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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畢玄鳥之通天祭

第3章

當左賢王祭出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天狼火“,沈觀嵐終于明白自己為何鬼使神差來到邊關。

她握緊星鏈,對準左賢王胸口的“天狼眼“殘片,瑪瑙珠爆發出的光芒中,浮現出星隕閣祭壇上的畫面:太子把玩著刻有鳳凰紋的玉佩,與星隕閣長老密謀篡改星軌。

“不過是權力的游戲。“她勾起冷笑,眼中卻泛起血絲。

星鏈如靈蛇般纏住左賢王手腕,在與“天狼眼“共鳴的強光中,她看到父親如何在星隕閣的監視下,用十年時間偷偷修補被篡改的星軌;

更看到自己冷漠外表下,那顆被父親用生命守護的、尚未覺醒的守護之心。

戰斗結束時,沈觀嵐看著滿地狼藉,冷漠的面具終于出現裂痕。墨離渾身浴血地走來,碧藍色的瞳中映著她顫抖的指尖:“沈觀嵐,這是我們的命數。“

沈觀嵐別開臉,卻沒有反駁。遠處,京城方向傳來悶雷,她知道,自己平靜的獨善其身之夢,已經徹底破碎在這片浸染著鮮血的邊關土地上。

沈觀嵐望著這一切,她想她的阿爹了,記得小時候阿爹經常跟自己講一個關于霧波林里面的神鳥的故事。

夜露與秘符初夏的夜露凝結在霧波林的每一片葉尖,仿佛星辰墜入人間。

我蜷縮在族長阿祖的銀藍色翎羽間,聽著身側雙生子鴉與鴆的呼吸聲。

鴉的呼吸聲粗重急促,帶著某種不安的躁動;而鴆的呼吸輕盈如絲,仿佛隨時會隨風消散。

阿祖的羽翼柔軟溫暖,卻掩蓋不住他此刻以神識在我靈臺烙下秘符的震顫。

秘符的烙印過程無聲無息,卻如同熔巖灼燒靈魂。我咬緊牙關承受著劇痛,耳邊傳來阿祖低沉的嘆息:“這是獨屬霧川畢玄鳥繼承者的印記,亦是三百年前那場盟誓的鑰匙……”

他的聲音在夜風中飄散,與遠處古樹的低語交織成一片。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在阿祖的翎羽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忽然注意到,他尾羽的銀藍色中夾雜著幾縷暗紅,像是凝固的血痕。隨著秘符逐漸成型,我的靈臺浮現出一幅幅破碎的畫面:人類孩童脖頸系著紅綢在月見崖奔跑,畢玄鳥銜著晨露澆灌麥田,祭壇上血咒的刻痕滲出暗紅……

這些記憶碎片如利刃刺入腦海,讓我對族群的過往有了更深切的感知。

阿祖的翎羽突然收攏,將我更緊地護在懷里。他目光掃過鴉與鴆沉睡的身影,瞳孔深處泛起幽藍的光:“百年前的血債,百年后的輪回……”

榆林關之戰結束后的第七日,沈觀嵐蹲在腐臭的尸堆里翻找時,始終屏著呼吸。狄戎死士僵直的手指死死攥著半卷密詔,她用匕首挑開對方手指,泛黃宣紙上“太子監國“的朱批旁,赫然畫著星隕閣的狼頭暗記。

腕間星鏈碎片全部亮起,在月光下組成直指京城的箭頭,與父親書房暗格里標注的“星隕閣據點分布圖“完全吻合。

“必須立刻回朝。“蕭凜將密詔遞給靖北王時,沈觀嵐正背對著眾人擦拭染血的星鏈。王爺布滿血絲的眼盯著她腰間的星鏈,聲音沙啞:“觀嵐,你阿爹應該告訴過你,沈氏一族是青冥王室最后的守護者。三百年前星隕閣背叛盟約,奪走'天狼眼'殘片,而你的星鏈...“

“所以我就該為了虛無縹緲的'使命',把自己卷入這場渾水?“沈觀嵐猛地轉身,腕間的星鏈在身后甩出冷冽的弧度,鏈尾銀鈴碎響驚飛檐下棲鳥。

“阿爹用命換來我活著,不是讓我去當什么救世主!“

她揚手將泛黃的族譜甩向雕花木案,宣紙簌簌飄落時,被墨離袖中逸出的赤炎灼成齏粉。

紅衣少女扯開纏領的絲絳,露出鎖骨下方淡粉色的鳥形胎記——那形狀與古籍中記載的青冥圖騰分毫不差,在搖曳燭光下,正與她腕間猙獰的狼形刀疤相映成趣。

“青冥王室到底在你眼里是何物呢...“墨離垂眸凝視她胸前的胎記,碧藍瞳孔里流轉的燭火碎成金箔,“是枷鎖?是詛咒?還是...“

“青冥王室?“沈觀嵐忽然低笑出聲,指尖漫不經心劃過腕間疤痕,“那所謂'神諭'真的是神諭?建木根部纏繞的前朝皇族尸骨,才是撐起這虛偽神權的基石吧?“

她忽然逼近對方,鴉青色睫毛下眸光冷銳如刃,“我母親生下我不足三月,就被剜出心臟獻祭給神樹。他們說這是守護蒼生的天命——可天命為何從不憐惜凡人的體溫?“

墨離欲言又止

“沈觀嵐,你當真能眼睜睜看著...“

話未說完,廟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蕭凜神色匆匆而入:“太子派人送來加急文書,要沈司正即刻進宮解釋榆林關的星象預警。“

沈觀嵐摩挲著袖中密詔,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父親書房暗格里的《星隕閣密卷》中,記載著“以天象惑君心“的古老秘術。

她突然冷笑:“我去。“轉身時,她沒看見墨離眼中閃過的擔憂,也沒注意蕭凜握緊的劍柄上滲出的血。

踏入皇宮的瞬間,沈觀嵐便感覺到濃重的星力波動。太極殿地磚下的星象符文在流轉,太子把玩著父親的水晶觀星鏡,笑容虛偽:“沈司正,榆林關的'熒惑守心'預言,可有實證?“

她正要開口,星鏈碎片突然劇烈震動,“窺天瞳“自動開啟——太子身后屏風上,狼血書寫的“除靖北王,奪山河璽“刺得她眼眶生疼。

“不過是占星官的職責所在。“沈觀嵐將密詔拍在案上,余光瞥見太子袖中滑落的密信,上面蓋著星隕閣長老的印章。

就在太子暴起抽劍的剎那,墨離破窗而入,狼首刀架住劍鋒:“沈觀嵐丞相府遇襲!“

三人且戰且退時,沈觀嵐被“天狼衛“的狼毒箭擦傷手臂。她看著傷口迅速發黑,突然想起父親書房暗格里泛黃的解毒藥方——那些被她視作無用的古籍,此刻竟在腦海中自動翻頁。

星鏈纏住一名“天狼衛“,她在對方后頸發現與自己相似的神鳥形胎記,只是呈現詭異的灰黑色。

“原來如此。“沈觀嵐扯下衣襟纏住傷口,冷笑出聲。星隕閣不僅在收集“天狼眼“殘片,還在改造血脈。

由于敵不寡眾,沈觀嵐等人還是被抓了,被太子關在了天牢。

芍藥小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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