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本來等的昏昏欲睡,看到她出來,立馬精神,起身給她請安,端茶倒水。
她坐在八仙桌前,端起青玉茶盞喝口碧螺春,一杯喝完,她又將青玉茶盞推到玉蘭面前。
玉蘭給她又倒一杯。
她連喝三杯,臥蠶美眸看向外面天氣,心里在想不知道孫亮澤會什么時候來找她。
她心里嘆口氣,讓玉蘭回睡房休息,她魅力倩影越過屏風,走過雕花木門來到院落里。
看見侍衛有序從實榻大門經過,侍衛走過去,林小柔秀眉微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侍衛巡邏路過她這里的頻率有點過高了。
不過侍衛怎么巡邏,她也控制不了,又等了會兒,看見沒人進她這里,她又回到凌柔閣大廳,坐到石案前彈琴。
她又開始她的無聊生活。
誰知這一無聊就是三天,孫亮澤沒有再來找她,不知道在忙什么。
讓她想要立刻試用下密碼本上,那些符號用了會有什么效果也給推遲了。
蘇雨墨還是每天早出早回,也過著有規律的生活。
素絹屏風上金線勾勒的梅枝依舊栩栩如生,只是這三日來,她數遍了每一朵梅花,每一道金線,連那屏風邊緣的暗紋都已刻在心底。
八仙桌的烏木紋理在日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這三日還是在此用膳,看著丫鬟們按時送來早中晚膳,菜品依舊精致。
閑時,她便走到放著焦尾琴的石案前,纖指輕撥琴弦,琴聲在凌柔閣中回蕩。
然而,曲調總是重復,連她自己都覺得膩了。
琴聲時而舒緩,時而急促,卻始終無法驅散心中的無聊。
待倦了,她便回到睡房。
她倚在云錦軟榻上,取出縫在鮫綃紗簾的密碼本,百無聊賴地翻看著。
那些密密麻麻的符號,在她眼中漸漸模糊,化作一片虛影。
三日里,除了按時用膳、彈琴、翻看密碼本,她竟無事可做。
院中的花花草草在春風中肆意生長,而她卻被困在這凌柔閣中,看著時光如檐角風鈴的聲響般,匆匆流逝。
這三日,漫長又短暫,無聊卻又平靜。
時間來到第四日,今日天氣還有些涼爽,不像前幾日那樣炎熱。
快到午時,林小柔又讓玉蘭在睡房休息。
她無聊的站在院子里曬太陽,孫亮澤終于穿著藍色侍衛服出現在她眼前,還給她解開了她之前一直困惑的一件事情。
孫亮澤鳴鳳雙眸先是警惕看著四周,然后對她道:“王妃,玉蘭有一個孿生姐妹叫玉紅,剛進玉羅殿,我這幾天就是去確認這件事情,才沒有第一時間來找王妃告知密碼本的事情。”
這個消息是有點驚到林小柔的,她沒想到玉蘭真有一個孿生姐妹。
她是有想過這個可能性的,如果這是真的,很多事情就說的通了。
應該是玉紅或者還有一個人,他們在探聽蘇雨墨在書房說了什么,然后再告知玉蘭,玉蘭通過類似摩斯密碼的密碼本的暗號,告知不知道是云安樓哪個侍衛隊長,再由侍衛隊長將消息傳出去。
她之所以認為還有一個人,是因為有時傳出去的消息還有飛鷹軍的消息。
玉紅只在外面偷聽,沒有接觸過書房里面的軍情奏折,那么能接觸軍情奏折的人,肯定另有其人,不是玉紅。
想到這里,她又看看凌柔閣檐下的兩只白鴿,但很快打消侍衛隊長用飛鴿傳書這個方法,要是飛鴿傳書將消息傳出去,馬文不可能沒發現。
他每天的任務就是收集消息,這些傳遞消息的方法他應該都知道,都會留意。
所以對方不會用飛鴿傳書這個方法。
她看眼孫亮澤想著要不要問問,孫亮澤不是說過有人會用另一套密碼本來和他聯系,而且看孫亮澤能穿著侍衛服在這王府來去自如,就證明這個人和孫亮澤是認識的,很可能也是云安樓四層侍衛隊長的其中一個。
可她很快打消這個念頭,她覺得孫亮澤能幫她,除了因為她是林淵舟的女兒,還有就是她讓孫亮澤探聽的事情,傷害不到孫亮澤本身。
如果她讓孫亮澤告知這個能給孫亮澤傳消息的侍衛隊長是誰,無疑是讓孫亮澤出賣給自己消息的侍衛隊長,孫亮澤未必肯,為了不讓孫亮澤為難,她覺得還是別問的好,反正她覺得如果對方有在關注她,遲早一天她會知道那個人是誰。
而且這個人她不著急找,先解決玉紅這邊比較重要。
孫亮澤看他不說話,接著道:“我還查到她就住在凌柔閣。”
“什么?”林小柔也顧不上想自己的,突然背后一陣涼意,問。
“王妃,那日妳叫我觀察玉蘭是如何開關窗欞的,我在觀察時,玉紅突然向我出手,我和玉紅在交手過程中,我有聞到她身上有凌柔閣的龍腦香,而且我查過她雖然是玉羅殿新進成員,但是她沒有住在玉羅殿,她又要時不時傳遞王府消息,而又要做到不讓蘇雨墨發現,最好的藏身地點就是凌柔閣。”孫亮澤對林小柔說出自己的推測,道。
聽了孫亮澤的推測,林小柔臥蠶美眸閃過一絲僵硬,她扭頭看向凌柔閣,突然覺得凌柔閣有些可怕。
也就是說,玉蘭和玉紅有可能是交替出現在她眼前的,而她居然沒有察覺。
想到這里,她脊背又是一陣發涼,她就說么,玉蘭不會武功根本傷不到應詩妍。
那傷應詩妍的就是玉紅了,玉紅來自滿霞谷,那么那塊玉佩是玉紅的?
玉紅是在西南邊陲傷了應詩妍的,至于應詩妍為什么會去西南邊陲,她現在還不清楚。
她又想到一件事情,應詩妍受傷后是在王府里養傷的,那么她還讓玉蘭有空去看看應詩妍。
也不知道當時去看應詩妍的是玉蘭還是玉紅。
孫亮澤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安慰她道:“王妃不必過于擔心,不論是玉蘭還是玉紅她們都不敢傷害王妃的,王妃還和平時一樣就行。”
“你說的容易,這種感覺和見了鬼也差不多。”林小柔知道孫亮澤是在安慰她,但她還是淡定不了,有些后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