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隨即福了福身,沒有言語,帶著靈巧和車夫坐到廢舊寺廟一角。
蘇雨墨隨意看了沈靜怡一眼,目光就停在火堆上。
林小柔心里有點憋悶,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想著書里蘇雨墨和沈靜怡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心里憋悶感就越強烈。
她伸手拍拍胸口,站起身走到廢舊寺廟歪斜的雕花木門邊站定,臥蠶美眸就看著滿天雨水落下。
蘇雨墨濃眉微皺,不明白林小柔這是怎么了,但看她單薄的身影站在那里,怕她再受風寒。
他讓玉蘭到馬車上去拿林小柔的披風。
玉蘭領命,在越過林小柔出歪斜的雕花木門的時候,神色復雜看了一眼林小柔,然后就快步跑向停馬車的坍塌的廂房。
很快,一件淡粉色披風被玉蘭拿回,她走到林小柔身邊,將披風給她披上。
林小柔看眼身上的披風,又看眼坐在廢舊寺廟一角的沈靜怡,心里嘆口氣。
時間慢慢流逝,天漸漸黑了下來。
林小柔披著披風坐回蘇雨墨身邊,蘇雨墨將她攬入懷中,怕她再受風寒。
靈巧也找到了一些柴火,生起了火。
兩堆火同時燒著,將眾人的身影映在斑駁的墻壁上。
蘇雨墨關心懷中林小柔的舉動,被坐在廢舊寺廟一角的沈靜怡看個正著。
她丹鳳美眸里被異樣情緒占滿,但她心里不停的告訴自己,自己和他們就是路人。
外面的雨終于停下。
沈靜怡率先起身,靈巧滅掉火堆。
沈靜怡對林小柔和蘇雨墨的方向福了福身,就帶著靈巧和車夫離開了廢舊寺廟。
天空已經放晴,林小柔和蘇雨墨一行人也重新趕上馬車,騎上馬回鎮南王府。
夜空,月亮彎彎,點點繁星,空氣清新。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穩穩的停到鎮南王府朱漆大門前。
“王爺,王妃,到王府了?!避嚪虻穆曇魪耐忸^傳來。
林小柔正欲下車,蘇雨墨對玉蘭使眼色,玉蘭心領神會,快速退出馬車。
蘇雨墨拉住林小柔纖纖素手,帶著她走到馬車門口。
蘇雨墨先下車,轉身伸手將林小柔扶下車,動作輕柔而自然。
鎮南王府大門敞開,門口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
兩人剛踏入王府,便見一個身著灰袍的趙鵬快步走來。
“王爺,王妃。”趙鵬先向兩人行禮,然后神色復雜看眼林小柔,對蘇雨墨道:“卑職已等候多時,有些緊急政務需向王爺稟報。”
蘇雨墨微微頷首,轉頭看向林小柔:“王妃,妳先回房休息,今日奔波了一天,想必累了?!?/p>
林小柔點頭,目光盡量溫柔:“王爺也別太勞累,早些歇息。”
說完,就帶著玉蘭往內院走去。
蘇雨墨在林小柔身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內,冷厲雙眸一冷與趙鵬并肩往書房走去。
夜色漸深,月光如水。
鎮南王府書房外,青石板路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凈凈,悠悠泛著冷光,金桂樹還是靜靜的立在一邊。
書房內,燭火搖曳。
蘇雨墨高大挺拔身形坐在紫檀木椅上,渾身散發凜冽氣質,冷厲雙眸看著案前不遠處單膝跪地的馬文,問:“你說林淵舟又有飛鷹軍和府里消息了?”
“是?!?/p>
“消息可靠嗎?”
“是明月教教主應詩妍給的消息?!?/p>
“她?”
“王爺有什么問題嗎?”馬文被蘇雨墨這個疑問句問的一愣,他收集的消息基本都來自明月教,一直是這樣,怎么今天王爺出現疑問句,他不解回問。
“你跟蹤王妃這段時間,有發現異常嗎?”
“沒。。有。”馬文想著這兩天的異常都來自蘇雨墨,有些猶豫的回道。
“那不就行了?!?/p>
“王爺的意思是傳播消息的另有其人,不是王妃?”
馬文這個問題真的問住蘇雨墨了,林小柔絕對是第一懷疑對象。
可到底是她偽裝的太好了,還是真的另有其人?
趙鵬渾身散發儒雅氣質,修長身形坐在馬文旁邊的圈椅上,端起方桌上的青玉茶盞,喝口茶,對馬文問的話也陷入沉思。
趙鵬思考一陣,問:“王爺是在懷疑明月教有問題?”
“應詩妍上次的三支淬毒暗器扔的有些過于準了?!?/p>
趙鵬聽聞蘇雨墨的話,狹長雙眸閃過一絲微妙,心想這不是王爺你讓扔的,怎么怪起別人了。
“林小柔怎么說也是本王的王妃,那是淬毒的暗器真的傷著她怎么辦?”蘇雨墨從趙鵬的眼神中看出他在想什么,沒等趙鵬開口,他就搶先問出問題。
趙鵬看著蘇雨墨現在的樣子,猶豫下,問:“王爺的意思是信林小柔,不信應詩妍?”
蘇雨墨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實在不想把林淵舟的事情和女人爭風吃醋聯系上,可是目前擺在他眼前的,就是如此。
他冷厲雙眸看向腰間的香囊,想著林小柔還在華音殿等他,對趙鵬道:“沈義安那邊現在有什么消息?”
“太子行蹤查起來有點費事,給他點時間?!?/p>
“馬文,你繼續跟蹤王妃,有什么事記得向我匯報?!碧K雨墨對馬文道。
“是?!?/p>
“還有什么事情?”蘇雨墨目光看向趙鵬,問。
“沒事,就是。。。”
“說。。。”
“王妃她還是有嫌疑?!?/p>
“本王知道了,沒事就散了吧?!?/p>
蘇雨墨說完話,冷冽身影就在書房消失。
蘇雨墨離開,書房剩下趙鵬和馬文,馬文起身站在趙鵬身邊,道:“趙謀士,王爺此舉又是何意?”
“還有點理智在吧?!壁w鵬也有點拿不準蘇雨墨的意思,但是蘇雨墨還是讓馬文跟著林小柔,那就證明蘇雨墨還是懷疑林小柔的,蘇雨墨自己也接近林小柔,應該還是在查林小柔,于是說道。
馬文雙眸都是疑惑,但是他想著還是收集消息更適合他。
他沒有再問問題,而是和趙鵬告辭,也離開了書房。
趙鵬留在書房,看看案上的軍情奏折,心里嘆口氣,坐在案前,接著批改軍情奏折。
窗外,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香,混合著花朵的甜香。
青石板路上,雨水匯成潺潺細流,順著蜿蜒的紋路緩緩流淌。
水珠從金桂枝葉上滴落,“滴答滴答“地敲打著石板,奏響一曲清越的樂章。
蘇雨墨由侍衛提著一盞燈籠,在昏黃的光暈中,緩緩走過這條熟悉的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