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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傲蕾一蘭

第一章江畔玫瑰

場1:精奇里江·晨霧(外景·黎明)

【鏡頭從高空俯沖而下,穿透晨霧,露出黑龍江支流精奇里江蜿蜒如銀蛇的輪廓。江畔達斡爾族多音部落的樺皮屋升起炊煙,鹿群在苔原上漫步。低沉渾厚的鹿哨聲劃破寂靜?!?/p>

旁白(渾厚的男聲,達斡爾語配字幕):

“1643年,沙皇的野心還未染指這片土地。在精奇里江畔,我們達斡爾人相信,每一支箭射出的弧線,都是山神賜予的呼吸?!?/p>

【鏡頭急速推近——一支骨箭“嗖”地掠過鏡頭,穿透霧氣,精準命中百米外奔跑的雄鹿咽喉!】

傲蕾·一蘭(18歲,躍馬沖出霧靄,皮袍翻飛):

“奧布庫!這頭鹿是我的!”

(甩動長辮,馬蹄濺起冰碴,俯身撈起獵物,動作行云流水)

奧布庫(20歲,從側后方策馬逼近,大笑):

“搶獵物算什么本事?有膽量和我比射活靶!”

(突然張弓搭箭,瞄準江面——三只野鴨正振翅起飛?。?/p>

【連續三聲弦響,三支箭幾乎同時離弦!野鴨墜落江面,血珠在晨光中凝成紅寶石般的軌跡。】

部落青年們(騎馬上前圍觀,起哄):

“奧布庫贏了!快把鹿角獻給一蘭當聘禮!”

奧布庫(翻身下馬,拔出匕首割下雄鹿巨角):

(單膝跪地,將鹿角捧給一蘭,眼神熾熱)

“按照祖訓,誰獵到今冬第一頭公鹿,就有權在祭火節求婚?!?/p>

一蘭(挑眉接過鹿角,突然揮刀砍下一截枝杈):

“鹿角我要留著做弓柄,這根分叉……正好給你當發簪!”

(將鹿角枝杈插進奧布庫發辮,周圍哄笑)

場2:多音部落·祭壇(外景·正午)

【全景展現部落全貌:魚皮曬架掛滿鮭魚干,婦女用樺樹皮縫制冬衣,孩童追逐毛茸茸的馴鹿崽。鏡頭搖向部落中央的薩滿祭壇——九根熊骨立柱環繞青銅神鼓,懸掛的狼頭風鈴無風自動?!?/p>

希爾奇伊(45歲,一蘭之父,正用炭筆在樺樹皮上書寫俄文字母):

“一蘭,過來念這個詞?!?/p>

(手指劃過“мир”(和平)字樣)

一蘭(蹲坐在父親身旁,指尖摩挲樹皮紋路):

“米……爾?父親為什么總學羅剎鬼的話?”

希爾奇伊(凝視江對岸密林):

“二十年前,我在尼布楚見過哥薩克人。他們像狼群,你越退縮,越會被撕碎?!?/p>

(從懷中掏出一枚銹蝕的十字架)

“記住,能終結刀劍的,有時是舌頭?!?/p>

【突然傳來神鼓轟鳴!安達金(40歲,一蘭之母)身披綴滿銅鈴的神袍起舞,盲眼女巫舉著冒煙的藥草束緊隨其后?!?/p>

安達金(吟唱咒語,達斡爾語配字幕):

“白那查山神啊,為何讓黑鷹的陰影爬上您的額頭?”

(抓起祭壇上的熊膽扔進火堆,火焰驟然變藍?。?/p>

卡坦長老(70歲,拄著鱘魚骨杖走近):

“安達金的預言從未出錯……希爾奇伊,該讓年輕人準備遷徙了。”

希爾奇伊(將十字架埋入祭壇灰燼):

“還沒到向風雪低頭的時候。”

場3:江畔懸崖·黃昏(外景·傍晚)

【奧布庫將一蘭拉上懸崖,兩人俯瞰被夕陽染成金色的黑龍江。一蘭解下腰間皮囊,仰頭喝馬奶酒,酒液順著下巴滴落?!?/p>

奧布庫(突然抓住一蘭手腕):

“今晚祭火節,我要在全部落面前向你求婚。”

(掏出骨雕項鏈——兩只糾纏的鹿角環環相扣)

“戴上這個,你就是多音部落未來的女主人!”

