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發起了高燒,骨頭縫里都滲著疼。
突然,房門被“砰”地踹開,李尋闖進來,直接翻我柜子:“退燒藥呢?
我撐著炕沿站起來,嗓子啞得不像話:“誰病了?”
“英英發燒了。”他翻出藥瓶,攥在手心里,“你趕緊再找找,有沒有消炎的。”
“在前面的柜子,第二格。”我咳嗽幾聲,“給我留幾片,我也……”
“別裝。”他直接打斷我,“白天還好好的,哪有這么巧?”
“找到了。”
他攥著藥瓶轉身就走,木門在風里晃蕩,雨點子全掃在我被褥上。
外頭雨更大了,我昏沉沉閉上眼,突然聽見門軸又吱呀一響。
“溫婉?”
周默川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口,他幾步跨到床前,粗糙的手掌貼上我額頭,燙得他眉頭一皺。
“能起來嗎?”
我搖頭,嗓子火辣辣地疼。
下一秒天旋地轉,他直接把我橫抱了起來。
軍裝濕漉漉地貼在我臉上,混著雨水和土腥的味道。
暴雨劈頭蓋臉砸下來,他把我往懷里按了按,大步沖進雨幕里。
“冷…”我牙齒打顫,下意識往他頸窩里鉆。
“忍忍。”他聲音混在雨里,“衛生所十分鐘就到。”
“周默川……”我啞著嗓子叫他。
“嗯。”他腳步沒停,“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