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翻了翻,好像是明天。
當然這也是她的推測,也許無事發生也說不定,畢竟鄭方俊值崗守夜的時候,很多也是風平浪靜的,不然王府成什么了。
她想到這里,搖搖頭,打算先顧王彬,以后再說鄭方俊。
她能這么看冊子的時間不多,她又一目十行的看了看后面,然后回睡房,將冊子放在妝奩最下面的抽屜里。
放好,她站起身整理下襦裙,恢復鎮定的走出睡房,再次坐回石案前彈琴。
邊彈邊想,與其記住鄭方俊什么時候值崗守夜,不如記住王彬什么時候值崗守夜。
因為這樣更容易抓住玉蘭傳遞消息,她想著今晚王彬有和人換班值崗,難道今晚有什么消息要往外傳嗎?
可她又不會武功,孫亮澤又不在,難道要她一晚上留住玉蘭?
這是個方法,可這有什么意義呢?她要的是當場抓獲玉蘭傳遞消息,這樣玉蘭就沒有狡辯的余地,她從而可以很好的審問玉蘭。
要不這樣,她讓別人拖住玉蘭,然后由她去給王彬傳遞消息,然后明天早晨看看王彬會把消息給誰?
這樣做有可能找出王彬的下線是誰,可這樣很容易暴露她的行蹤。
玉紅、玉蘭、王彬還有不知道是哪個人,他們形成這道傳遞消息的通道,肯定有識別消息真偽,還有互相打掩護的功能。
她要是貿然行動,不要到時什么也查不到,還讓自己處于被動位置。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情緒正要不耐煩,突然想到她剛才想的辦法也不是完全行不通。
既然王彬換了值崗守夜的時間,那就證明今晚的消息很重要,她找人拖住玉蘭一晚上,玉蘭不會去傳遞消息,那么傳遞消息的人有可能就是玉紅。
他們不敢拿到消息直接就傳遞出去,就證明是有顧慮的,肯定還是會用開關窗欞的方法來傳遞,反正抓玉紅和抓玉蘭是一樣的。
可她還是要給自己上個保險的,萬一玉紅向她發難,她也得有幫手才行。
看來她需要讓李管家今晚多多讓侍衛加強她這邊的巡邏,只要她一喊,就有人能聽到。
她想到這里,停下手中在彈的琴,可又覺得她現在想的這些都是紙上談兵,還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首先找誰拖住玉蘭呢?
她記得李管家說應詩妍又在懷疑玉蘭了,要不讓玉蘭去照顧應詩妍一晚上?
反正玉蘭不會武功,應詩妍根本查不出什么,除了加重她的精神病,其他什么用沒有。
玉蘭這邊可以這么安排,侍衛可以讓李管家安排,她只要在半夜算準時間上閣樓四層就行。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好,臥蠶美眸看看天色,覺得自己還是下午讓李管家來,告知他讓他加強今晚的巡邏。
至于玉蘭,她準備等到蘇雨墨回來再安排玉蘭,這樣一來可以讓玉蘭措手不及,她才好抓玉紅。
想通事情,林小柔心情也變得舒暢,彈琴的手也不自覺歡快不少。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就到了午膳時間,她讓玉蘭到廚房去看看午膳做好沒。
玉蘭領命前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只是她除了帶回丫鬟們,還帶回了李管家,李管家看上去面色有些為難。
她等著銀質食盒擺好,丫鬟們退出閣樓,她讓玉蘭還是到院落等著,然后對李管家,道:“李管家有何事?”
“回王妃,是應姑娘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那去給她找吳醫師。”
“是。”
“李管家稍等片刻。”
林小柔見她說完,李管家對她行禮后就要離開,他趕忙叫住李管家,然后回睡房拿出她新看過的冊子和一些銀兩交給李管家,道:“給。”
“謝王妃賞賜。”李管家行禮接過冊子和銀兩,對她道。
“對了,還要勞煩李管家,今晚請加強些凌柔閣侍衛的巡邏。”
“是,王妃。”
“李管家您去忙吧,我這里暫時沒什么事了。”
“老仆遵命。”
林小柔目光看著李管家有些肥胖的身體消失在屏風前,覺得自己的第一步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晚上的第二步。
她心情好,用午膳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用過午膳,玉蘭還是和平時一樣去送銀質食盒,她到石案前彈琴。
太陽漸漸落下。
蘇雨墨按時回到凌柔閣,但林小柔發現蘇雨墨俊朗剛毅面容有些煩躁。
她讓蘇雨墨坐在八仙桌前,給他倒杯茶送到他面前,自己也坐在他身邊,問:“王爺在為何事煩惱?”
“是應詩妍她想不開,還在說玉蘭會武功。”
林小柔目光看著蘇雨墨有些生氣的喝下青玉茶盞里的茶,覺得是時候提出讓玉蘭今晚到凌柔閣照顧應詩妍,于是道:“王爺,應姑娘這樣下去身體什么時候才能恢復,不如今晚讓玉蘭去照顧她一晚,您看如何?”
“也好。”蘇雨墨聽到她這樣說,目光先是露出驚訝,然后嘆口氣,道。
林小柔扭頭看向站在屏風邊的玉蘭,看見玉蘭漂亮臉頰閃過一絲慌張。
但她是主子,她說了算,她讓玉蘭今晚去照顧應詩妍,玉蘭就得去。
她的第二步計劃也完美實現,剩下的就是晚上到閣樓四層去看看能發現什么。
她和蘇雨墨按時用過晚膳,玉蘭還是在他們用過完善后就去廚房送銀質食盒。
林小柔用過晚膳就到石案前彈琴,蘇雨墨坐在八仙桌前聽她彈琴。
彈了會兒琴,看見天色不早,就讓玉蘭給他們洗漱更衣。
玉蘭給他們洗漱更衣完畢,就按照指示去了華音殿照顧應詩妍。
夜,漸漸深了。
林小柔穿中衣躺在云錦軟榻上,借著燭光看見蘇雨墨已經睡熟,她輕手輕腳離開他懷抱,悄悄走出睡房。
只是她剛出睡房,原本已經睡熟的蘇雨墨冷厲雙眸緩緩睜開,他目光若有所思看著睡房門口的雕花隔扇。
林小柔輕手輕腳上到閣樓四層,纖纖素手推開雕花隔扇,就看見一抹清麗身影在開關窗欞,對方似乎料到她會來,沒有任何驚慌,還是在穩穩的開關窗欞。
她只好關上雕花隔扇,站在原地等著。