一蘭(轉動項鏈,突然指向江北暗沉的密林):

“你聞到焦味了嗎?那邊有雷火燒過的痕跡。”

奧布庫(扳過一蘭肩膀):

“別岔開話題!你究竟愿不愿意?”

一蘭(狡黠一笑,突然將項鏈套上奧布庫脖子):

“等你能在摔跤場贏我三次,再談婚事!”

(縱身跳下懸崖!鏡頭急拉——她抓住藤蔓蕩向對岸,驚起一群烏鴉)

場4:部落廣場·篝火夜(外景·夜)

【熊熊篝火照亮夜空,青年們擊打空心的柞樹鼓,老者吹奏鹿骨笛。少女們圍成圓圈跳“魯日格勒”舞,皮靴踢起雪霧。】

奧布庫(赤裸上身走進舞圈中央,肌肉隨火光跳動):

“一蘭!敢不敢按祖輩的規矩比一場?”

(眾人歡呼中,他抓起兩把獵刀拋向空中,刀尖插進凍土,圍出直徑三米的決斗圈)

一蘭(解開發辮纏住手腕,踏進刀圈):

“輸了的人,要給對方洗一整年馬鞍!”

(突然旋身飛踢,奧布庫格擋時被她扯開皮甲系帶)

【高速剪輯的肉搏戰:一蘭像雪貂般靈活,多次用關節技鎖住奧布庫,卻總在最后關頭松手。奧布庫逐漸急躁,終于抓住一蘭腳踝將她掄起——】

奧布庫(在即將摔出一蘭瞬間收力,順勢摟住她的腰):

“你故意讓著我?”

一蘭(喘息著貼近他耳邊):

“是教你什么叫冷靜。”

(突然咬住他耳垂,奧布庫失神松手,被一蘭反壓在地!)

部落眾人(跺腳高呼):

“綁新娘!綁新娘!”

【鏡頭突然劇烈晃動!遠處傳來馬蹄轟鳴,夾雜著俄語吼叫。燃燒的箭矢如流星雨砸向祭壇,神鼓在火焰中炸裂!】

波雅爾科夫(畫外音,俄語配字幕):

“烏拉!讓這些野蠻人見識沙皇的怒火!”

【特寫:安達金被飛濺的神鼓碎片劃傷雙眼,血淚滑過她顫抖的占卜骨牌?!?/p>

安達金(凄厲尖叫):

“黑鷹來了——!”

場5:雪原追擊(外景·夜)

【俯視鏡頭:哥薩克騎兵舉著火把呈扇形包抄,雪地被照得血紅。部落青年倉促應戰,弓箭對射火槍,不斷有人中彈倒下?!?/p>

一蘭(策馬沖入敵陣,用套馬桿拽倒騎兵):

“往白樺林撤!那邊有捕熊陷阱!”

奧布庫(奪過火槍砸碎敵人頭顱):

“你帶女人孩子先走!我來斷后!”

【波雅爾科夫(40歲,戴著東正教銀十字架)抬手一槍擊碎奧布庫馬首!馬血噴濺鏡頭?!?/p>

波雅爾科夫(用生硬的蒙古語喊話):

“交出皮毛和糧食!沙皇會賜予你們文明!”

希爾奇伊(突然騎馬沖出,用純正俄語怒吼):

“你們踐踏的是大清疆土!”

【哥薩克兵一擁而上將希爾奇伊拖下馬,波雅爾科夫踩住他脖頸。】

波雅爾科夫(擦拭十字架上血跡):

“告訴你的族人,要么臣服,要么被燒成灰燼?!?/p>

【鏡頭旋轉上升:一蘭在混戰中回頭,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擄走。她染血的鹿角項鏈在夜色中泛著冷光。漸黑場。】

片尾字幕

【黑屏中響起達斡爾族古謠《忠烈歌》,漸轉為哥薩克騎兵的銅鈴音效。最后畫面定格在雪地上半埋的物件——希爾奇伊的俄語筆記殘頁,與波雅爾科夫的十字架并列,血跡覆蓋了“мир”(和平)字樣?!?/p>

張洪文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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