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蘇雨墨坐在八仙桌前,玉蘭給他們打開銀質食盒,然后將象牙著,瓷碗還有湯勺給他們放好。
林小柔拿起象牙著用晚膳,她邊吃想起另一個問題,孫亮澤給她的新小冊子,還在她懷里揣著。
一會兒就寢的時候,她要怎么把新的小冊子放進鮫綃紗簾里。
她有些懊惱的皺起秀眉,用膳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用過晚膳,時辰還早,她坐到石案前彈琴,蘇雨墨坐在八仙桌前聽她彈琴。
李管家的聲音這時從屏風外面傳來:“王爺,老仆有事稟告。”
蘇雨墨看眼林小柔,道:“說。”
“是應姑娘,她身體突感不適,老仆已經讓人去請吳醫師,可她現在的樣子,老仆有點拿不定主意。”
聽了李管家的話,林小柔邊彈琴邊想,今天下午不是還在后花園曬太陽,怎么現在就突發惡疾,不會是裝的吧?
她想到這里,目光看向蘇雨墨,她見他也在看她,兩人目光交匯后,蘇雨墨對李管家道:“你只管讓吳醫師看就好。”
“是,老仆遵命。”
林小柔聽到李管家在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動靜,她判斷李管家應該是離開了。
蘇雨墨沒有去看應詩妍,林小柔發現她居然有點開心,在她意識到自己情緒的時候,她腦中警鈴大作,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她努力壓下這種情緒,專心致志彈琴。
夜,漸漸深了。
到了就寢時間,林小柔感覺自己有點進退兩難,一邊是蘇雨墨,一邊是不知道是玉蘭還是玉紅。
她要將新的小冊子放好,就要避開蘇雨墨,因為玉蘭她可以自行安排。
可是避開蘇雨墨,萬一玉蘭變成玉紅,說實在的,她還是有點怕的。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李管家的聲音再次在屏風外面響起:“王爺,您還是過去看看應姑娘吧,吳醫師說應姑娘這是心病,心病解開了,自然就好了。”
林小柔很不想讓蘇雨墨去,考慮下,就用她之前用過的方式,道:“王爺,那就讓玉蘭和您一起去吧。”
蘇雨墨看眼玉蘭,對林小柔,道:“王妃,怎能留妳一人在凌柔閣。”
“那就請王爺快去快回。”林小柔用上回堵玉蘭的話,又重復一遍給蘇雨墨,道。
蘇雨墨冷厲雙眸看眼屏風外還在等回話的管家,猶豫下,對林小柔,道:“那我快去快回。”
“好。”
既然蘇雨墨都決定了,玉蘭肯定沒有反駁的權利,她立刻跟著蘇雨墨前往華音殿。
兩個礙事的同時離開凌柔閣,林小柔趕緊從石案前站起身回睡房。
她麻利的摘下鮫綃紗簾,將縫著之前密碼本的縫合處拆開。
然后將新的小冊子放進鮫綃紗簾,又重新縫好,掛起。
她做完這些,確定沒有問題,她又回到凌柔閣大廳,坐在石案前接著彈琴。
誰知道她這一等,等了好久,眼看時辰都快過子時,蘇雨墨和玉蘭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
這空蕩蕩的凌柔閣,讓她有點怕的縮縮脖頸。
她又等了一會兒,才看見蘇雨墨面色不善的帶著同樣面色不太好的玉蘭回到凌柔閣。
她很識相的沒有問兩人為啥面色都不太好,她只是起身告訴兩人時辰不早了。
兩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神色都閃過一絲復雜,然后都對她笑笑。
玉蘭去拿銅盆和巾帕,蘇雨墨和她回到睡房。
他們回睡房沒多久,玉蘭就進來幫兩人洗漱更衣。
林小柔在玉蘭觸到她身體,準備給她脫襦裙的時候,有了一絲僵硬,因為她感覺這個玉蘭手勁有點大。
她臥蠶美眸帶著一絲驚慌,看向低頭給她脫襦裙的玉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借著燭光,她看見這個玉蘭臉頰線條更顯剛毅硬朗一點,沒有之前柔和。
玉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讓她抬下胳膊,猛然抬頭和她審視的目光撞在一起,不過玉蘭很快低下頭,道:“王妃,請您抬下手臂。”
林小柔收回思緒,抬起手臂,玉蘭給她脫下襦裙。
玉蘭給她洗漱更衣后,就去給蘇雨墨洗漱更衣,等到兩人都穿中衣,玉蘭退出睡房。
林小柔有些累的先躺在云錦軟榻上,蘇雨墨在榻邊站了一會兒,也躺在她身邊。
沒多久,兩人還就睡著了。
夜里,凌柔閣除了窗外偶爾響起的蟬叫聲,其他還算安靜。
玉蘭睡房里,兩張一模一樣臉頰的兩人,一起坐在云錦軟榻上。
面部線條看上去比較柔和的臉頰的人,帶著焦慮,道:“玉紅,我覺得王妃已經發現我們了。”
“這事還不一定,妳不要自己嚇自己。”面部線條看上去比較硬朗的臉頰的人,一片平靜,道。
“王妃不像看上去那么憨態可掬,她很聰明。”玉蘭杏核美眸帶著擔憂,道。
“這事都怪孫亮澤,沒事去看妳傳遞消息,不然我也不會出手,我不出手,他就不會去查,他不查,王妃就不會有知道我們的風險。”玉紅想起這幾天孫亮澤追著她后面查她消息,就讓她氣不打一處來,生氣道。
“那妳說,他會將查到的事情告訴王妃嗎?”玉蘭聽聽外面的動靜,在確定還是只有蟬叫聲,壓低聲音,問。
“不好說,不過妳也不用過于擔心,就算王妃查到我,我也有辦法對付她。”玉紅看玉蘭真的很擔心,杏核美眸閃過一絲猶豫,道。
“妳可千萬別亂來。”玉蘭聽玉紅說有辦法對付王妃,擔心更甚,王妃背后的勢力想弄死她們就和捏死螞蟻一樣簡單,于是道。
“妳放心,太子殿下早就料到會出現這些情況,該怎么做,太子殿下都和我說過了,妳靜觀其變就行。”
“好吧。”
“剛才妳和蘇雨墨怎么去了那么久?”玉紅說完林小柔的事情,將話題轉向應詩妍,問。
“應詩妍以身體不適為由,將蘇雨墨引過去,等蘇雨墨到了,她對蘇雨墨說我傷了她,還說她明月教找到新的證據,讓王爺給她做主。”
“除了王妃找到的那半截玉佩,我沒有任何證據留下,她是愛蘇雨墨愛的走火入魔了,什么東西都敢拿出來當證據。”玉紅借著窗外月光,看著腰間的半截玉佩,杏核美眸閃過一絲狠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