水漫過青石板,朝顏的日晷刀在掌心發燙,刀面映出每張與自己相似卻空洞的臉。
“本體回收進度37%。“
最前排的傀儡突然裂開下頜,露出激光發射器。朝顏旋身躍上牌坊,妖紋在足底綻開金色曇花,懸浮的瓦片如利箭射向敵群。
“你們青梧局長沒教過...“她踩碎傀儡頭顱,琥珀豎瞳燃起妖火,“正品最恨盜版嗎?“
碎裂的機械殘骸中飛出螢藍芯片,在空中拼成青梧的虛影:“好女兒,你該感謝我造了這些替身。“白玉扳指輕點,所有傀儡頸后亮起編號——最新款標記著【實驗體299:晝隱克隆體】。
古董店密室的青銅棺突然震顫,星砂蠶繭裂開細縫。晝隱蒼白的指尖穿透棺蓋,銀發間纏著朝顏昨夜系上的發帶。他嗅到空氣里的血腥味,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
“朝顏...“
沙啞的嗓音驚動看守的月見,螭吻劍橫在他喉間:“你還有七次替死機會,現在出去就是送...“
晝隱徒手折斷劍鋒,翡翠耳釘的碎片扎進掌心:“讓開。“星砂凝成荊棘鎖鏈撞碎密室門,他赤腳踏過滿地狼藉,身后拖出血色長痕。
長街上的朝顏正被激光網逼至墻角,妖紋蔓延處皮膚開始碳化。編號299的傀儡舉起脈沖槍:“請配合回收實...“
霜雪般的銀發突然席卷戰場,晝隱將朝顏裹進披風,用后背承受電磁暴擊。神血濺在傀儡臉上,竟腐蝕出焦黑孔洞。
“不是讓你...等我嗎...“他咳出的星砂凝成箭頭,精準貫穿青梧虛影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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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靈司的追兵在巷口集結時,朝顏正被按在染血的照壁前。晝隱撕開她肩頭焦黑的布料,舌尖舔過碳化妖紋:“同生契的副作用,嗯?“
劇痛突然轉移,朝顏看著他后背浮現相同的灼傷:“你瘋了嗎!“
“這才公平。“晝隱咬破指尖,星砂混著神血涂抹她傷口,“畢竟我嘗過你三千六百次...“
鎏金懷表突然從朝顏懷中飛出,表盤投射出前世畫面——冰棺中的她將神骨釘入晝隱心臟,血濺上他染霜的睫毛。
“這次換你動手。“晝隱握著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殺了我,同生契自解。“
朝顏猛然抽手,妖紋突然暴走。日晷刀不受控地刺入他肋間,晝隱卻笑著扣緊她的腰:“看,你的身體比心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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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的暴雨沖刷著傀儡殘骸,兩人被困在星砂凝成的繭房。晝隱半透明的身軀纏滿金色鎖鏈,那是同生契反噬的具象。
“青梧在你基因里埋了弒神指令。“他指尖穿透朝顏心口,抓出團幽藍光球,“就像這些...“光球碎裂,浮現實驗室里數百個“朝顏“被肢解的畫面。
朝顏顫抖著觸碰光幕,前世記憶轟然復蘇:
——青梧將夜神神格植入她心臟:“去吧,殺了你最愛的神明。“
——晝隱在時間循環里第一千次被日晷刀貫穿:“下次...別猶豫...“
——月見偷換實驗數據,淚水凍成冰珠:“我只能救你九百九十九次...“
“現在明白了?“晝隱的鎖鏈突然收緊,將她箍進懷里,“你越愛我,弒神本能越強烈。“
暴雨穿透繭房,朝顏嘗到他唇間血味:“那就...鎖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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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的琉璃塔廢墟升起通天光柱,青梧的真身從時空裂隙踏出。他腳下踩著月見的螭吻劍,翡翠耳釘已嵌入機械右眼:“游戲該升級了。“
三百傀儡殘骸突然重組,拼成巨型日晷。朝顏的妖紋被引力撕扯,晝隱用星砂凝成披風裹住她:“數到三,往月見那邊跑。“
“一...“他銀發盡白,神格裂痕爬滿臉頰。
“二...“朝顏反手將日晷刀刺入自己心口,琥珀妖血澆灌星砂。
“三!“
晝隱瞳孔驟縮,看著朝顏撞向弒神日晷。妖血觸及時空裝置的剎那,三百道輪回記憶灌入青梧大腦——包括他自己被做成人傀的未來。
“這份大禮,喜歡嗎?“朝顏在爆炸波中墜落,被晝隱的星砂接住。她心口插著真正的神格碎片,笑得像只涅槃的鳳凰:“現在,我們是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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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古董店廢墟里,月見正在為螭吻劍纏繃帶。朝顏枕在青銅棺邊,看晝隱用星砂修補神格。他頸間纏著從她襦裙撕下的緞帶,每修補一道裂痕就烙下枚吻痕。
“第九百九十九道。“晝隱突然咬住她耳垂,“還差一次...“
鎏金懷表不合時宜地響起,青梧的殘影浮現在裂痕中:“你以為贏了?看看窗外。“
三百傀儡殘骸正在月光下重組,每個都頂著晝隱的臉。最新誕生的那個抬手輕笑,銀發間纏著相同的發帶:“來殺我啊,朝顏。“
晝隱猛然捏碎懷表,將朝顏鎖進星砂凝成的囚籠。他在籠外落下血吻:“這次,換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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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