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墨今天早上就和林小柔提過到惠濟寺院上香的事情,所以她又提起,他就同意陪她去上香。
夜幕降臨,月光爬上凌柔閣的琉璃瓦。
月光與凌柔閣燈光交相輝映,為黑夜里暗淡的景致披上一層朦朧的紗。
由于明要早起到惠濟寺院上香,林小柔和蘇雨墨用過晚膳,直接就寢,等著明日到惠濟寺院。
卯時三刻,更鼓聲漸歇。
月白幔帳內,林小柔秀眉微皺,緩緩睜開雙眼。
朦朧中,她望見床榻邊那抹冷冽身影,一襲玄色勁裝勾勒出男子優越的身形,正專注地整理著腰間玉佩和香囊。
“王爺,現在已經卯時了?”林小柔聲音帶著幾分未醒的慵懶,穿著中衣輕輕坐起身。
蘇雨墨聞聲轉身,目光落在她身上,俊朗剛毅面容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是。”
林小柔莞爾一笑,喚來玉蘭伺候梳洗。
銅鏡中,玉蘭為她綰起青絲,插上蘇雨墨送她的銀簪。
蘇雨墨高大挺拔身形已經站在雕花隔扇邊,俊朗剛毅面容看不出表情地望著她。
待一切收拾妥當,林小柔和蘇雨墨帶著玉蘭出了凌柔閣。
一路走到鎮南王府門口。
王府門口,車夫已駕好了馬車,五個侍衛整齊列隊。
車夫待林小柔和蘇雨墨還有玉蘭坐定,駕起馬車。
馬車緩緩前行,晨曦微露,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氣溫也慢慢升高,空氣中彌漫著溫暖的氣息。
馬車在官道上平穩行駛,車簾偶爾被微風掀起,露出林小柔美艷臉頰。
她臥蠶美眸望著車外的景色,心中滿是復雜。
辰時初,惠濟寺院的朱紅山門終于映入眼簾。
山門兩側,石獅子威風凜凜地蹲坐著,仿佛在守護著這座千年古剎。
門楣上“惠濟禪寺”四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檐角的銅鈴隨風輕響,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蘇雨墨扶著林小柔下了馬車,玉蘭緊跟其后,五個侍衛則警惕地守在四周。
車夫去停馬車,等著他們從寺里出來。
林小柔和蘇雨墨帶著玉蘭還有五個侍衛,一行人沿著青石階而上,每一步都仿佛帶著虔誠。
穿過山門,走過青石小徑,看過墻壁上繪著精美的佛教故事,繞過回廊,林小柔和蘇雨墨一行人面前出現雄偉的大雄寶殿。
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殿前香爐中,依舊香煙裊裊升起,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檀香。
林小柔和蘇雨墨在大雄寶殿前虔誠地跪拜,許下心愿。
林小柔望著佛像,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今天一切順利。
拜完大雄寶殿,一行人沿著幽靜的小道,來到云通大師的禪房外。
禪房內,云通大師還是老樣子。
他面容慈祥,眼神清澈,額頭上的皺紋仿佛刻滿了歲月的智慧。
“王爺、王妃請坐。”云通大師看到他們一行人,趕忙起身,先行禮,然后伸手示意兩人在茶桌前坐下。
林小柔和蘇雨墨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后在茶桌前坐下。
玉蘭和五個侍衛在禪房外等待。
云通大師親自為兩人泡茶,茶香四溢。
“王爺、王妃此番前來,可是有心事?”云通大師觀察兩人一陣,緩緩開口問道。
兩人都有心事,可都不能當著對方的面說,兩人聽聞云通大師的話,一起搖頭。
云通大師像是看出什么,又像是沒有看出什么,沒有再問他們,只是讓他們品一品面前的茶。
林小柔纖纖素手端起茶水喝下,心里卻想著怎么將袖子里的紙條交給云通大師。
云通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他對蘇雨墨,道:“王爺可否讓老衲和王妃單獨聊幾句。”
“云通大師請便。”蘇雨墨聽聞云通大師的話,立刻站起身,看眼林小柔,然后道。
林小柔看著蘇雨墨冷冽身影消失在禪房內,也沒啰嗦,抓緊時間將袖子里的紙條交給云通大師,然后,道:“請大師通知孫盟主幫我偷個密碼本,就在我的丫鬟玉蘭的睡房里。”
云通大師沒有聽過“密碼本”三個字,帶著疑問看著林小柔。
林小柔臥蠶美眸先是警惕看眼禪房外,給云通大師講解道:“就是有規律的短語編碼之類的本子。”
“王妃可知這密碼本的樣貌?”云通大師按照林小柔的思路問。
“不知道,但肯定是在很隱秘的位置放著,具體的事情我寫在這張紙上了,如果孫盟主愿意去幫我偷密碼本,讓他直接在府里給我留信息就好,或者他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也可以告知我。”林小柔將她藏在袖子里的紙條交給云通大師,道。
“老衲定會將紙條交給孫盟主,王妃請放心。”云通大師雙手接過紙條,小心收好,然后道。
“那就勞煩云通大師了。”林小柔看著云通大師收下紙條,很感激對他行禮,道。
兩人商量妥當,林小柔也沒在禪房多停留,她和云通大師一起走出禪房。
蘇雨墨看到他們出來,先是看眼林小柔,等著林小柔和他站成一排。
然后和林小柔一起向云通大師告辭。
離開禪房后,他們還和之前幾次一樣,一行人又來到了后山的觀音閣。
在閣前的放生池里,看鯉魚游來游去。
林小柔站在放生池邊,看著池中的錦鯉,心中總算有點平靜。
蘇雨墨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之后,他們又到一處碑林。
看過石碑,他們就離開了惠濟寺院。
馬車上,林小柔靠在車壁上,回想著今日在寺院的事情,她不知道孫亮澤會不會來幫她。
蘇雨墨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在沉思,沒有打擾她,冷厲雙眸閉上,養精蓄銳。
一行人回到王府,天已經黑下。
林小柔面上一片平靜,心里已經有些擔心,她不知道孫亮澤會以什么方式來找她。
她知道這樣有些冒險,可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她懷著這種心事回到凌柔閣,一直到用晚膳,就寢都是這個心思。
夜晚,她躺在云錦軟榻上,都沒怎么睡著,她擔心自己萬一睡著,孫亮澤來給她回消息,她看不見。
她身邊的蘇雨墨倒是睡的很踏實,對于她有沒有睡著,像也沒什么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